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是你么?别吓人啊!”周风帆大喊了一声。

那边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这个声音越来越近。

走廊里,昏黄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是走廊两边的壁灯。

让人绝望的是,似乎那人走到哪里,哪里的灯就亮了起来。

那是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人,他歪着脑袋,关节扭曲着,脸上淌着血,单手拖着一把铁榔头,咧着嘴慢慢走了过来。

“啊!”陈光第一个大叫了起来,拼命往后躲,可是后面是一扇墙,他跑过去,砰地一声就撞在了墙面上。

好在似乎设计者早就想到了玩家的反应,这里在墙面上弄了个软垫子,虽然撞上不好受,但也不至于晕过去。

“走不通!找钥匙!”周风帆大喝一声,也不知道啥时候变得那么理智了。

“我要是能找到还用你说?”陈光挣扎着爬了起来。

然后连滚带爬地到了第三间教室的门口,连敲门带推门,似乎要强行把这道门弄开。

“喂,这种级别的密室逃脱,门都是用的电控液压门,就凭你想推开?”王婉婉翻了翻白眼,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了,那老太婆,说学校荒废的老太婆出现的时候,是站在哪个房间的门口?”

“我哪儿知道?她又不是刘亦菲,我凭啥要知道她站在哪儿?这破门怎么就是打不开?”陈光嘶吼着,整个人都快趴到门上了。

“总务处!那老太婆站在总务处门口!钥匙在总务处!我们五个是不是傻?!”周风帆一拍脑袋。

谜底就在谜面里,他们五个确实应该先看看总务处里有什么,再行动的。主要是别人在这种环境下已经心绪不宁了,而唯一冷静的陆明是个小白。

“那现在怎么办?”陈光问。

“最好的办法是我和胖子拖住这玩意儿,你去拿钥匙,你敢么?”王婉婉回头看向陈光。

这个男人喉结动了动,咬着牙半天,最后还是泄了气:“这样,不太可行吧?”

“没种!”王婉婉翻了翻白眼,“胖子,掩护我一下。”

“好嘞!”周风帆意气奋发,似乎找到了那天电竞之夜陪着陆明一起打架的感觉。

王婉婉猫着腰,贴着墙壁往前小跑,而周风帆也贴着另一边,不过他故意把脚步声踩得很重,就差没有来一曲踢踏舞了。

王婉婉的节奏很好,就在灯亮的一刹那,她从怪人的身边路过,飞快地跑向总务处。

怪人似乎是看见了王婉婉,刚要扭头,就听一声大喝传来。

“呔,那怪胎,可曾认得我燕人张翼德!”他这一声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估计密室外面等待的人群都听见了。

“我听见有人说自己是燕人张翼德?”另一边陶夭夭问陆明,他们正在搜索每一张课桌。

“我只知道阉人张益达,爱情公寓最有种的男人。”陆明说着,从讲台桌上的一堆杂物里,抽出了一张照片,然后微微皱眉。

“都阉人了,还怎么有种?”陶夭夭翻了翻白眼,“周风帆在搞什么?”

“酒壮怂人胆,没有酒,就只能装疯了。”陆明悄悄地蹲了下来,拿手机扫描了这张照片。

王婉婉那边,拿着一串钥匙去而复返,周风帆还在那边一边后退一边喊话,“当阳桥前救赵云,喝退曹贼百万兵,姓张名飞字翼德,万古流芳莽撞人!哇呀呀呀!”

“别背贯口了,有这口才你怎么不去德云社?”王婉婉拖着周风帆就到了教室门口,拿起钥匙就一把一把地试。

“快,快,快!”眼看着那怪人快接近,陈光不停地催促。

“快什么快!快又不是什么好事情!”王婉婉哼了声,忽然手里的钥匙一拧,啪嗒一声,门开了。

一道白光扑面而来,让三个人忍不住用手挡住眼睛。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三位同学,你们迟到了哦。”

听见人的声音,三个人顿时抬头,这是一个教室,窗明几净,老师站在讲台上,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拿着一支粉笔。

下边是二十几个学生,抬头看着黑板,一个个眼睛炯炯有神。

“这么多演员?成本太高了吧?我感觉他们赚不回门票钱和房租水电啊!”周风帆摇着头,大步迈了进去,“老师我们迟到了,我们认罚,我们罚站!”

“好呀,那就去走廊罚站吧。”老师脸色微微一变,“我说了很多次了,注意纪律,纪律!”

“老师,罚站一天都行,走廊就别去了,冷!”周风帆不由分说,直接拉着王婉婉到了教室的最后面。

开玩笑,外面还有个拿榔头的怪保安呢,这个时候谁敢出去?

陈光也低着头,一溜烟跑到了教室的最后面。

老师走到门边,顺手把门关上。

随着厚重的门板合上,三个人长长舒了口气。

这时,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串字:“AgathaChristie。”

“这是啥?”王婉婉小声问。

“不知道,天书,可能是个地名,可能是个人名,但我保证,这不是神州的地名。”周风帆开始废话。

“我们复习一下。”老师微笑着看着全班同学,“老师布置的课外作业看了么?这位作者的代表作是什么啊?”

全班同学抬起头,异口同声地喊:“无人生还!”

啪地一声,周围又黑了。

三个人惊叫了一声。

而老师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同学们真聪明,就是——无人生还!桀桀!”

他忽然发出夜枭一般的叫声,三个人就差没有抱作一团了。

灯光忽然开始闪烁,周风帆又大叫了一声。

“死胖子,鬼叫什么?”王婉婉怒视周风帆。

“没了,都没了!”周风帆指着前方。

课桌椅和讲台还好好地摆在那儿,可是人没有,座位上只有一套校服,讲台上只剩一套西装,那些活生生的人啊,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陈光皱眉,“人呢?”

“群演盒饭太贵,老板喊收工了!”胖子一本正经地胡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