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口中的要人,被马建民曲解了含义。

“小秋,我这里的情况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每一名狱警每天都有必须要守的岗,别说几个人了,就是一个我都没法借给你。”

“再说以你的身份,想要人帮忙做事,直接找赵组长或者姜组长不就行了,何必来我这里呢?”

马建民满脸为难。

啃完香蕉又拿起一个苹果的沈秋摆摆手。

“我不要你这监狱里的狱警。”

马建民听完更迷惑了。

“可是我这里除了狱警也没有能……”

话说一半,他瞬间瞪圆了双眼。

“你该不会是想……”

“啪!”

沈秋笑着打了个响指。

“没错,我要的就是囚犯。”

“不行!绝对不行!”

马建民想都没想的就摇头拒绝了。

好家伙,这恶人狱里关的囚犯,哪个不是罪大恶极之徒?

关他们还来不及呢,你居然想让我把他们放出去。

万一放出去再闹出乱子来,这事谁负责?

“出了事我负责。”

无需马建民提出内心疑虑,看穿他所思所想的沈秋就自觉作出了保证。

“那也不行。”

马建民才不会轻易相信这小魔王的鬼话,到时候真出了事,你丫绝对第一个开溜,到最后还不是我替你背锅?

“小秋,算叔叔求你了,你能不能多体谅体谅我的难处?”

“任职监狱长这二十多年以来,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小心翼翼,生怕给自己的职业生涯留下污点,所幸工作到现在表现的一直不错,你可不能让我临近退休了还落个晚节不保啊!”

马建民态度极其诚恳,脸上用马克笔写满了“真挚”二字。

对此某秋也没强求,只是默默放下手里的苹果拿起一串葡萄躺在了沙发上。

“噗!”

葡萄皮在沙发表面贴上一朵小紫花。

马建民:“……”

吐吧吐吧,就算你给我心爱的沙发拆了我也绝对不退让半步!

反正我准备买新的来着。

“噗!”

某秋又吐了一口。

见马建民没啥反应,顿时意识到这个办法似乎不太管用了。

没关系。

小爷再换一招。

“老马啊……”

马建民目光瞥向一边不理他。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马建民心里有些不安,却仍强自保持着镇定。

“大约两年前吧,有一天我偷偷从牢房里跑出来,到你办公室把你手机解锁了,拿到了你老婆的联系方式。”

一听这话,马建民没法再不为所动了。

“你要我老婆的联系方式干嘛?!”

问罢,他又不禁悚然一惊。

我凑。

这小子该不会连我那半老徐娘的老婆都……

“我懂黑客技术的你知道吧?”

某秋不答反问。

马建民保持沉默,只是内心的那股不安情绪开始变得愈发浓重。

“如果你不答应借人给我,我就随便找几部电影把你给P成里面的男主角,然后加上嫂子的社交软件好友给她发过去,你猜她看完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马建民瞪圆双眼当场石化。

“嗯……我猜她大概会和你离婚,孩子也不分给你,甚至将来连见都不让你见孩子一面,免得被你这不良习性给带坏。”

“当然你也别想再找第二个老婆,因为你找一个我就发一遍,保证你到死的那天还在打光棍。”

“孤独终老啊……”

“啧啧,好惨一男的。”

听到这马建民终于坐不住了,猛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沈秋你过分了!”

“噗!”

沈秋用吐葡萄皮的方式回应马建民。

并以此来表达自己对他这句威胁的不屑。

气氛僵持片刻。

最终还是难免被迫妥协的马建民沉着脸开口。

“把人借给你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的沈秋耸耸肩:“可以,你说。”

马建民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你带走的人数不能超过十个。”

“第二,这十个人我只能借给你六个小时,六小时后,我必须看到他们老老实实待在牢房里。”

“第三,你要向我承诺,他们在离开恶人狱期间,绝不能给百姓带来丝毫影响。”

“如果你能答应我的条件,人就可以带走。”

沈秋含笑起身,把手里那串没吃完的葡萄丢回果盘。

“人数三个,四小时,绝不让他们踏入内地半步。”

沈秋作出的打折让步,令马建民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希望你说到做到。”

“安啦,不要那么紧张,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嘛。”

沈秋走过去拍拍马建民的肩膀以示安慰。

马建民肩膀一抖,甩开他的爪子大翻白眼。

“就是因为我太了解你是什么人,所以才不放心。”

又闲扯几句后,沈秋需要的物资还没装好,而且他还得去挑人,于是便让马建民亲自带路前往狱中操场散散步。

所谓操场,自然不可能存在绿皮草坪和胶皮跑道,还是那句话,这监狱里除了混凝土就是新型合金,能在操场上给你安两个篮球架让你偶尔放放风就不错了,其它的根本就想都不要想。

“诶,对了,刚才上岛那会儿碰见了几个狱警,他们说最近监狱来了不少新人,而且都不太老实?”

走向操场途中,沈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马建民聊着。

马建民神色平静的点点头:“其实也还好,毕竟这里是恶人狱,甭管你在外面有多大的势力,进了我的地盘也得缩着脖子做人。”

“好霸气。”某秋假装崇拜的拍拍手。

马建民再次甩给他一记白眼,论霸气一百个我貌似也比不上您这位小魔王吧?

“主要就是巨鲸会的那个吴雄一直想出去,结果尝试运作几次后发现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又担心自己长时间待在狱里会受欺负,于是就借着给‘家里’打电话访亲的机会,找了些同伴向执法局自首来陪他。”

“另外还有几只其它省市的黑皮狐狸被当地卫安组一锅端了,进了监狱谁也不服谁,就造成了当下这个局面。”

听完马建民的讲述,沈秋摩挲着下巴微微一笑。

“有意思,搞得我都想回来住几天感受下大佬们的风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