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一直认为自个虽然不是最牛逼的存在,却是有头脑的人。

他可没成想,有一天会被丁二这货拉到梅山矿这个鬼地方来坑他。

此刻,他就像等待婴儿出生似的,拿出手机十分专注地拍摄着小蛇堆里往外冒的东西。联系到看过的各种恐怖大片,想像下里面伸出来一只手?一颗骷髅?贞子?变形金刚?

然而,小蛇就像喷涌的泉水,一直往外喷,越堆越高。

唐宝就纳闷了,难道这还有好几层吗?

怀着科学的探究心情等着里面的东西出来,可那玩意儿就像难产似的,堆起快一人高,仍然还是小蛇。

唐宝有点失望,关闭了摄像功能,“能不能再来点刺激的,这么喷个没完,到底几个意思?”

小蛇堆好像听懂他的话,不再翻涌,彻底停下来了。

如果唐宝不是看丁二半死不活地缩在角落里,他早就两丫加一丫撒丫子跑了。哥整天忙着赚钱呢,哪有心情看你耍蛇表演?话说哥对蛇这种冷血动物一贯不感冒,就算你变的再漂亮,也是条美女蛇。

哥神经再大条,也不敢戏弄美女蛇,会死人嘀。

小蛇堆积如山,原来还频频蠕动,现在却好似冻僵了似的,变得慢慢腾腾的。

“太无聊了,丁二?丁二!快给老子醒过来,回家了!”

一连叫了好几声,也不见丁二有什么动静,那货跟死了一样,蜷缩成百足虫子似的。

就在此时,小蛇堆又开始蠕动起来,看起来很诡异,就像是位画家用笔在画布上涂抹色彩,又像是有人在捏雕塑。

随着小蛇的蠕动,一个人形怪物出现在唐宝的眼前。

这玩意儿很恶心,至少唐宝是这么看的。因为他亲眼看到丁二吐出这堆小蛇,有人再用蛇当成颜料来做雕塑,这尊雕塑色彩斑斓,却又栩栩如生,让人看了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这尊雕塑还在不断变化,好像有只看不见的笔不停涂抹色块,速度很快。人的模样越来越清楚,越来越顺眼。

这真是一个美女蛇,她不过一米五左右的身高,披肩长发,穿着一件米色长袍,一直过膝。她明眸皓齿,腰肢纤细。尤其是那件袍子更衬出她的窈窕身材。

唐宝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如此妖异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现在他很想喝一瓶八二年的娃哈哈。

今晚真是见鬼了,而且是个漂亮的女鬼。不对,不是鬼,而是妖,是个蛇妖!

不不不,这女人的服饰带着明显的东南亚风格,根本不是本地人。

青衣道人的法力不是吹出来的,对付邪祟妖魔鬼怪肯定不成问题,可唐宝却无法解释眼前这个从蛇堆里爬出来的女人。

她肯定不会是人,如果是妖,自然会有妖来找他的道理。

有句话说:我们种下因,却无法左右果。

唐宝也不知道自己是招谁惹谁了,会搞个蛇妖来诱惑他。

雕塑女人慢慢有了生气,就的跟活人一模一样。唐宝问她:“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女人咕噜咕噜说了一大串唐宝没听懂的话,唐宝耸耸肩,“你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带个翻译?哪怕带个翻译机也行啊,现在可好,鸡同鸭讲,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互不干扰。”

女人忽然说了句汉话:“你就是唐宝?”

唐宝左右看了看,有点懵逼的样子:“谁在外面?如果是拍直播的,麻烦你给我分点钱,好歹我也是个猪脚撒。”

“你叫唐宝?”

唐宝才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反过来问她:“你叫什么,住在哪里,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有什么犯罪记录?”

一长串问题提起来,女人有点懵,迟滞了快半分钟,她才说:“我叫窃瓦,家在清来府甘福寺,今年十八岁,耙耙麻麻地地美眉,没有做过坏事。”

唐宝又问:“是有人在远程控制你?那人是谁,敢不敢显身出来,是他把你炼化成蛇降,还是你自愿的?”

女人停了半分钟又说:“是的,他叫窃农,他要控制我,所以无法显身。他把蛇降种在我身上,驱使我跟着你们。”

唐宝脸上露出一抹诡诈,蛇降虽然很恐怖,可修炼降头术的法师却不敢妄语,必须如实回答,否则反噬会让他生不如死。

“那好,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找我,幕后指使人是谁?”

女人回答:“因为你叫唐宝,有人出钱要我杀掉你,那人是电子汇款,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唐宝挠挠头,笑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想杀人,却不知道人家为什么要让你杀。既然你是蛇降,应该明白佛界规则,你们种下因,却无法左右果。因果是有报应的,你们误杀一个人,报应会更快更惨。”

女人面露惊惧:“你不是唐宝?”

唐宝就是不肯接她这个话,而是极其熟练地掐诀念咒:“三清道君元始天尊太清天尊护佑左右,伤我身者反噬其魂,急急如律令!”

黑夜之中,喀嚓一道闪电劈下来,击打在屋子外面的蛇身上上,那几条蛇被闪电击打的腾起一阵黑烟,倾刻变成一段燃烧的焦炭。借着一闪而过的惨白亮光,能看到远远近近有无数条蠕动爬行的蛇。

那些刚刚从冬眠蜇伏中苏醒的爬行动物,现在显得格外焦躁不安。它们昂起的三角脑袋向前探动,血红的信子咝咝作响。

吓的唐宝头一缩,真打呀,哥不是装逼,难道也要遭雷劈?!我去,这么多蛇!

他害怕,可那个叫窃瓦的女人更害怕,她的眼瞳里映射着那道明亮的闪电,显得格外清晰。

从唐宝的黄金战瞳中,他好像看到某处有个瘦小的男子,此刻与这个叫窃瓦的可怜女人神同步。她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那个降头师就是什么样的表情,一模一样的动作。

窃瓦的恐惧完全表现在脸上,她畏畏缩缩地抱紧双臂,想把自己的头脸也藏匿在臂弯里。事实上,这一切都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