李志颔首,借着酒劲儿他也可以多说一些,“自从改革市场之后,国内的市场就像是巨大的宝藏,能懂的人自然大把的捞钱,不懂的人沉迷在新时代变革的喜悦中沉沦。”

“新时代的变革的冲击让很多人抛弃了传统文化,可他们不知道这便是宝藏的密码。”

孙忠顺眼中闪过一丝奇异,朦胧道:“传统文化?”

他微微有些不屑。

“你最自傲的不是你的相貌,而是对付女人的手段,可是当你用饱含诗书的话语,以一本儒道经典熏陶出来的气质……用这些来对付女人的时候,何必跟我谈你没有学历呢,学历不是骗人,可是学历能骗得了人,顺子,读了多少书?”

顺子?

孙忠顺突然一笑,不张狂,嘴角只是微微扬起,这一分扬起却多了傲气。

“叫你什么?”

“大志。”

“大志,有兴趣可以看看我的藏书,四大名著开始,论语、道德经、文选之后文心雕龙,奇怪的是我对国外中世纪的东西极为不感兴趣。”

李志无奈失笑,“失敬,实不相瞒,文心雕龙是我现在都摸索不懂的,你去给文学院做个讲师都绰绰有余,至于国外中世纪文学…不感兴趣就罢了,无非就是眼看着资本主义萌芽的到来,一群人固守成规的什么都不去做,而无病呻吟罢了。”

屋里的最后一瓶酒被打开了,这次是李志打开的瓶盖子,微黄的酒色,酒花隆起,就好像一杯低泡的外国啤酒。

孙忠顺甩了甩头,“我在酒场一直觉得自己算个人物,就算当个三级国家陪酒员应该都够了,今天遇到你这个怪物了。”

“彼此。”

孙忠顺一怔,哈哈大笑,“你这小子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突然他停住笑容,“你准备一直在京城?有一件事你要想好,以你的能力,早晚能名震京城,可是你要面对的人、东西、狗东西、牲口,就会多起来,危险很多。”

李志看着孙忠顺,“你把人分成四类。”

听着这么重要的劝告,李志却只拿出来最不重要的一句,还幽默的调侃起来,让孙忠顺觉得李志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可是和李志一样,他是聪明人,话不说满,不说多余。

李志一笑,不想在这问题上聊下去,他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不用孙忠顺多说,他有自知之明,“你知道喝酒的人喜欢循序渐进吗?小杯换大杯,水酒换烈酒。”

“所有人都是如此,服务员。”

门口守着的服务员马上进来,“孙总,请问您需要什么?”

“去,给我拿两个海碗。”

李志摇摇头,“给我拿两个陶瓷小酒盅。”

“好的,您稍等。”

孙忠顺虽不解,可是没多问。

服务员拿着两个大碗进来了,装满的话应该有两升以上。

其中一个碗里放着两枚精致的青花瓷酒盅,装个三钱酒就差不多了。

“曾有诗仙斗酒诗百篇,那他喝到最后绝对不是用这样的碗,不然以唐代的医疗条件他恐怕写不了几首诗就躺在地里听蛐蛐叫了,酒,除了喝这般辛辣口感,醇香之味,更重要的是喝的心情,和我喝酒的人很多,我若放开,饭店都出不来,可是那是什么酒?品之无味,酒越喝越清醒才是饮酒助兴,兴致越高越能克制自己,才是饮酒人,才是爱酒人,不然就是糟踏。”

孙忠顺不住的点头似乎在同意李志的话。

“似你这般无耻就算是我,亦尚不及也,喝不过,怂了,后还要讲一番大道理,让别人赞同。”

李志被他说破也不尴尬,表象之内的东西是本质,“我自制力比较强吧。”

这话孙忠顺倒是认同,他没见过喝这么多酒还能控制自己的。

“京城是宝地,是金窟,是淘金者趋之若鹜的地方,站在长安街前面看着伟人照片后除了发自内心的崇敬外还有一种自命不凡,踩着金窟不弯腰的不是圣人就是白痴,所以圣人没有,不认为自己是白痴的人大有人在,就成了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聚集于此,丝毫不以危险来临为恐惧。”

“我懂,我近期也想出去转转,有兴趣一起吗?Y国,陈芳华女士要出去。”

李志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对陈芳华很好奇,不过我这般小人物在人家面前只是被不重视的对象。”

话不能说透,明白就好。

孙忠顺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志,他知道李志的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