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桀桀怪笑:“你贸然来我家,就没想到落入陷阱?可见你够蠢够笨,而且弱智!”

偌大的别墅里冷冷清清,雕家竟然没请一个佣人,这就足以说明问题。

唐宝磕磕巴巴地说:“是是是,文夫人,你说的没错。我是个智障,而且是个神经病,不信,你看。”

说着拿出那张使用的无数遍的纸条,啪地下又贴在脑门上,“一级智障神经病”几个大字清晰可见。

夫人看清上面的字,不由仰天大笑,那只爪子也不自觉地缩回去。

就在这时,唐宝动了。

在雕龙和文心姐弟俩瞪大的眼瞳中,唐宝左手掐住他们妈妈的脖子按在桌子上,右手攥起的拳头高高举起,砸下去。

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姐弟俩甚至没看出预兆,也没看清他的动作,他们的妈妈就已经倒在桌子上,倾刻间就要死于非命。

“住手!别杀我妈!”

文心突然站起来叫喊,两眼迸射出愤怒的红芒,嘴里洁白的贝齿也变成锋利的獠牙。

“我妈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我们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身份,不想与人为敌,更没害过别人,为什么要盯上我们?”

雕龙则像是发怒的小兽,也亮出尖利的獠牙,两只手变成利爪,纵身跃上桌子,四肢着地,作出随时进攻的姿势。

唐宝的左手掐住文夫人的脖子,立即开启狂吸功能,拳头近在咫尺,却没落下去。

他并不想打死文夫人,而只是想控制她,控制这一家罢了。

更何况文夫人自出世以来,确实谨小慎微,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做过许多好事,譬如给偏远乡村孩子捐款捐物,还一直资助几个穷学生。

唐宝松开手,把瘫软在桌子上的文夫人拉起来,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文夫人不停地咳嗽,她完全不像一个两个孩子的妈妈,而更像一个受到惊吓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雕琢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他只坐在椅子上,呆滞地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唐宝恢复了平静,看掉在桌子上的那张纸条,苦笑着掏出烟来叼在嘴上。

那对龙凤胎姐弟也安静下来,雕龙跳下桌子,姐弟俩对视了一眼,慢慢又坐下。

文夫人平息了咳嗽,理理凌乱的头发,抬起那张美仑美奂的脸,此刻她像突然老了十岁。

文艺生于欧州,母亲有日尔曼血统。祖先在三宝太监下西洋时期流落弗洛西斯,其祖先是当时的大学鸿儒,与大陆族人一直联系,并繁衍生息。朝代更迭,族人又先后迁出,逐渐形成现在的规模。世人只知道索罗斯家族,却不知道文氏家族经过几百年的积极融合,已经渗透到欧州的骨子里,是名符其实的隐性大家族。

文艺去阿尔卑斯山攀岩,不慎掉下悬崖,被救不久即遵从祖训回国成亲,后来才发现身体上的变化。

她居然成了吸血鬼!

不,还不能叫吸血鬼,因为她不喜欢血食,应该是介于人和吸血鬼之间的变异人。

生下一对龙凤胎儿女之后,她惊恐地发现儿女也传承了她的一些特点。

受过良好教育的她并不迷信,查阅了大量资料,才知道是掉下悬崖沾染病菌而引起的基因突变。

然而,现在已经既成事实,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唯有深居简出掩盖事实,也不想让丈夫受到惊吓,所以才一直隐瞒到现在。

可是,儿女在她刻意的保护下,已经无法很好地融入人群。

尤其是儿子雕龙,他对外面的世界既好奇又恐惧,又像一只小猫咪,想去外面探索。

雕龙和姐姐文心总会偷偷跑出去,或孤独地站在大厦顶端俯看繁华都市,或是参加各种松散的群聚活动。

有次他俩出去参加一个野外化妆舞会,公园彩灯闪烁,各种各样的面具看起来既新奇又诡异。

几个小青年跑来骚扰他们,要把他俩拖上车。

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一女两男,用种会发光的线套住闹的最凶的男人,只一下,那个露出獠牙的男人就被打倒拖走。

从此之后,两人再也不敢出去,闷了就爬上后面的山顶,眺望城市夜景。

这次参加COSPLAY活动,那幕恐怖场景又浮现在雕龙眼前,他就算被四个壮汉殴打也不敢使出自己非人的能力。

听了母子三人的讲叙,唐宝点上烟。文艺讨厌烟味,本能地向旁边挪了挪,连姐弟俩也捂住口鼻。

“你们对我应该也很好奇,文夫人,我和你的遭遇类似。不过我是白血病,被人霸凌被医生电击喂药,诊断为一级智障和神经病。”

文艺愕然地看着他,“你没死,是因为基因突变,却获得了特异能力,是这样吗?”

她好看的眸子闪耀着兴奋的光泽,她好像找到了同类。

不得不说,文夫人很美,结合了中外血统的优点,难怪雕琢会对她如此痴心。她的一对儿女也承袭了两个人的优缺点。

雕琢长相英俊,秉性木讷老实,又生活在社会底层,即使刻苦耐劳,如果没有特殊的机遇,他不可能会成八达券业公司的CEO。

他们的儿子同样也秉承了他胆小怯懦的性格,而文心性格更像她母亲,隐忍文静却果决。

“可以这么说吧,我本无意冒犯你们。跟踪雕龙的人就是我,我看出他身怀异能,想抽取过来为已所用。”

文夫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而文心和雕龙则惊讶地大张着嘴巴。

“你,你想杀了他?”文艺突然站起身来,眼冒红光,连嘴角也露出尖利獠牙,准备随时战斗。

而文心也霍然站起,把弟弟紧紧挡在身后。

唐宝看她们这么紧张,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仰天哈哈大笑,又突然收住,淡然扫视母子三人和呆坐在那的雕琢。

“如果我想杀他,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你们误会我了,文夫人!”

唐宝又点起一只烟,老神在在地说:“你以为我喝了你的血茶会死,或变的跟你一样?我只想抢走他的能力,而不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