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仅仅只是让破甲物质渗透进血魄刀,还没有让破甲物质彻底成为血魄刀的一部分。

随着张狂的一路炼制,炼器室内的温度也是一路攀高,张狂凝聚在身上的水甲,被蒸发了一层又一层。

近乎炽白色的地火静静舔舐着炉底,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不断流逝着。

张狂就好像一个雕塑一般端坐在那里,纹丝未动,只是身上的水甲换了一层又一层,表明这尊雕塑还有着生命气息。

从早晨到午时,又从午时到了黄昏。

持续了将近六个时辰后,炉火渐渐熄灭下来,炼器室内的温度也渐渐冷却。

张狂这个时候终是站了起来,一天未动,身上的骨节发出一阵细密的轻微爆响。

“启!”张狂一指炼器炉,打入一道元气。

炉盖顿时凭空悬浮而起,一道血色长影从炉中电闪一般窜出,落在张狂手中,化作一柄血色五尺长刀。

此时血魄刀和以前的模样没有多大变化,只是以前暗红色外表,此时红色又加深了许多,红得近乎透亮,整体便如鲜血凝成的一般。只是静静被张狂握在手中,并未如何作势,却已是有一股淡淡,但又极其凛冽的杀气自然散发,好似急欲噬血。

张狂心念一动,便见从储物戒中钻出一柄米许来长的厚背大刀。大刀被张狂元气托举着,静静悬浮在他身前的一米半空。而且得到张狂的元气灌输,此时大刀上面凝聚着一层薄薄的黄芒,使得整柄大刀看上去,格外厚重。

这柄大刀却是张狂得自林飞那些法器中的一件,是一件黄级中品的利器。

“斩!”张狂就这样普普通通的举着血魄刀,一刀砍了过去,期间没有对血魄刀动用丝毫元气,也并无任何招式秘法。

铛!两刀相交,发出一声轻微的金铁交击声。

那柄厚背大刀竟是应声断成了两截,而再看血魄刀,却是丝毫无损,崭新如故。在斩击的过程中,张狂只是感到手中血魄刀传来一阵少许的阻力。

“破甲属性!果然不愧是绝顶属性之一。”张狂打量着手中的血魄刀,心中欣喜不已。

经过此一番精炼,虽然只是加入了破甲物质这一种炼器材料,但是张狂自信,此时血魄刀十有八九已是晋级了玄机中品的品级。而且和一般的玄级品阶的利器不同,血魄刀中还蕴含着黄级极品所带来的那股可以吸取血气的属性,已经破甲属性。

有着这两种属性在,张狂自信单以威力而言,血魄刀绝对不下于一般的玄级上品法器。

而若论玄级上品法器,只怕综合整个玄元宗,也是寥寥可数。

有如此利器,便是对上滴水巅峰的强者,张狂也有八成之多的把握战而胜之。

这一次精炼虽然只花费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可因为上一次炼器所造成的轰动,这一次炼器却也引得许多人的关注。

不过没有好处,张狂哪里会有功夫理会他们,出来炼器室后,自顾着就径直回去了自己小院。

这日晚上,张狂养精蓄锐,为明天出发去上古遗迹做好准备。

滴水中期的境界,在整个修炼界而言其实还算是垫底的那一批次。那个上古遗迹连明火境界的朱老三人都是有进无出,若是一般的滴水中期,得到这个消息后就算再是心动,心中也不免会打起退堂鼓。

不过根据朱老在玉蝶中的信息介绍,那一个上古遗迹其实是一个传承遗迹,依托一个半位面存在着。这类传承遗迹的主要目的,便是替遗迹的主人挑选一个传承人,一般而言,这类的遗迹都不会有必死的凶险,而且往往都并不是单纯凭借修为便可以闯得过去的。

也就是说,修为在这种类型的遗迹里面,十有八九并非是首要的因素。按照遗迹主人的意志,有可能是资质为先,或者是心性为先,又或者是其它。

张狂前世便是连元古遗迹都曾经闯过一回,此时不过是一个上古遗迹而已,还并不足以让他十分热切。况且他的功法“铸圣道”,乃是自创,对于所谓的传承也并不感兴趣。

如果是在前世,对于这种上古遗迹,张狂甚至都懒得去理会,只会派手下去将遗迹拿下。

不过他现在和前世比起来,简直连一穷二白都远远不足以形容。那上古遗迹中的传承就算是进不了他的法眼,可是说到底,毕竟也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就算随便得到一些东西,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他以后建立自己的势力,都必然会有着莫大的助益。况且在那个上古遗迹中,还有着“蒙尘珠”的线索,正好可以用来祛除依依体内的蒙尘之力,也算解了他的一件心事。

“这块玉蝶,若是我明年六月份之前没有回来,你便交给宗主。如果我回来了,自然就作罢。”张狂将一片记录着自己此行信息的玉蝶递给小宝。

去上古遗迹的事情是张狂前日才做下的决定,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倒也并非是张狂不愿分享上古遗迹,实在是他不愿张守静等人知道后,对自己横加拦阻。

此时小宝听得张狂这番话,心头不由感到不妙,急切问道:“少爷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要到明年六月份才能回来?”

张狂知道小宝在张守静面前必定守不住自己的嘴巴,哪里会告诉他,只能是拿出少爷的威严,板着脸呵斥道:“少爷的事情,也岂是你能管的?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就是。至于我要做什么,自己难道没有分寸么?……”

小宝还要再问,可是被张狂瞪了几眼,终是哑了嘴巴,不敢再多说。

交代好小宝后,张狂也并无过多墨迹,直接便架起云头,向东而去了。

玄元宗位于南域地界,从玄元宗出发,距离东域地界至少有上百万里路程。如此距离,如果对前世的张狂而言,也不过是一个念头间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