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姓江的,还真是嚣张啊!”

马世豪被气的够呛,咬牙切齿地瞪着江华背影。

“马公子,别和他一般见识,有些人就像我脚下这只蚂蚱,没被人踩死,只不过是没被大人物注意到而已。”

蒋光明走过来,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微笑,漫不经心,踩死了一只跳到他脚边的蚂蚱。

他最近心情很好,跟风江华的街机厅,让他尝到了甜头,短短几天,就赚到了好几万。

这样算起来,投资的两百多万,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回成本。

“是么?那正好我来,当这个踩死蚂蚱的人。”

马世豪眼中闪过狠毒。

打人不打脸,江华揭破他隐私,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不整死江华,他以后名字倒过来写。

“姐夫,我有一个想法,郑总和徐总估计还不知道,旁边要开轮胎厂的事儿,如果他们知道了,你说这两人会不会撤股?”

吕尚表情阴险地建议。

“你可以告诉他们,如果这两人愿意撤股,我欢迎他们入股我的轮胎厂。”

马世豪现在恨极了江华,只要是能他添堵的事儿,他都乐意做。

“好嘞,我这就去跟他们说。”

吕尚阴阴一笑,屁颠屁颠,跑去挖江华的墙角。

江华这时正在与杨学斌谈话,刚才看他跟何领导沟通了一下,他想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意思。

“小江,这事儿你别着急,老何说了,他会督促轮胎厂做好防污措施,不会影响到你高尔夫球场的。”

杨学斌用安慰地语气说。

“也就是说,让轮胎厂搬迁,没戏了是吗?”

江华脸色很不好看。

高尔夫球场对环境要求非常高,旁边有一家煞风景的轮胎厂,这以后谁还愿意来?

“这个,我找机会,继续跟老何沟通,你别着急。”

杨学斌有些尴尬。

这个烂摊子,是他丢给江华的,但现在遇到事儿了,他却没办法解决,这让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江华没说话,他知道多半沟通不出啥结果,这事儿还是得靠他自己解决。

“江总,我听说旁边要开一家轮胎厂?”

郑国富眉头紧皱,走过来问。

江华一回头,看见吕尚站在远处阴笑,就知道一准儿是他在挑拨。

“对,我正和杨领导聊这事儿,你和徐总是怎么想的?”

江华语气平静地问。

人心这个东西,是最难琢磨的,他需要的是能共患难的合作伙伴,眼下倒是个考验的好机会。

“江老弟,我们姜家和淡家,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淡军首先走过来表态。

“谢谢淡兄。”

江华拍了拍淡军肩膀,两人一起蹲过派出所,他对淡军人品是信任的。

“刚才吕尚说,马家那边欢迎我和老徐入股轮胎厂,不过我拒绝呢。”

郑国富看着江华说。

“南洋马家还是很有实力的,郑总为什么要拒绝呢?”

江华没想到马世豪心眼这么小,这报复来得可真快。

“我和老徐都是退伍兵,脾气很臭,做生意只信得过自己同胞,南洋马家名气虽然大,但属于外来资本,我不喜欢。”

郑国富脾气刚硬地说。

“有骨气,我就喜欢郑总和徐总这样的爱国商人。”

江华肃然起敬,竖起大拇指夸赞。

“江总,其实我和老徐愿意跟你合作,并不是看淡姜两家的面子。”

郑国富突然说。

“那是为什么呢,我们之间,好像没交集吧?”

江华被勾起好奇心。

他和郑国富和徐有山,素不相识,对方究竟是冲什么,愿意跟他合作的?

“还记得你在深市纺织行业峰会的那番演讲吗,我曾听圈子里朋友提起过,印象深刻,江总是有情怀的企业家,一心振兴名族品牌,我和老徐都很佩服。”

郑国富说出真正的原因。

江华哭笑不得,他那次的演讲,完全是为了创造跟许莉认识的机会,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居然还有人记得。

吕尚站在远处,他本来以为,郑国富是去找江华麻烦的,没想到两人居然聊上了,还聊的特别开心,那他煞费苦心的一番挑拨,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老杨,我一会儿还有个会,就先走一步。”

何领导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看江华一眼,有些傲气。

他一走,蒋光明那一小撮人,自然得跟上,吕尚回头瞪了江华一眼,做了个抹脖子的表情。

江华眼神一寒,这个癞皮狗,上次没打死,这次可不会让他再逃了。

“小江,我们也走吧。”

杨学斌在心里叹了口气,轮胎厂的事儿,他没能解决好,挺过意不去,寻思是不是在别的方面,给江华一点补偿。

“领导们辛苦了,一会儿我做东,一起去吃顿便饭。”

江华是混过场面的人物,不会让情绪,左右自己的言谈举止。

他一脸笑盈盈,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杨学斌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城府真深,这小子只要不走歪路,以后绝对是个人物。

江华他们车子就停在路边,走过去很近。

反而蒋光明那伙人,车子停在两百米开外,走过去要点时间。

“姐夫,你之前说的那事儿,还办不办?”

甘甜甜是个机灵的小姑凉,在上车前,压低了声音问。

她说的是撒钉子的事,现在情况有些变化,她拿不定主意,还要不要做。

“办啊,不过对象得变一下,改扎后面那伙人的胎。”

江华原本是想让杨学斌爆胎,嫁祸给黑心补胎铺子老板的。

让他这位大领导,来收拾他治下的奸商。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既然巧遇了蒋光明那伙人,那爆胎的对象,当然就变成了他们。

让他们和补胎铺子老板狗咬狗去,他乐得在旁边看戏。

江华坐到车里后,没急着开车,降下车窗说:“领导先走,我在后面跟上。”

杨学斌和两位市领导的司机,也没多想,以为江华是在客气的礼让领导,就先启动车子走了。

江华的桑塔拉,落在最后面,慢悠悠往前开。

“江总,我们先走一步了啊。”

郑国富降下车窗打招呼,他车里还带着徐有山和淡军。

“郑总,有空一起喝茶。”

江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走。

蒋光明那伙人,现在还没上车,还在说说笑笑,讨论一会儿去哪儿吃饭。

补胎铺子离这边没多远,也就十多分钟的车程。

“姐夫,那个光头男人,蹲在路边干嘛呢?”

甘甜甜正准备丢钉子,看见一个光头男人,做贼一样的蹲在路边,鬼鬼祟祟,也不知道在干嘛,伸出车窗的手,又收了回来。

“得,不用咱们撒钉子了,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江华一看就知道,那光头估计是上午生意不好,这会儿又准备在路上撒钉子。

他猛地一踩油门,车子直接擦着光头身边窜了过去,把那家伙吓得够呛。

“开这么快,小心被撞死!”

李光头心有余悸,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出来撒个钉子,还差点被车撞死。

他鬼鬼祟祟看了看,见两边路上没人,于是把手里的三角钉,洒在路上。

然后,他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回了自己补胎铺子。

过了一会儿,蒋光明那边的车队,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