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只觉得整个身体的精气神皆是恢复到了一个巅峰,对这具身体的掌握程度,也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了。

这具身体确实是废柴到了极点,就单说修炼资质,便是很少见的最低等的十二品资质,堪堪踏入了修炼界的门槛。这种废渣的修炼资质和张狂前世逆天的一品资质相比,简直用天壤云泥之别来形容,都是侮辱了前世。

修炼资质分为四等十二品,其中每三品论一等,天地玄黄四等,每一等就是一个大台阶,而每一等之间的品级又分别是一个小台阶。

修炼资质虽然牵扯到修炼之途的方方面面,但是对修炼者最显而易见的影响,便是修炼速度。便如八品资质和九品资质之分,八品资质修炼一年,便足以抵得上九品资质修炼两年,这是一个小台阶。又如六品资质和七品资质,虽只是差了一个品级,但却是地等和玄等的区别,六品资质修炼一年,抵得上七品资质修炼个十年,这又是一个大台阶。

不过好在张狂体内还有世界之心这样的绝世神物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改善着张狂的修炼资质。虽然这种改善有点微不可察,但张狂估摸着,至多一个月,他的修炼资质便可以进入十一品级,踏上一个小台阶。

桌上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了热气腾腾的早餐,依旧一菜一粥,还是如昨天那般精致诱人。

细嚼慢咽的享用过早餐,张狂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裳,便走了出去。

此时清晨刚过,空气中还带着一丝清新。张小宝正在庭院里打着一套拳法,直来直去,虎虎生风,看似并无什么精巧变化,但若细察,就可发现拳法的每一道攻势,都是巧妙到了近乎极致,无论是进攻又或是防御,竟是照顾到了每一个方位。

张小宝的拳法虽然还略有些生涩,但却极有章法。

张狂看了一会儿,目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觉点了点头。这套拳法他自然认得,正是出自他教给小宝的那套踏天梯功法,叫作“天罗地网拳”,乃是踏天梯的主攻之法门。拳法如其名,喻意着一旦拳法施展开来,便会使得敌人如陷入天罗地网之中,逃生无望。

不过才一个晚上而已,此时张小宝体内的气血之旺盛竟是增加了近乎两成,饶是张狂乃见多识广之辈,也不由为此感到惊异。如果张小宝能一直保持这个速度,张狂估摸着不用一个月,张小宝便可踏入修炼一途的门槛,也就是奠基境界。

由于在修炼界中,炼体者的数量实在是过于凤毛麟角,因此虽然其修炼体系有些另辟蹊径,但也基本上是套用第二世界的修炼境界。

张小宝此时完全沉浸在了自己修炼中,一心一丝的练着拳法,任凭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脸色红润,洋溢着十六七岁少年所特有的青春活力。

等一套天罗地网拳完全打下来,张小宝这才发现静立于台阶上,正笑望着自己的张狂。

“啊,少爷你起来了。”张小宝小跑着来到台阶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他还以为张狂又得和以前一样,不到日晒三竿不起床呢。

张狂点了点头,问道:“感觉踏天梯的功法怎么样?”

“妙,比我以前练的那套霸王碎天拳好了不知道多少去了……”听张狂问到功法,张小宝马上就有些不可自抑的兴奋起来,滔滔不绝地开始述说着修炼这套功法的好处。

虽然张小宝心智成熟远超同龄之辈,但到底还是一个十六七的少年心性。再加上多年以来,张小宝在修炼上几乎是毫无寸进,若非有着大毅力,只怕早就散失了信心。突然一朝修为得以突飞猛进,又哪里能够抑制住自己的激动。

张狂能够理解小宝的心理,倒也毫无介意,做了一会儿安静的聆听者,又嘱咐了小宝几句后,便自一个人出门去了。

吸收了前任的记忆,张狂此时对玄元峰方圆百十里内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哪里有道沟壑,哪里有水潭,知道得一清二楚。

玄元峰峰顶离地高达千丈,其上的殿台楼宇如建立在云间,四面皆是嶙峋悬崖怪壁,峭而不陡,白雾般的天地元气如丝带般缭绕在其间,神秘而飘渺。

从玄元峰山顶往下,有一条白玉石阶直达山下,石阶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同时宽九尺九,宽九寸九,暗合九九之极。

张狂此时只有奠基境界,并无飞行之能,只好循着石阶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去。

玄元峰作为玄元宗的第一主峰,来往的人自不乏数,不过这些人几乎都是高来高去,或乘云头,或坐法器,说不尽的潇洒与写意。

一眼望不到头的白玉石阶上,只有张狂和零星的三两个杂役弟子,于是石阶上的人就显得格外有些苦逼。

下到山脚,张狂并没有继续循着大道往前走,而是走了一条小路,向西北方向拐去,约半里路途后,便连小路也舍弃了。

玄元峰附近本来就是山多林密,尤其是离开道路后,更几乎是人迹罕至。不过这里到底还是玄元峰附近,有威胁的妖兽早就被清除得一干二净,剩下的要么是无害的妖兽,要么就是被玄元宗驯服或豢养的妖兽。

林中各处藤蔓纵横密布,树木尽皆粗壮,数百年份的大树在这里随处可见,头顶的枝叶层层密布,如同一望无际的延绵绿云,将林中遮掩得格外昏暗。

张狂稍微辨认了一下方向,就往密林中一头扎了进去。

密林初时极密极暗,不过在张狂循着西北方向走了小半个时辰不到后,林木便迅速稀疏起来。地面也由灌木丛,渐渐换成了青青草地,一些小型的妖兽,又或者野兽也时不时的开始出现。

又循着方向继续走了数千米,张狂已经能在空气中闻着丝丝水汽了,再加上印证前任的记忆,他估摸着距离目的地,至多还剩下不到五里地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