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龙一听郑伦逃跑了,一下就怒了。

郑伦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刘玉龙怒的并不是因为郑伦本身,郑伦是死是活,刘玉龙还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刘玉龙怒的理由是采石山上的布防,和自己臣子们的作为。

一个书生,一夜之间杀死了守卫,还能逃出去,那不证明朝廷的人都是乌合之众吗。

刘玉龙一怒之下,撤了秦武斌的职,另外派人去捉拿郑伦。

刘天恩也听说郑伦逃跑了,听到这个消息后,刘天恩还真有些诧异,他觉得自己小看了郑伦。

郑伦是高傲自大,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这样的人虽说讨厌,但也有另一面,那就是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为了一件事,他可以干的出来任何事情。

不过,现在刘天恩可没有时间管郑伦的去向,现在的郑伦犹如丧家之犬,料他也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经过这件事情,他肯定会消停不少。

目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去一趟帝都府衙。

刚才有人来报,说是赵元成有事请自己过去一下,刘天恩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因为那四个粮商的事情。

这才是头等大事,刘天恩立刻带着龙汉魂和程恩赐奔向帝都府衙。

来到帝都府衙,赵元成就把事情跟刘天恩说了一遍。

自从这四个粮商被赵元成锁紧大牢后,就不在管他们了,任他们在大牢里随便折腾。

粮商啊,那都是有钱人,整天吃的什么,用的什么,不敢说都是顶级的好东西,但最起码也不次。

吃的方面那更不用说了,每天都是山珍海味,琼浆玉液,日子过的别提有多舒坦。

可是现在呢,大牢里能吃什么。

一碗清水,一个窝窝头,还带着馊味儿,在粮商的眼里,这哪是人吃的东西。

他们一开始还反抗,肚里还有油水,每天都叫着喊着要出去,说赵元成判案不公,他们不服。

每天狱卒都跟赵元成禀报四个人在牢里的生活。

赵元成根本就没有在意,任由他们去说。

等到了第三天,他们就不喊了,因为每天都这样喊,肚子里早就没有油水了,整天啃窝头,喝清水,哪还有劲儿喊呐。

他们是消停了,但是赵元成不干了。你们想喊就喊,不想喊就不喊,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于是赵元成吩咐狱卒,把四个人分开关,并且都锁在了牢房马桶边上。

这四个粮行可就遭殃喽。

能进牢房的人都是些什么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好人谁会被关在这里,一个个看着凶神恶煞的。

晚上就不用说了,早晨就是粮商们的噩梦。

早晨上厕所,这谁都知道,又是屎又是尿又是屁的,可把这四个良商恶心的够呛。

这些良商平时上茅房都会让下人把马桶拿到指定的地方,屙屎的时候还得带着点香料,来熏熏臭味。

可现在,这些刁民就在身边屙屎放屁,想跑还跑不了,这个味道,差点没把良商们呛死。

恶心想呕,但是又呕不出什么东西,这胃里只能泛酸水,一抽一抽的,都快把人给弄死了。

到了后面几天,这些粮商就开始求饶了,但是赵元成依旧不搭理他们。

又过了两天,赵元成才来到牢里看看。

四大粮商一看赵元成进来了,马上跪在地上哭诉,求求赵元成放过他们,只要能放了他们,让他们做什么都行。

粮商们求饶了,赵元成觉得到时候了,这才让人把刘天恩请过来。

赵元成一边说着牢里的情况,一边观察着刘天恩,他看着刘天恩听仔细,但是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

龙汉魂也一样,这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皱眉恶心的表情。

不像旁边的陈恩赐,听赵元成说话,听的这脸上都发白了。

说实话,赵元成刚到牢房,看见四大粮商的处境时,胃里都滚动了好几下。

听赵元成说完,刘天恩笑了笑,说道:“真不知道赵大人还有这计策,佩服。”

一旁的龙汉魂说道:“听闻赵大人的话,赵大人好像对人体的生理反应把握很到位啊。”

“龙侍卫为何会这样说?”

“呵呵,吃下的食物三天内就会被消化干净,牢房里每天都是清水窝头,这样的食物到了胃里,只能吊着生命不死,你三天后在把他们锁在马桶边上,就算他们恶心想呕,也不会有什么东西出来,所以,只能胃只能跟着蠕动,不仅泛酸水,且疼痛难忍,赵大人如果不是把这些生理反应掐的那么准,又怎么会想出这样的绝妙办法?”

“凑巧,凑巧而已,龙侍卫懂的可真多。”

赵元成真是汗颜,这个龙侍卫真是心细如发,居然能从自己的话里找问题,赵元成就是想报复一下那四个粮商。

报复的办法就很多种,但就是不能打,如果打了他们,那身上肯定会有伤。

大夏朝的皇帝以仁孝治国,对待百姓爱民如子,对待犯人也同样不能滥用私行,要是就因为这种事情,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以此来告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才想出来这么一个办法,自己既出了气,身上又没有伤,一举两得,但他没有想到,这个龙侍卫竟然听出来了。

“龙某不是懂得多,这都是三殿下教的好。”

赵元成连忙又跟刘天恩说道:“三殿下真是饱览群书,臣不及也。”

刘天恩挥挥手,也没有点破他,依旧笑着说道:“赵大人,那四个粮商现在何处?”

“回殿下,现在还在大牢内。”

刘天恩想了想,问道:“那你准备把他们怎么办?”

“一切由三殿下做主,臣听三殿下的。”

“哎,赵大人,你既然请来了本皇子,心里肯定有什么好主意,不妨先说来听听。”

“那臣就说了。”

赵元成思忖了一下,说道:“臣的想法有两个,第一,罚粮罚钱,粮钱各三十万,第二,把他们驱离帝都,永远不准再回来。”

刘天恩听完,摇摇头,道:“第一个想不错,这第二个想法有点问题,自古就是无商则货物不通,货物不通则市场不茂,市场经济萧条,帝都也就没有什么繁华可言,所以不但不能驱离他们,反而还要保护他们。”

“这四个粮商以本皇子看,就罚点粮钱,让他们回家休息吧,毕竟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员外,经过这些天的牢狱,别再弄出病来。”

“对了,你刚才说钱粮各罚三十万,实属少了点,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这两样再各加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