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随即加快步伐,虽然他这具身体的修为确实不堪,但到底是修炼者,不能以普通俗世人的标准视之。一步下去,便是丈许距离,一里的路程三十数不到的时间就迅速晃过。

全力赶路之下,张狂不由有些略微气喘。

“摊上这么一个废柴的身体,还真他妈的只能怨自己倒霉……”感受着潮涌般传来的阵阵疲累,张狂此时对自己这具废柴身体的不满程度,几乎达到了极致。

不过才三十多里的路途,哪怕就是健壮的普通世俗人,也能一口气跑下来。可是现在张狂作为一个奠基中期的修炼者,竟是被这点路途给累得气喘吁吁,由此可见这具身子被酒色掏空到了何等程度,要是说出去,只怕修炼界的脸都要他给丢得一干二净了。

此时出现在张狂眼前的,是一个面积约莫近千平方米的水潭,整个水潭看起来近似一个鞋底形状。

水面在微风的吹拂下,皱起一圈圈的波纹。几只小兽撇开前腿,趴在岸边贪婪地喝着甘甜的潭水,见到张狂这个突兀的闯入者却也不太害怕,只是好奇的打量了几眼张狂。

这一派闲适的风光,张狂并没有什么心思去细细品味,他特意来到这里,自然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略微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情景,张狂便三下五除二脱掉自己的衣服鞋袜,只留了一件大裤衩在身上,然后就从岸边一个鱼跃扎进了潭水中。

潭水被溅起一朵水花,荡起一阵波浪,但继而很快就平复下来,只是却久久没有见张狂露出头来。

虽然此时已接近夏季,但潭水依旧很是冷冽。尤其是越到深处,更尤其冰冷,到了数十米深处时,几乎是寒冬的冰水毫无二样。

张狂运用闭气之法屏住呼吸,如一条游鱼般摆动着身子,向着潭水深处迅速直扎进去。

四面的水压层层叠叠涌来,越是往下,水压越强,到了数百米深处,张狂只觉得好似有一座山岳沉沉压在了身上,让他差点将胸口憋住的那口气给吐出来。

数百米的深度,四周显得幽深而昏暗,冰冷的潭水,沉沉的水压,让人有一种被关押着再也不能逃出去的错觉,禁不住便有些心底发慌。

这个深度差不多接近张狂这具身体的极限了,虽然脚下依旧是深不见底的幽深,但张狂也只能在此处停了下来。然后强忍着身体各处水压带来的沉重,摆开架势,一套玄元宗的基础武技,“破山拳”自他手中缓缓施展了开来。

在周围沉重地水压下,张狂单是保持体内的一口元气不泄掉,就已经很是艰难了。此时他将手脚一旦活动开来,沉沉地水压顿时就好似增加了数倍,每一拳,每一脚,几乎都要耗上陆地上百倍不止的气力。

浑身的筋骨皮已经将功能发挥到了极限,努力保证着身体能支撑更长的时间。

奠基境界这一阶段,主要是让修炼者将自己的躯体锤炼得强大,使得身体更加适合修炼。

显而易见,张狂来此的目的,正是为了锤炼自己的身体,以待早日突破奠基境界。

潭水层层包裹着张狂,水压无处不在,照顾到了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部位,使得身体每一处都得到了锤炼,不存在丝毫漏洞。

张狂前世看过的功法不及其数,而且前世本身便修炼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此时再度修炼,自然是轻车熟路,总结出了一套极为高效的修炼法门。

张狂将这门结合了前世看过的那些功法,又综合了自身修行经验而总结出来的功法,命名为“铸圣道”。

传说在太古之时,有一些强大存在,那些存在被统尊为圣者。据闻这些圣者能一念灭世,一念创世,乃是真正抵达了炼苦海彼岸的存在。

这些圣者活跃于太古时期,那时候流传下来这样一句话:“圣者之下,皆为蝼蚁。”

但随着太古时代的结束,这些圣者也随着不见了踪迹,便似从都不存在过一样。

为此引起的众说纷纭,有说这些圣者本来就不存在过,根本就是太古时代的人们自我崇拜出来的产物;有说这些圣者之间爆发了一场战斗,所有的圣者都同归于尽了;还有的说,这些圣者已经突破到比天级位面还要高等的圣者位面去了……总之各种说法不一,各有各的理由,谁也不能说服谁。

但是圣者的存在,圣者的强大,却是绝大多数人公认的,这些人中,就包括了张狂。

张狂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他曾经进入过圣者遗迹,他的一身所学,其中就有部分融合了从圣者遗迹中学到的绝学,就比如他的穴位知识,就是学自圣者遗迹。

因此他虽然不知道圣者到底有多么强大,但是对圣者曾经存在过这个问题,却是确信无疑的。

张狂将功法命为“铸圣道”,就是以圣者为目标,希望这套功法能够搭起一条足以让自己通往圣者的道路。

潭水沉寂而冰冷,张狂在潭水中划动着拳脚,就像是在演着一出可笑的无声哑剧,整个世界恍似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这一湾潭水不知存在了多少年,虽然不是很辽阔,但其中自也生活了许多鱼类。

一群银白色的拇指小鱼,好奇地环绕着张狂盘着,就好似一条银白色飘带,绕着张狂在水中起舞。如此奇幻的一幕,只可惜张狂却根本分不出丝毫心思来欣赏。

不过才一顿饭的功夫不到,张狂就觉得整个人就好似不眠不休的打了十天十夜的拳,整个人都累得近乎虚脱了,支撑体内的元气,也渐渐到了消耗殆尽的边缘。尽管如此,但狂依旧是没有一丝想要上岸,暂缓休息的念头。

还没有达到极限!张狂咬牙死撑,此时他心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他此时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自己逼到极限,像榨油一样,将自己身体的每一丝潜力都要分毫不差的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