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仲身为两朝忠臣,他当然知道朝中的变化,他也知道光靠文臣是不行的。

文臣治国,武将御疆。

文臣治国是一把好手,但是边关打仗还是要靠武将,像程开山、程璧、李林成,程继林等等,这样文武兼备的武将。

这样的武将只能靠机遇,而不是培养,这样的武将都是从南征北战的战火中洗礼出来的,面对千军万马,豪气冲天,这样的武将才能镇守一方。

现如今,朝中局势非常的不好,出来的时候萨里已经攻下羌国好几座城池,现在又过去了这么多天,朝中是什么局势,裴仲真是摸不准,他担心的是,萨里会不会趁这个时候南下,一想到这里,裴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恨不得现在就和程继林赶回去,可是又想到程家的态度,裴仲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我现在一想到朝中的事情,就心急如焚,恨不得转回去,揭穿这场骗局,哎……。”裴仲现在只剩下叹气了。

刘天恩劝道:“老大人不必着急,我们刚出来再回去,也无济于事,他们依旧像刚才那样对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拿到一个程继林没有病,而且很健康的证据,然后,老大人在跟他们说,有我父皇的口谕,相信程家不会抗旨。”

“什么证据?什么证据能证明程继林健康?”

“老大人,这就不是您操心的问题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休息,然后想想,怎么样能打动程家,让程家跟您回帝都。”

裴仲看着刘天恩认真的样子,思忖了一会儿,点头答应道:“好,我信三殿下一次。”

程家。

花翠娥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很得意的说道:“还是我聪明,裴老头几句话就让我给忽悠走了。”

程继林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书,用白眼瞟了花翠娥一眼,说道:“你别得意了,就刚才那种情况,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破绽,也就你还洋洋得意,裴大人这次来肯定有什么急事,才会被你糊弄过去。”

“我听说裴老头这次回来是请我们程家回帝都的,听说北边的萨里又蠢蠢欲动了,朝中无人挂帅,这才又想起你,让你回去接着给朝廷卖命。”

花翠娥说着就是一脸气愤:“这天下还有他们这样的人吗,太平之时欺负我们,现在有战事了又想起我们,真是过河拆桥,吃饱了就骂厨子。”

“什么,北边的萨里又要犯我边疆?”程继林豁然把书放下,站起来,一脸怒容。

“你得了,你给坐下,你现在可不是战场的将军了,你现在是华安府的程员外,只是一个商人,萨里南下关你什么事?与你有什么关系?”花翠娥一盆凉水浇下来,瞬间说的程继林哑口无言。

程继林现在也没什么办法,至于回不回帝都,现在只有老太君说了算。

花翠娥喋喋不休的数落着朝廷的种种不是,说的程继林心烦意乱,打开门就出去了。花翠娥见他要出去,后面喊着:“你干什么去?又是耍你那枪棒,你已经不是将军了,你耍的再好,也去不了边疆……。”

程家的枪法,是当年老令公程开山流传下来的,只要是程家的男儿,就必须要学,别看这么多年过去了,程继林依然没有放下,不仅自己练,而且还带着儿子程恩赐一起练。

演武场。

程继林手托长枪,目视前方,眉间陡然徒增几分英气,大喝一声,手里的长枪如游龙出击,前方,两个才能合抱的木桩被程继林一枪刺穿,蹲稳马步,腰眼一用劲,木桩被挑飞,咔嚓咔嚓……几声,木桩应而碎。这手里的力道着实有些骇人。

程继林这一练就练到了晚上。圆月高挂,几点繁星,不知疲倦的程继林在被老管家催了几次吃饭以后,挥挥手让管家下去,这次放下手中的长枪,在旁边有洗脸用的一切应用之物。

程继林打算洗把脸就去吃饭,就他要洗脸的时候,突然他的后背发紧,毫毛突然竖立起来,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是危险的信号。

耳边又听得后面传来脚步的奔跑声,虽然很小,但是程继林却的听得一清二楚,他猛然回转身。

只见一个黑衣人手握短刀,正向他飞奔而来。

程继林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冷,回来十多年还是家里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黑衣人见程继林不动,突然抽出短刀,在手中玩了一个刀花,横在手中,向程继林的面门而来。

程继林千军万马都见过了,像这等小毛贼还不是手到擒来,他一侧身,躲过黑衣人的攻击,然后快速伸手右手,五指为抓,正好扣在黑衣人的肩膀上,问道:“你是谁,为何黑夜来到我程家?”

黑衣人没有回答程继林的话,只见黑衣人肩膀一转,突然一低,顿时就挣脱了程继林的束缚。程继林咦了一声,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不等程继林反应,黑衣人在低下反手一划,割掉了别再程继林腰间了一枚玉佩,落入黑衣人的手中,黑衣人就不在恋战,逼退程继林就要逃跑。

程继林觉得自己大意了,这个小毛贼绝对不是普通人,眼看着毛贼要逃走,程继林刷刷几步,就到了黑衣人的面前,伸手又刁住了黑衣人的手腕,手腕陡然用力,黑衣人的短刀就掉了,再一次问道:“你到底是谁,来我程家有什么企图?”

黑衣人又不说话,用另一只手握拳,一拳向程继林的面门而来,程继林不为所动,歪头躲开,就在他躲开的时候,黑衣人突然摔起胳膊,力气之大,程继林一时竟然松开了,他不相信,今夜被一个毛贼挣脱开两次,他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退步了。

黑衣人不给程继林在追赶的机会,身子快速的奔跑,跑到墙头,只见黑衣人,蹭蹭两步就跳上墙头,一转身,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