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烙铁的名字是够响亮的,可惜裴老二的心还是不够硬,心里有一点仁慈,像裴老大,那是真的心如铁石。

亲娘死了都不吊孝,不吊孝也罢,还趁着人都出去的功夫把值钱的东西弄走。要不然,裴老大也没有自己的本钱做买卖。

裴老大有一条自己的人生格言:白天醉醺醺,晚上搂美人,只要银钱到手,管他啥叫良心。

就是这么一种人,把钱看的比亲情还重要,还指望他孝顺父母,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别看今天输给刘天恩一百两银子,那脑子里已经算计好,如何把这一百两银子拿回来了,抢也罢,偷也好,反正不管用什么办法,这钱一定得回到自己手里。

刘天恩把裴老二的契约揣起来,说道:“既然签了契约,这张契约就有了法律效益,你一会儿回去拿地契咱们去府衙备案。”

“去就去,谁怕谁?”裴老二的态度依然强硬,他断定在这华安府没人敢买的房子。

刘天恩笑笑,没有再理裴老二,扭头对裴老大说道:“你呢,是继续和我赌,赢回你那一百两银票,咱们还是就此作罢?”

裴老大心里很不是滋味,耍钱耍了有几年,从来没有一下输过这么多,要是不玩吧,这钱自己还得想办法弄回来,要是继续赌,说不定自己能赢回来。

嗯,继续赌。

裴老大心里打定主意,说道:“当然是继续赌啊,赢了钱就想走吗?”

刘天恩心里真想大笑三声,等的就是这句话,裴老大的名下有一间店铺,赢他一百两还真有点少。

“那咱们就继续,我是赢家,我来洗牌。”说着刘天恩就要动手。

“等一下。”裴老大拦住了他,裴老大久经赌坊,这赌桌上的虚假他还是知道一点,他指着刘天恩的袖子说道:“洗牌可以,把袖子挽起来。”

他怕刘天恩藏牌,耍诈。

“可以。”刘天恩挽起袖子,露出古铜色的皮肤,筋线似棱子一样,让人看着就那么发怵。

洗牌,码牌,打骰子,发牌,一气呵成,其动作华丽,让裴老大目不暇接。

“看牌。”

刘天恩抓起一百两银票放在桌子上,笑道:“只要你赢了,这一百两银票马上就是你的。”

裴老大拿着两张牌来回搓,从上看看,从下看看,从左看看,再从右看看,满头大汗,心里无比的紧张,很希望这把牌能把那一百两赢回来。

拆开牌,裴老大松了一口气,他拿到的牌是刚才刘天恩发给裴老二的双地,已经很大的牌了,裴老大咬咬牙,又从兜里翻出来一百两银票,放在桌子上,然后亮出自己的牌,说:“我就不信你又是至尊?”

刘天恩笑着把自己牌亮出来,伸手拿过裴老大面前的一百两银票,笑着说道:“我干嘛非得是至尊,双天一样赢你。”

裴老大看着刘天恩的牌,那是刚刚自己拿到的牌,一下子他就明白了,刘天恩肯定出老千了,但是怎么做的,他丝毫没有看出来,他也明白,如果再玩下去,自己身上这五百两家底,非得全进了对方的腰包。

他抬头看看刘天恩,脸色阴沉的说道:“姓卯的,我知道你出老千,但是我没有证据,我只能认栽,可你别忘了,这里是益州华安府,赢了我的钱,你可得有命花。”

刘天恩丝毫不在意,问道:“这算威胁吗?”

裴老大眯着眼睛,冷冷的说道:“你觉得呢?”

刘天恩笑了笑,而后闪电出脚,一脚踹在裴老大的胸口,裴老大似断线的风筝,向后飞出去一丈多远。

四个护卫一看刘天恩动手,两个人连忙制止裴老二,两个人过去按住裴老大。

“跟我玩什么深沉。”刘天恩弹弹脚上的土,状态很悠闲,好像刚才那一脚不是他踢的。

裴老大跪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瞪着眼睛看着刘天恩,冷笑道:“姓卯的,你最好现在放了我,然后再把身上的钱都给我掏出来,否则,老子说一句话,你再后悔可就晚了。”

刘天恩诧异道:“哟呵,你还有后招啊,说吧,少爷倒想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悔。”

裴老大还没有说话,裴老二抢先道:“姓卯的,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我叔叔可是当朝二品大员裴仲,礼部尚书兼太子少师,你惹得起吗?”

“哦哟,吓死我了。”吓得刘天恩连忙拍拍胸口,说是害怕,只不过是做个样子。

裴老大看着刘天恩的样子,以为他真怕了,得意的笑道:“既然怕了就赶紧放开我,要不然我给我叔叔写封信,让他治你个叛国造反的大罪。”

“啥,我叛国造反?”

刘天恩很郁闷,我为啥要反我老子,如果我当皇帝,那我就是自己造自己的反,我有病?

“你们哥俩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以你叔父为由,在华安府为非作歹?”

“你管不着。”

“哈哈,这天下还有我管不着的事?”刘天恩一挥手,吩咐道:“把他们两个人带到府衙,我到要看看,这华安府会如何处置他们两个?”

裴老大站起来,戏谑道:“你告我们俩什么。”

“你们俩的事情在华安府谁不知道,不赡养老父,就此一条,就可以判你们充军发配。”

“哈哈…。”裴老大笑道:“我劝你别白费心思,你这条告不赢我,府衙的张洪金是我叔父的学生,他还能向着你这个外人?”

“哈哈…。”刘天恩也笑道:“这个还真说不准,带走。”

裴老大和裴老二被随从推推搡搡的走着,嘴里叫嚣着:“姓卯的,赶快放了我,否则你真会后悔的。”

华安府府衙,后堂。

张洪金正在桌子上写东西。

突然间,衙门口的鸣冤鼓响了。

差人进来禀报道:“老爷有人击鼓鸣冤。”

“什么人,有什么冤情?”

“来人是一个少年,状告裴家兄弟,而且已经将裴家带来了。”

张洪金一听,怎么又是这俩人,他们俩天天就不能安分些,老是让人告他们。

说实话,张洪金要不是看在裴仲是自己老师的份上,早把裴家兄弟打出华安府了,还能留他们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