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青州女子中学。现在这地方已经是个废墟了，但是当年热闹啊！那是个职高，鱼龙混杂的，老师不好好上课，学生不好好听，每天除了打架就是谈恋爱，有些正经学生但是不多。”司机咂咂嘴，“不像你们啊，川南医科大，那是响当当的学校。”
陆明只是点点头，那大哥接着说：“后来听说，一个老师和学生凑合上了，情投意合的，那姑娘还怀孕了。后来那老师的家里人闹上了学校，姑娘没脸见人，就挺着肚子从顶楼跳了下来，一尸两命，可惜了！”
“葫芦口，结怨地，母子尸，魂不散。”陆明心底不知道为什么，冒出了这么几句话。
“后来呢？”陆明问。
“后来的事也就神奇了，那老师没几天就辞了职，据说是疯了。学校隔三差五就有学生说晚自习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姑娘。”司机大哥摇着头说，“那些学生应该是吓怕了，出了幻觉。”
“直到有一天，另一个学生也从楼上跳了下来，死时候的动作，和之前的女学生一模一样！”司机大哥摇着头，“再后来学校就搬了，并进了另一个职高，就没有再出什么事。”
陆明听了这席话，轻轻叹了声，一个懵懂少女怎么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呢？就算装得再世俗，就算装得再像一个大人，她还是个少女。
陆明路过一条街道，忽然说了声：“大哥，停个车，我买个东西。”
他走进了一家玩具店，挑了几个玩偶，买了个背包。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把玩偶塞进了背包里。
“这大晚上的，还买包啊。”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抽烟，弹了弹烟灰，“不过包还挺好看。”
车再开了五六公里，穿过一片工业区，前面是一片碎石子路，司机把车停了下来，指着前方：“再往前走一里地，过了片树丛子就到那西郊北三路了。”
陆明点了点头，下车，背着包就往那里面走。
“那么有钱，都抽黄金叶了，还住这种鬼地方？”司机没由来感觉到一阵寒意，连忙掉头。
这时却听见远处有人喊：“师傅，师傅等等！”
陆明走在路上，也看见了那些人，一个人穿着白色运动服，另外两个人穿了一身黑色的棉麻衣服，扛着一个三脚架，一个拾音器，那个穿白色运动服的人手里还提着一盏煤油灯，晃着晃着，好像是孤魂野鬼一般。
三个人很快跑到了出租车边，利索地打开车门坐进去，这才松了口气。
“还真别说，这鬼地方太吓人了，这风呜呜呜吹得跟鬼哭一样！”
“别，别，别，再吓人能有你吓人？教室里跑过去三只老鼠，看你吓得，都恨不得从楼上跳下来。”
“不过收了将近五六千块钱的打赏，也值了，下次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
他们交流的声音随着出租车的远去变得缥缈，陆明站在石子路边看了会儿，继续往前走，嘴里吐槽了一句：“穿黑衣服还搭小白鞋，这审美和唐菲菲有一拼了。”
他随意地从路边捡了一根粗一些的树枝，这种东西都是男孩小时后最好的玩具，要是能在路边捡到一根一握粗细，又长又直的树枝，那种东西对于男孩的吸引力，甚至不亚于成年后姑娘们的大长腿。
“我陆明这是造了什么孽，为了十五天的命，整天除妖捉怪的？这贼老天让我做个老老实实的咸鱼不好么？”陆明一边晃悠着那根木棍一边到了学校。
尘封已久的地面有着一串串脚印，很明显是刚才那队主播留下来的。
“各位鬼哥哥，鬼姐姐，我就是来参观一下啊，如果你们也想参观我，那就提前预约，不要突然跑出来吓人啊！我生气起来很可怕的，连自己都打。”一个人进了这环境，饶是陆明这八阶武学大宗师也有些心里发怵，开始胡言乱语。
两栋倾斜的教学楼对着小门，呈现葫芦的形状，这种形状下，只有外面进来的风，偶尔刮过来一阵，教学楼的窗户就不停震动，风声更是凄惨呜咽。
一边走，陆明也不怎么敢抬头，只能低头看着地面念叨：“这帮人啊，鞋子倒是买的不错，这是马丁靴的鞋印，这是篮球鞋的，这是板鞋的，这应该是那双小白鞋的，就那个穿小白鞋的脑子最不正常，穿黑衣服居然还穿小白鞋。三个人里，就他品味最差。”
忽然，他站住了，后脖颈一阵发凉。
三个人，对啊，三个人！
哪来的四种鞋印？
他连忙抬起了自己的脚看了看，那双路边摊买了很久的，底都快磨平的球鞋，明显不属于这其中的任何一种鞋印！
“我勒个去！”陆明倒吸一口冷气，立刻开手机取出了冥骨扇放在了左侧袖子里。
他回头望向来路，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他现在再赶过去救人，怕是早就来不及了。
陆明气运右手，激活生灵符纂，感受了一下附近的所有活物，有几只鸟，几只老鼠，一些蚂蚁，三窝蟑螂，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老鼠蟑螂？”陆明皱眉，刚才听那帮人说话的时候他没注意，现在处在这么一个完全安静的环境下，忽然想了起来。
荒废了十几年的钢筋水泥，没吃的，没喝的，哪只老鼠不开眼跑到这里来扎了窝？老鼠智商要是都那么低，全世界的猫都撑死了！
趁着还有月光，他加快了呼吸，身边隐隐有月华浮动。穿过操场，快步上了一栋教学楼，如果没记错，那个主播就是说这里的顶楼就是那个女生跳楼的地方。
一共五层楼，等到了第四层和第五层的交接点，出现了一道铁门，已经被一道粗大的锁链给封死了。
陆明能看见，那个团队的脚印也停留在了这里。
铁链有被拖拽过的痕迹，地上有一大片干净的地方，似乎是有受了惊吓，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就这胆子还当冒险主播？”陆明吐槽了一句，自己伸手握住栏杆，以防自己也掉下去。
就在他抓到栏杆的瞬间，余光瞥见五楼有一道白光唰地一声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