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掌柜,您有的是钱,家里女人无数,您在帝都也有些名望,为什么要跟一个小女孩过不去呢,只要您放过小雪,我愿意一辈子伺候您。”

“你伺候我?你脸真大,你是个什么玩意,一个无用的书生而已,除了写写字写写文章,你能干什么?我要你有什么用,我拍下曹府的千金,最起码还能让我快活快活,啊,哈哈哈……。”

周围的人看着林俊生跟看傻子一样。

“侯掌柜,我可以教您的孩子认字读书,我可以帮你管理账目,我可以……。”

他话还没有说完,侯长贵不耐烦了,直接一脚就又给踹走了。

林俊生这小体格子也确实有些轻,被侯长贵一脚给踹了好几米远,正好躺在刘天恩的脚下。

刘天恩眼睛一番,看了一眼那个侯长贵,然后把地上的林俊生搀扶起来。

“多谢这位公子。”

林俊生道了谢,然后还要上去去求侯长贵。

刘天恩连忙拦住,说道:“别去了,去了也没有用,你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取笑的玩偶。”

林俊生满眼热泪,说道:“不去又当如何,他们能放过小雪吗?哎,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要是颇有家资,我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雪让这帮人买走吗?”

刘天恩这里还没有劝呢。

雪奴这边已经喊话了:“三千两。”

说完后,对林俊生说道:“我看的出来,你与曹府千金相亲相爱,我成全你们。”

林俊生听到这话,真的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善解人意的人吗,他连忙上前握住雪奴的小手,激动道:“多谢这位兄台。”

雪奴冷不丁的被人握住双手,小脸一下子就红了。

反应过来后,连忙想要把手从林俊生的手里抽出来,可是她不知道,林俊生现在很激动,手上的力气着实不小,怎么抽也抽不出来。

刘天恩也看见了,连忙把他们俩的手分开,心想,这小子挺上道啊。

林俊生很迷惑,自己做的不对吗,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这么大的反应?

其实这不怪林俊生,林俊生是真不知道,大部分学子或者朋友之间,都有这一种礼仪,是对方向你示好的一种表现。但是,他不知道雪奴的女孩子。

看到两个人这种情况,林俊生再傻也明白,这里肯定有什么不对,他看了看雪奴,发现雪奴的耳朵上有二环痕的迹象。

他突然明白了,面前的这个俊美的公子,居然是一个女人。

林俊生连忙赔罪:“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感谢一下。”

雪奴也不怪他,不知者不罪吗。

“行了,不用了,还是看看你的小雪吧。”

“哦,是是是,多谢姑娘。”

现场的人听见雪奴三千两后,随后就有人涨到了五千两。

雪奴接着喊:“六千两。”

“六千五百两。”

“七千两。”

突然有人说道:“这么喊太费事了,我出五万两,还有没有要加的?”

五万两?

“这人疯了吧?”

众人顺着话音看过去,只见一个粗壮的,四十多岁的汉子,站在那里,手里拿着蒲扇,大大咧咧的,一边扇风,一边吃着手里的苹果。

这人疯了吧。

五万两买一个小女孩?

再有钱也不是这么扔的,花个万儿八千玩玩还行,五万两,这仨字直接要了现场大多数人的一半家产,他还真敢喊啊。

但是,这五万两喊出去后,就没有人再敢喊了。

不是不想要,而是没钱了,再一个,玩女人吗,曹雪要不是有曹府这个身份,恐怕五百两都没有人要。

去欢场,花上三千两就能给一个花魁破瓜,花魁不比这个小丫头有情趣,有些人就纷纷摇头,觉得花五万两不值。

就这个时候,就有人喊道:“我出五万五千两。”

还有人喊?

众人又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是一个老者,大约有个六十岁左右,看穿着,好像是一个院公,众人心里猜测,大概是哪家的少爷看中了曹府的千金,不愿意路面,派了个院公出来,可以理解。

可是这位吃苹果的大汉,连想都没有,开口又喊道:“十万两。”

而那位老者,也同样没有犹豫,直接开口道:“十万一千两。”

众人的心都提出来了,这两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呐。

就为这么一个小丫头,都涨到了十万两了?

雪奴顿时苦起脸,因为她的钱不够了,她从华安府带过来钱一共也就一万两多一点,这还是她几年下来攒的体己钱。

她现在真是有心无力,这种真不好受。她撞撞刘天恩,小声问道:“你带钱了吗?”

“带了,我来赎娄凤鸣,不带钱怎么能行?”

“你带了多少,先借给我。”

“一百两。”

“……,你怎么可能就带一百两出来?”

雪奴以为刘天恩身为皇子,这身上怎么就只带了一百两呢。

看着雪奴一脸不相信,刘天恩无奈道:“我真就带了一百两,你不想想,我就买个家奴,能用到多少钱?”

雪奴也觉得刘天恩说的有理,可是她不甘心啊,她心里真的不想曹雪落入别人的手中。

他们俩的对话,林俊生也听见了,尽管他们俩说的声音很小,林俊生也没有想到,拍曹雪的人会出这么多钱,一时间他是心灰意冷,这钱都到这个份上了,就算有人帮忙,也不可能拿的出来这么多钱。

刘天恩却是眯起了眼睛,他觉得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里有问题。

就像刚才有人说道,这人疯了吧。

确实,谁愿意出这么多钱去买一个小女孩,就算曹雪是曹府的千金,可她现在是犯人,值这么多钱吗。

肯定不值啊,那为什么他们还会出这么多钱拍呢,这里肯定有问题。

刘天恩突然想起那个看门的老陶说的话,田大人吩咐下来,曹家的人不准任何人来教坊司赎人,曹家的人只能拍卖。

为什么只能拍卖,不能来赎人呢?

须臾间,刘天恩就想通了这里的弯弯绕。

这个问题就出现在田梁身上。

田梁也是曹真的学生,就算曹真现在死了,田梁也不肯定倒戈那么快,他这是在帮曹家留后。

想想看,曹真得罪的是皇上,那他的家属就属于钦犯,谁去教坊司赎人,就证明谁还和曹家有联系,这样一来,谁还会来教坊司赎人。

如果换成拍卖,那就不一样了,天下有钱人多的是,谁知道曹府的人被谁买去了。

这计谋不算下乘,无非就是搭上点钱而已,只要能保住曹真的后裔,花上几十万两银子又怕什么呢,当官的还怕缺钱吗?

想通了这些,刘天恩心里就舒畅了很多,但是他没有去追究这件事,曹真已经死了,曹家的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看见就当没看见,放过这个小姑娘,也没有什么,他也懒得去管。

这里最高兴的就要数姜大娘了。

当了这么多年拍卖的司仪,今天可真是长了眼,教坊司以前所有人拍卖的价钱都没有今天多。

当然,姜大娘高兴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拍的钱越多,她就分的越多,这么好的事情,她怎么能错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