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现在正当是一年中的炎热气候,刚才也实在算不上一个好天气,可是现在两者一结合,却使得广场上更胜秋日的凉爽。

不过玄元宗也当真是大手笔,这光幕乃是玄元峰防护大阵的一部分,虽然仅仅只是一小部分,可耗费的元晶也不再少数。

在执事们的调度下,广场上很快就摆上了一桌桌宴席,广场的中央,则是架起了一个三米之高的舞台。

其后由崇礼殿培养出来的歌舞伎开始陆续上台表演歌舞,众宾客则是在台下一边欣赏歌舞,一边觥筹交错,联络感情。

当真是好不热闹。

张狂这一桌只有张狂、千代舞月、张守静和千代问情,以及七彩五人,张狂怀中还抱着依依。

张守静和千代问情交谈着,张狂则和千代舞月轻轻说着话,至于七彩,此时她的心思完全就已经牢牢被桌上的美味佳肴给吸引住,哪里还顾得上其它。

忽然千代问情目光转向张狂这边,看着依依,打趣笑道:“依依,你这么占着你哥哥怀抱,就不怕你月姐姐吃味么?”

依依一时间小脸绯红,心中只觉得千代问情这个老头简直太可恶了。

她心中实在不愿意离开张狂怀中,但看了看千代舞月,犹豫一番,终于还是准备挣脱张狂怀抱。

但张狂怀抱突然变得很牢固,让依依怎么也突破不出来。

“这可就是岳丈您老不对了,我怀中不抱着依依,这喝酒吃菜可就没了味道,您这不是让我饿肚子呢?”张狂轻笑着为依依解围道。

他这话,同时也隐隐向周围几人表明了依依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依依还有这等妙用?”千代问情故作诧异道:“依依,不如你也来伯父的怀抱,让伯父也好好享受一顿酒菜。”

依依轻哼一声,偏头不理千代问情。

千代问情落了个有些尴尬,张守静却是在旁边好好笑着奚落道:“你这老头,依依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副干巴巴的形象……”

千代问情虽然面容已过中年,但却是保养得很好,下颌三尺黑须,面容俊逸,气质飘逸洒脱,绝对不是张守静口中说得那副所谓干巴巴的形象。

“你这个张老头子,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千代问情没好气的反唇相讥。

千代舞月也不插言,只是在一旁浅笑着,不时挑几样依依爱吃的菜,夹进张狂的碗中。

酒过半巡,千代问情看向千代舞月,问道:“舞月,今日定亲宴一过,明日我们就要启程回山了。你是跟我们回去,还是留在玄元宗?”

虽是定亲而非结婚,但张狂和千代舞月的事情可说已成定局,千代舞月现在已经算作是半个张家人。

就算千代舞月此后和张狂住在一起,也根本就算不上逾越,千代问情和张守静等一些长辈不会计较,其他人也更不敢说什么。

千代舞月俏脸微红,没好气地瞪了千代问情,有些恼火他在张狂面前提出这个令人难堪的问题。

不过紧接着,千代舞月又将目光瞟向张狂,虽然没有作答,但是其意已是不言自明。

“女大不中留啊……”千代问情向张守静感慨道。

千代舞月有些羞恼,再次瞪了一眼千代问情。

宴席的气氛很是热烈,喜意更浓,一直到天空云雨消散,露出了半轮明月和漫天繁星,依旧是不见散席的迹象。

广场中央的舞台上的氛围,也渐渐变了意思。

本来舞台上是歌舞伎表演,可是到了现在,却变成了各家子弟展现自己武道的平台。

修炼者多是气血冲动之辈,而小辈们又正处于年轻气盛的阶段。

酒兴一起,便上台去斗上一场。又或者台下的哪个不服,紧接着也跃上舞台去争个高下。

各家长辈也不以为意,在台下指指点点,言这个小辈怎么怎么地,又说那个小辈如何如何。

怀中的依依不知什么时候早就睡着,七彩也不知何时钻入了张狂怀中,在张狂另一边的臂膀上醉眼惺忪、憨态可掬。

七彩贪吃,适才见张狂几人喝酒,不顾张狂的好意提醒,也要喝酒。

不过才三杯酒下肚而已,酒意上头,七彩就再也支撑不住了。

张狂一只手抱着一个小女孩,竟是抽不出手来喝酒夹菜。不过此时张狂也已是兴尽,正好告辞离席。

千代舞月也跟着张狂一同退席。

虽然没了张狂和千代舞月两个宴席的主角,但广场上的氛围却丝毫不见减弱,反倒更加浓烈,不时爆发出一声声叫好。

直到远离出千米后,广场上的声音才终于渐渐小了下来。

月光星辰的照映下,张狂一手托着一个小女孩,千代舞月安静地跟在张狂身旁。这一幕情景,当真就好像是一家人正踏在晚归的路途上。

还没到张狂的小院,依依却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了过来,灿若星辰的眼眸,便如此直直地看着张狂。

“马上就到家了。”张狂低头看着依依,柔声说道。

依依眨了眨眼睛,从自己的储物戒中却是取出了一个白晶晶的挂坠。

挂坠呈心形,拇指大小。张狂认得出,这是用一种叫作“凝晶石”的矿材制成。凝晶石算不得什么贵重材料,往往在炼器时用来加强法器的坚固度。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凝晶石非常坚硬,比玄铁还要坚固十倍以上。

张狂记得在弥坚峰上就有凝晶石,不过很是难寻,只有零星的一些。更多的自是埋在弥坚峰深处的土壤中,不过这并不是多么贵重的材料,随便找一个修炼者集市,就能以一个不高的价格,买到大把大把。乘风门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这些廉价材料,去开采毁坏弥坚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