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高振翔,还真是一副因祸得福的狂喜语气。

“高叔,飞翔乳业,乳制品里含有新型化工原料的事儿,已经真相大白了么?”张小虎接着电话,走开了几步。

“嗯,这几天,我这边顺藤摸瓜地查下去,发现是乳制品厂里的某位高层,受他人指使,暗中往抽查的样品里加了新型化工原料!”

“不过,一来抽查的样品数量很少,并没有流入市场,二来这人知道自己要被查,他留下一段临终前的认罪视频后,就自己自杀了。”

“当然,虽然他至死也没有交代指使他的人是谁,但商会这边都跟明镜似的,就是黄享利这条黄鼠狼,除他之外,再无别人!”

高振翔的话,斩钉截铁的,对黄享利这个老对头,也真是恨之入骨了。

“小虎,我必须得提醒你一声,以黄享利这条黄鼠狼的歹毒人性,就算你跟他原本无仇,他想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地,却被你给破坏了,他必然会仇视你,会报复你!”

高振翔凝声说道,“我知道你身手了得,但还是劝你多加小心,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嗯,多谢高叔的提醒,这个我有数。”张小虎说道,“对了,派人来一下白湖镇上,带个人进血汗工厂锤炼几年……”

就在此时。

距离筷筷香饭店,大约百米之远,路边一辆停着的丰田车里。

一位青年坐在驾驶位上,手里拿着高清望远镜,正冲着张小虎的方位,远远地窥视着。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张小虎自然是无法察觉到什么的。

就算是雷达,也有盲区,也有失灵的时候,何况是人。

接下来的时间,张小虎招呼着兄弟们,在沈兰兰的饭店里吃饭。

午饭过后,天迅速阴了下来,一场瓢泼大雨,为这片土地降了降温。

到了晚上,深夜时分。

山阳县城,一处十分隐秘的所在。

一间面积只有八九平米大的小屋子里。

一位戴着白色口罩的青年,正站在实验台前,那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摇晃着试管,观察着试管中溶剂的反应。

只见试管中的白色溶剂,在他轻轻的摇晃之下,渐渐地变为淡粉色,然后变为颜色更深的玫红色。

看着颜色的神奇变化,青年的眼神之中,顿时爆发出狂喜之色。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时分了,青年一直在实验台前不停地忙碌着,中间只休息了一小会儿,服下了三片药。

这三片药,并不是提神抗疲劳的药,而是治疗肠胃病的肠炎宁!

这位通宵达旦做实验的青年,可不是哪位科研人才,而是目前山阳县城最恐怖的人物,尹军!

此人蓬头垢面,满脸胡茬,浑身散发着酸臭味儿,至少三天没洗澡了。

但人家却毫不在意,眼里只有实验台上的这些瓶瓶罐罐。

正如张小虎所言,尹军的肠胃不太好,这几天可没少了吃肠炎宁,但药已经不多了,而他的毛病还没好利索。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放亮了。

尹军一夜的工作,也终于有了成果。

在实验台的旁边,有一个小狗笼子,笼里关着一只小白狗,这小白狗活蹦乱跳的,正等着尹军的喂食。

尹军用镊子夹起一颗溜溜球大小的白色药球,将镊子凑到狗笼子旁边,这小白狗立马就将鼻子凑了上来,好好嗅了几嗅。

也就不到三秒钟。

这小白狗突然变得软腿软脚的,身子一歪,竟直接歪在了狗笼子里,眼睛一闭,就这么进入了昏睡状态。

“嘿嘿,果然好用!”

“鱼家,是时候去见鬼了,嘿嘿!”

尹军满脸兴奋,发出令人恶寒的猥琐笑声。

几个小时后,正是上午9点钟。

钱生钱金融服务公司,老总的办公室里。

黄享利坐在老板椅上,正脸色难看地抽着雪茄,几位人高马大的手下人,在他面前站成一排。

“黄总,那血滴子的事儿,有点玄乎!按华子和涛子的说法,血滴子根本不存在,是那个陈铁柱无中生有,想骗点钱捏造出来的。”

“可我们却注意到,陈铁柱这小子,已经住进了张小虎的农庄里,两人的关系颇不一般!”

“可以说,如果真没有血滴子这玩意儿的话,那就是没有,如果有的话,那就一定是落在了张小虎的手里!”

说话的这位手下人,正是昨天在白龙镇上的车子里,用望远镜窥探张小虎的那个家伙。

听到这番汇报,黄享利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黄总,这次高振翔的乳业危机,他能够化险为夷,就是得了张小虎的指点,甚至黑手那家伙失手被抓,就是被张小虎亲手抓住的!”

“要不是张小虎从中作梗,高振翔着了咱们的道儿,他早就完蛋了,哪能啥事儿也没有,还能因祸得福,被临州商会的高层赏识?”

“还有啊黄总,之前福临酒业的棋,咱们布局了很久,算计王家人可没少花心思!可在最紧要的关头,王树华都已经跳下楼了,居然还被张小虎给生生救了上来,然后这福临酒厂,就这么落到了张小虎的手里,这小子抢食真不带这样的啊!”

另一位手下人,提到张小虎,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的。

不知道的,看他这副气极败坏的模样,还以为张小虎侵犯了她老婆呢。

显然,站在黄享利面前的这些狗腿子们,对黄享利都是非常忠心的,他们一个个都是一脸狗奴才的忠义之相。

“妈了个巴子!这张小虎,简直就是来跟老子作对的!!!”

黄享利大怒之下,把雪茄狠狠掐灭在烟灰缸里。

还是那句话,熟悉黄享利的人都知道,好好的雪茄被他掐灭掉,那就意味着,一个鲜活的生命要终结在他手里了!

“大壮,准备一下,把张小虎弄死!”黄享利说道,“我不想让他看到明天的太阳!”

“黄总,要干掉这张小虎,还真心急不得啊!”

大壮还没有点头答应,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这人是个30多岁的男子,身材瘦长,头顶扎着个像道士一样的发髻,穿着一身白色夏款唐装,手里摇着一把折纸扇,扇面上写着“深谋远虑”这四个字。

这位打扮得十分骚包的男子,正是黄享利的师爷,绰号扇师爷。

“据我所知,这张小虎,可是有个响当当的绰号,叫打虎小郎君,他有打虎之力,恐怕不是大壮这些人能对付得了的啊!”

扇师爷摇着扇子,摇头微笑。

虽然黄享利的情况很不乐观,这扇师爷却一直面带微笑,给人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