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虎指着院墙角的一滩鸡血,满地的鸡毛,还有那十分清晰的车轮印。

“嗯,看这鸡血,淋淋洒洒的,是从远处一路控血控过来的!”

“还有这车轮印,这么新鲜清晰,一看就是刚刚驶过。”

张务本看着淋漓的鸡血,还有清晰的车轮印,脸上的怒火也冒起来了。

张小虎打着手电筒,蹲下身来,像个名侦探一样,仔细观察着院墙外的现场。

“爹,你看,鸡血的血滴这么大,而且血滴和车轮印挨得这么近,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鸡流血的脖子,至少离地有一米多高,否则血滴不会这么大!”

“而且,这流血的鸡,和车身一定是紧靠着的!”

“说白了,有人坐在车里,手伸在车窗外,拎着一只流血的鸡,然后故意把这只半死不活的鸡,丢在了咱家院墙外!”

张小虎三言两语,就把范家爷俩干的这桩恶事,给还原了个八八九九。

说起来,张小虎也真是学以致用,名侦探柯南算是没有白看。

张务本点头说道,“小虎,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只是,是谁干的呢?谁这么狠,想让咱爷俩葬身虎口?”

张小虎冷冷一笑,“是范家!”

“哦?怎么看出来的?范家留下什么物证了么?”

张务本也蹲下身来,仔细看着地面。

“爹,你看,这车轮印儿挺宽的,这应该是255毫米的胎宽。”

一边说着,张小虎伸手拃了一下,车轮印儿比一拃还宽出不少。

“从胎宽和轮距来看,这是一辆中型SUV,咱村里有中型SUV的人家,除了范家没别人了!”

张小虎干过几个月的汽修学徒,对轮胎的了解,也正好用在了眼下的破案上。

“嗯,范家爷俩向来心狠手辣,他们干出这种杀人不见血的事,也是完全可能的!”

张务本点点头,沉声道,“小虎,等会儿林业局的人来了,把老虎弄走后,咱俩一起去范家,上门讨个公道!”

“爹,不用等了,我现在就去,我自己去就行,你在家等着接应林业局的人!”

说完这话,张小虎便沿着鸡血滴来的路线,一路顺藤摸瓜找了过去。

范家爷俩干下这杀鸡引虎的事,满以为张小虎百分之百会葬身虎口,所以根本没有处理一路上滴溅的鸡血。

张小虎一路找回去,很容易便找到了范家养鸡场的门口。

这个时候。

范家豪宅的阁楼顶上,正立着一个人字梯。

范长发双手扶着梯子,范建就站在梯子的最顶端,正窥探着远处张家的宅子。

张家的天井里,是亮着灯的,所以两家虽然隔得不近,但范建从这么高的位置窥探过去,基本能看清张家院子里的情况。

“儿子,看到什么了没有,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范长发昂着脖子问道。

“爸,情况有点不妙啊,刚才我看到,那老虎在张家天井里上蹿下跳的,但是突然又一点动静也没了!”

“难道,老虎正趴在地上,吃张家爷俩的肉?”

“不可能!我看到张务本刚才进堂屋了,而且脚步不紧不慢的,根本不是家里死了人的样子!”

范建一边说着,伸长了脖子,努力地窥探。

但遗憾的是,他只能看到张家天井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是说什么也看不见的。

“难道,那老虎不给力,进了张家的天井,又自己跑了?”

范长发皱着眉头,百思不解。

咚咚咚!

就在这时,范家的大门突然被人猛烈的敲响。

咚咚咚!

敲门声十分震耳,说是敲门,其实是砸门。

“爸,这深更半夜的,谁敲咱家门这么狠啊?”

范建突然有点慌,赶紧从人字梯上下来了。

范长发眉头一皱,低声说道,“看来,今晚的事八成是失败了,没弄死张小虎,还惹了麻烦来!”

“不管敲门的人是谁,只要问到老虎的事,咱爷俩咬紧牙关,一个字也别承认!”

爷俩正说着,砸门的声音却停止了。

忽然,墙头上人影一闪,一个人笔直地站在了墙头上!

“爸,你看,是张小虎!”

范建指着墙头,大吃一惊。

隔着整个院子的距离,范家爷俩就感到了张小虎身上的凛凛怒气。

“张小虎,这深更半夜的,你站在我家墙头上,想干啥!”

范长发硬着头皮喝斥道。

“想干啥,你说呢?”张小虎冷冷一笑,“刚才,你们爷俩儿给我家里送了一份大礼,我大难不死,当然要来找你们还礼了!”

话音方落,张小虎直接跳进了天井里,然后往屋里走去。

“不好!爸,绝对不能让他进屋,他会对咱下狠手的,咱俩根本治不住他!”

“那就赶紧去关门啊!”

爷俩儿着急忙慌的,用最快的速度下楼奔往客厅。

但还是晚了。

张小虎不但进入了客厅,甚至已经上了二楼,正和匆忙下楼的爷俩撞个对面。

一看张小虎这满脸的怒色,范家爷俩便吓得连连后退。

“张小虎,你刚才说什么送大礼,我们根本听不懂!”

“你现在是私闯民宅,是在进行违法行为!赶紧离开我家!”

范长发一边倒退着,大声喝道。

张小虎冷冷一笑,“你们爷俩可以装疯卖傻,但你们用鸡血往我家里引虎的证据,我已经完全掌握了!”

“放心,你们爷俩想让我死,我可没想让你们死。”

“只不过,我会让你们爷俩生不如死!!!”

范家爷俩身躯一颤,感觉一步步逼来的张小虎,真比老虎还可怕。

“爸,快进房间先躲一躲!”

范建一边叫着,转身就跑进身后的房间,然后迅速关门。

可惜,他关门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拍。

眼看房门就要关住了,张小虎突然一个箭步上前,猛的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便往门边上一靠。

房门正好狠狠地关过来。

咔嚓!

这扇十分结实的实木门,狠狠夹住范建的手腕儿,咔嚓一声响,就跟挤碎核桃壳似的。

“啊!!!”

范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门边都嵌进了他的手腕里。

他的手腕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这整个右手掌,齐着腕儿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