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支持,我拿出了笔和一张A4纸大小的k市地图,这是在其他住户家里搜索到的。

我标记了下我们所在的点和新闻上所提供的安全区域,最近的安全地点,是一个全封闭式的校园,距离我们大概三公里远,这三公里,决定我们三人的生死!

如果只是我一人的话,三公里的难度倒不是很大,我虽然是个血细胞中都充满着肥宅快乐水的宅男,但平时忙碌的跑业务,也练就了一身比利王上的体力,综合西装男的速度来看,不遇到速度特别变态的感染者,我穿正常的鞋完全可以甩开,关键在于纱织姐她们母女,明显跑不快,也跑不了这么远。

“看来还是得找车...”

我嘟哝了一句,来到走廊,用从公寓住户搜来的望远镜,望向远处几辆停在路边停车位的车辆,那几辆车看起来完好无损,估计都是车主随着人群避难,来不及回来开车逃亡留下的。

至于距离的话,应该有个两百米,现在的问题是,我是应该独自一人去开车回来接她们母女,还是带着她们两人一起去?

我下去拿车,势必会引起街上感染者的注意,要是我成功拿到了车,回来的路却被吸引来的感染者们堵住,那肯定是没法回来接她们母女的,而要是带着她们去,说实话我没什么把握能在这么多感染者的围攻下,顾全自己的同时也保护好她们,想了想,我准备让纱织姐来决定。

“纱织姐,我把这次行动的计划跟你说说...”

我回到了屋内,把这次的逃离的路线跟纱织姐一一说了清楚,当然也包括了让她决定她们母女俩是否跟我一起去拿车的事。

纱织姐看着一旁熟睡的亚柰子,脸上露出有些难以割舍的表情,对我说道:“一成君,能拜托你件事吗?”

“纱织姐你说,我能做到的话,当然没问题。”

我回道。

“要是路上发生什么事情,请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女儿,哪怕...”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眼里有了些泪花,接着说道:“哪怕将我作为那些人的诱饵也行,请你一定保护好亚柰子酱,拜托你了。”

我愣了一下,被她的话语怔住了,这一瞬间,我对自己的自私感到了一点羞愧,纱织姐说的,不是保护好她们,仅仅是保护她的女儿,甚至为了她女儿的安全,她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与我这种只顾着考虑自身安危的人相比,她显得太过于耀眼了。

“安心吧,我们三人都会没事儿的,我发誓,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会护好你们到达安全区域,纱织姐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也对我有点信心嘛,嘿嘿...”

我笑着安慰她道,但心里却充满了不安,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靠说和努力就能做到的,比如你天生一米五,却还想着打NBA,我对纱织姐的誓言也一样,只能尽力。

纱织姐被我的表面乐观感染,精神稍稍振奋了一下,擦干泪水对我点了点头。

“今天就早点睡吧,明天黎明咱们就出发...”

“嗯!”

时间过得很快,我放下了所有的戒备,睡了这个星期以来最舒服的觉,醒来时正好是凌晨四点,纱织姐和亚柰子还在睡熟,我没有打扰她们,她们接下来要跟我一样,面对着生死的考验,养足精神是非常重要的。

从门上的猫眼忘了门外一眼后,我打开了门来到了公寓走廊,天边,微微泛起了鱼肚白,远处,有几丝朝霞浮现。

可惜,如果没有楼下街道上徘徊的感染者,这个场景,也许会让我驻足欣赏半天。

我进了屋子,拿出了这次行动准备好的所有物品放进背包:手电筒,救援绳,打火机...

还有之前撬门的铁棍,最后还有...刀!

菜刀,水果刀,螺丝刀,只要能对感染者造成伤害的所有尖锐物品,我都挂在了身上,就差没绑个炸弹像卡洛斯一样和那些感染者同归于尽了。

时间到了四点半,我进了她们母女的房间,摇醒了两人,亚柰子睡眼朦胧的睁开了眼,纱织姐则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睡过了头,看见我身上的全副武装后,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我让她们尽量换些表面较为光滑的衣服防止被抓住,不用穿太厚,太笨重了跑不快,之后我出了房间,在客厅找了几本书,用刀裁开卷在了手臂用胶带固定住,等她们母女出了来,也给她们每人手上绑了些不影响行动的薄书,防止被那些感染者抓咬伤。

准备好了这一切,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房门,带着他们母女俩慢慢走向了楼梯口。

我握着消防斧打前阵,纱织姐带着亚柰子跟在我身后两米,这个距离是我给她们定的,如果我迎面碰到感染者,她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往回跑,我们三人小心翼翼的来到楼梯口处,随即我松了口气,楼梯上并没任何感染者,避免了第一步就要开展生死搏斗的场面。

我回头对她们做了个嘘的手势,母女两人齐齐点头,跟着我蹑手蹑脚的往楼梯下面走。

每下一个楼层,我都会在楼梯口探出头左右查看,确认走廊没有任何感染者再继续下楼梯,短短的六层楼楼梯,我们走了三分钟之久,终于是到了一楼的公寓大门。

此时,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借着黎明的曙光,我环视了半晌没有感染者的周边,才带着两人前进,来到了街道上,躲在了一处花坛边。

这里,便是我们的第一个障碍,在前方二十来米的路中央,呆站着一个耷拉着头颅的超短裙女孩,女孩一动不动,她的身上伤痕累累,密布着无数的咬伤,尤其是裸露的右边大腿,都见到了发黄的腿骨和周边的祛黄烂肉,身后的亚柰子吓得直发抖,好在纱织姐一直握着她的手,小家伙才没有叫出声来。

我看了眼女孩,发现她没有对我们三人有什么反应,这样至少证明,这些感染者不是用气味辨别我们的存在,从科学的理论来说,人都死了,嗅觉自然也是没有的,不过科学家也没有告诉过人们,人死了,还能像活人一样四处游走攻击活人。

甩开这些繁杂的理论不谈,我让她们母女俩待着别动,自己一个人挪到了路旁边半人高的绿化带,悄无声息的钻进了绿化带中,绿化带中的植物枝叶顿时划得我脸生疼,我从腰上取下了较短的水果刀,轻轻的一点点割断前方植物的根茎,弄出了一条通道,一直割到了呆站着的女孩旁边。

没有反应!

我按下心中的欣喜,又割了十来米距离后,慢慢回到了原点,稍微挥舞着手臂,示意她们母女两人过来。

两人跟着我,匍匐着爬进了半人高的绿化带中,慢慢的往前爬,渐渐的,离那呆站着的女孩越来越近,她们两人就越来越紧张,略微能听见她们两人不停跳动的心跳声。

最前面的我停了下来,让她们跟着我慢慢的进行深呼吸,让心跳平静下来,如果在平时,她们的这点心跳声根本不足为道,但现在,在这个安静的环境下,我不敢确定经过那个感染者女孩时,她不会对这种声音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