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证大厅中,有中介帮忙,合同一签,资金到账。

王晓斌拿着新鲜出炉的楼本,满意的点了点头,给中介转了五百万,这笔交易,就算是彻底完成了。

“对了柳老板,一事不烦二主,你把楼卖给我了,是不是也该把楼下那些铺子给我清出来啊?”

“我这大楼可是要用来当商务楼的,弄一大堆殡葬服务的叫什么事儿啊?”

柳老板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投资4个亿,回来两个多亿,血亏啊!

不过说来奇怪,当他签下合同后,整个人顿时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好像身体的不适感都减轻了很多。

听到王晓斌的话,连连点头道:“没问题,其实他们赖着不走,就是想让我把剩下的房租退给他们,反正已经亏了一个多亿了,也不差再亏上十几万块钱了。”

柳老板开着车,跟着王晓斌的车回到了中源大厦。

也没费什么口水,把房租一退,那些搞殡葬服务的铺子,全都答应下午就搬走。

其实他们早就已经在其他地方开了铺子,在这里耗着,还不是为了房租嘛!

唯一有个例外,是大厦刚进门的一家古玩店。

做这一行的,讲究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店主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对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更懒得折腾,就当了钉子户。

王晓斌也没强求,古玩店好歹是个不错的生意,总比做殡葬生意的强,留下就留下吧!好歹算是有点人气。

王晓斌送走了柳老板,乘坐电梯上了顶楼,然后从顶楼开始,一层层的走了下去,甚至就连地下停车场都转了一圈,愣是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不能真的是风水问题吧!”王晓斌有些忐忑的想着,乘坐电梯上了一楼,准备去买点菜,然后回家为赵嫣儿准备一顿丰盛而浪漫的烛光晚餐。

“王老板,过来一起喝个茶啊!”

“叫我晓斌就好,多谢阴老板啦!我正好口渴了,跟您讨杯茶喝。”

王晓斌没啥架子,对违规占用大厅空间的茶桌视而不见,笑呵呵的坐了下来。

“哈哈!看得出,晓斌你家教不错,你也别叫我阴老板啦!看得起我的话,叫我一声老阴就行了。”

“我还是叫您阴伯伯吧!”王晓斌笑道。

老阴这种称呼,在北方,可不是什么好词,都是形容一个人阴险,不是什么好东西。

阴老头名叫阴闲,名挺好,就被这个姓给耽误了,叫起来和“阴险”差不多。

阴老头今年63,发妻五年前癌症去世,一个儿子,给他生了个大胖孙子,和妻子在潘家园那边开店。

阴老头也没啥朋友,在这里开店,连个能说到一起去的人都没有,一个人呆久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对什么都有所涉猎的,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我家祖上,是跟着曹丞相混的,摸金校尉听过吗?我家祖上就是做那个的,这掌眼的本事,就是一代代传下来的。”

“这摸金倒斗,可不仅仅要懂得墓葬知识,还要懂建筑,懂风水,懂机关学,别人以为不就是盗个墓嘛!实际上这里头学问大了去了,三脚猫功夫在这行混得了一时,混不了一世,指不定下去就上不来了。”

“从我曾爷爷那一辈开始,觉着倒斗实在是太损阴德了,就改行专门从事古玩行当,一直到我儿子那一辈。”

“阴伯伯,你既然懂风水,那你替我瞧瞧这栋大楼呗!我总感觉阴森森的,寒气逼人,因为啥啊?”王晓斌好奇的问道。

阴老头换上一壶新茶,斟茶,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敲了敲桌子。

“知道这地界叫啥吗?”

“好像是叫将军坟吧?”王晓斌记得在街头看到过路牌。

阴老头点头道:“是叫将军坟,几百年前,战乱时期,出了个凶猛赫赫的将军,叫吕轻侯。”

“别听名字文绉绉的,可他却是个绝世凶人,当时朝堂奸臣当道,民不聊生,军似匪,他带着一支叛军,杀出了赫赫凶名。”

“后来在战场上被俘,押到了京城,凌迟处死。”

“整整三天,数百刀下去,愣是连哼都没哼一声,吓尿了六个行刑的,当时的皇帝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噩梦。”

“后来国师出谋划策,说吕轻侯煞气太重,要以最污秽的东西镇压才行,能保江山万载。”

“吕轻侯就埋在了这里,所以这里才有了将军坟这个名字。”

“这里不是寺庙,也不是道观,而是一座镇压吕轻侯的镇魂塔,那座实心塔,里面的石头,都是从茅坑里头挖出来的,据说填塔的时候,整个京城都飘散着臭气。”

“到了现代,知道这事儿的人不多了,就算是知道,这地方位置这么好,那些有钱人又岂能放过,找个什么狗屁专家一通胡咧咧,坏了镇魂塔的法眼,吕轻侯被囚困了数百年,怨气未消,煞气仍存,这栋大楼里面能有好才怪了呢!”

“至于为什么周边的大楼没有受影响,那是因为法阵还在,将吕轻侯困在这里,不得逃离。”

阴老头抬头看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收拾了一下茶海。

“天色不早了,该回家吃饭啦!明天见。”

“好的阴伯伯,明天见。”王晓斌挥手道别。

阴老头临走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返回了古玩店,翻箱倒柜的找出来厚厚一叠符纸。

“这玩意儿是我没事儿的时候画的,说是有驱邪的作用,真假也不清楚,姑且当个心理安慰吧!”

王晓斌接过厚厚一叠上面鬼画符一样的符纸,目送阴老头离开。

大厦有两个连保安都算不上,勉强算是打更的老头,一个呆在门口的保安室里,一个呆在地下停车场出入口的收费亭中。

王晓斌觉着,这俩老头,更像是乡下稻田中插的稻草人,也就是立在那里装模作样吓唬个鸟而已。

王晓斌本要开车回家,但是想了想,还是给赵嫣儿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有事不回去了。

大厦风水问题必须要尽快解决,因为王晓斌并不确定会不会真的那么邪门。

钱财损失倒是小事,但如果真的因为大厦的风水,牵连到了父母家人,亲人朋友,那可就绝对不是王晓斌想要看到的了。

王晓斌随便在附近找了一家干净的小店吃过晚饭,回到了大厦顶楼,对着一大堆顶尖的乐器发呆。

凌晨零点,房间中的灯光开始乱闪起来,气氛变得非常的诡异,丝丝寒气就如同无孔不入一般,让人遍体生寒。

王晓斌拿起原租户留下的手电筒,出门开始一层层的转悠起来。

说实话,王晓斌从未像今天这样,迫切的想要见到鬼。

整栋大厦从上到下转悠了一圈,愣是连个鬼影都没瞧见。

王晓斌正有些泄气,忽然想到,地下还有三层停车场呢!

王晓斌直接从安全通道下了地下停车场。

第一层,空空荡荡。

第二层,依然如此。

王晓斌刚刚走下第三层,忽然眼前恍惚了一下,眼前的景物猛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