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前一句“不用这么麻烦”,老蒋心里还暗暗一喜的。

再听到后面这句话,他的心立马就拔凉拔凉的了。

“现在,我代表山阳商会宣布,立刻永久查封快来吃鸡炸鸡店!”谭兴沉声说道,“同时立刻突击检查快来吃鸡的其他分店,一旦查出问题,立刻做封店处理!”

老蒋顿时面如死灰,知道自己这个蒌子,捅得实在太大了!

文三爷文彪,也是个爱吃炸鸡的人,早些年他就是一个路边炸鸡的小商贩,那三轮车上打的招牌,就叫“快来吃鸡”。

后来,文三爷有了势力,在山阳城开了十多家炸鸡店,也就是快来吃鸡的分店。

眼下,老蒋负责的这家分店出了大乱子,被商会查封了,就算其他的分店都没有什么问题,生意也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文三爷会龙颜大怒。

要是其他分店也查出问题,也被查封,那文三爷的焚天之怒,自然要发在老蒋的头上了!

“真是想不到啊,油锅里居然真有烟头,这卫生条件得多差啊!”

“这一锅油里有烟头,谁知道之前的无数锅油里,有没有烟头啥的?”

“哎,之前我可没少吃快来吃鸡的炸鸡,现在想想,真是恶心死了啊!”

“反正,以后我是再也不吃快来吃鸡的炸鸡了,宁可自己在家学着炸!”

这些男女路人们,一个个都用嫌弃的语气议论了起来。

负面的影响,已经蔓延开了。

可以想象的是,接下来,文三爷“快来吃鸡”连锁炸鸡店的销售额,会成断崖式的下跌,甚至无人上门也不算奇怪。

想到这可怕的后果,老蒋立马奔到张小虎面前,急急地说道,“小伙子,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错了,我向你认错道歉,给你一份满意的补偿,还不行么?”

他倒是不傻,知道张小虎是个能量不小的人了。

否则的话,就算炸鸡店有问题,商会也知道,城里的快来吃鸡炸鸡店,都是文三爷的产业,哪能说封就封?

既然商会敢封,那肯定不是谭兴没长脑子,而是张小虎的能量也很不小。

看到张小虎没吱声,老蒋又凝声说道,“这炸鸡店的工作,是我养老的活儿,你可不能让商会把我往死里整啊,我总得有条退路啊!”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诉苦,像是哀求,张小虎可不傻,自然能听出另一层意思。

他这是用孙子的嘴,说着老爷的话,这是在隐隐地威胁自己呢。

合着他要是没了退路,他就会干出什么报复自己的事儿,想警告自己,兔子急了也咬人。

“不好意思,之前我给你留了退路的,是你自己把自己的退路堵死了!”

“卖着18块钱一斤的炸鸡,利润丰厚我就不说了,你个人卫生不讲究,我也可以忍,但你明明知道自己的烟头掉进了油锅里,还想倒打一耙,赖我是上门找事的!”

“我要是个普普通通的路人甲的话,今天我会是什么下场?先被你叫来的这几个混混暴打一顿,然后逼着向你道歉,再付上一大笔赔偿金是不是?”

张小虎看着老蒋的这张老脸,这一通喝斥,令他脸色难看,却哑口无言。

“大家都放心,没了张屠户,也不会吃带毛猪!”

“过些日子,会有干净、健康、味道又香酥可口的炸鸡,让大家吃上的!”

说完这话,张小虎大步离开,人群立马主动地让出一条路来。

张小虎骑上摩托车,油门一拧,绝尘而去。

一路骑在路上,张小虎心里也挺惆怅。

特喵的,想买的炸鸡,也还是没买到啊!

“兰兰,得辛苦你一下,炸只大点的鸡!就炸一只超级养生草鸡,炸得酥酥的,老爹想吃!”

“哈哈,小事一桩,这有什么辛苦的,那我这就开始收拾!”

挂了电话后,张小虎便怀着愉快的心情往家里赶。

这一路上,张小虎已经盘算好了,自己可以在城里开一家炸鸡店,用纯正的花生油,用超级养生草鸡,炸出真正好吃美味的炸鸡来。

到时候,不但满足了老爹的胃口,自己的名下也多一项产业,又能让大家吃上完全颠覆传统口感的炸鸡,何乐而不为?

傍晚的时候,沈兰兰已经把炸鸡炸好了。

张小虎先在店里尝了一下,一入口,确实是香酥美味,肉质的口感根本不是那些肉食鸡能比的。

这口感之绝,要是自制力差点的人,怕是这一口尝下去,下一口又跟上来,不把一整只炸鸡吃完,那是住不下嘴的。

饭店里正忙着,张小虎也没有多待,拿上炸鸡就骑着摩托走人了。

回到农庄后,张务本也早就等急了。

一吃上这用超级养生草鸡炸出来的鸡,他还真是停不下来了,一口气吃下一只鸡,外加两瓶啤酒,真是爽了。

“唔,对了小虎,听说了没,范建这小子,过几天要结婚了。”张务本说道。

“哦?要结婚了?”

张小虎还真是颇感吃惊,还以为他跟那个新交的土肥圆女朋友,只是玩玩而已,利用一下就行呢,没想到都谈婚论嫁了。

他那个土肥圆女朋友,之前张小虎在沈兰兰的饭店门口,隔着马路看到过一次,那真的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一个女人。

以范建这货的眼光,就算他残了一只手,他也不可能看上这种土肥圆气质的女人。

所以,他能跟对方结婚,肯定是有所图谋的。

“范建这小子,还真是够拼的,为了报复咱张家,把自己都搭上了!”张务本摇头笑道。

“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算他不太情愿,他爹范长发给他说说这个道理,他也就没那么为难了,反正日子还长着,老婆是可以换的。”

张小虎正说到这儿,举目一望。

只见昏沉的暮色中,农庄的最东头,靠近东山坡的边缘地带,有一男一女正在那儿出没,也不知道正在搞什么。

而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范建和杨爱爱!

张小虎心里一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这农庄的土地被自己承包后,就算是自己的地盘了,范建和他马子在那边藏头露尾的,能干什么好事么?

反正,人家肯定不会在自己的地里埋上白银三百两,等着自己收获。

想到这儿,张小虎便快速地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