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陈百川瞪了陆明一眼。

孙茹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立刻站到陈百川面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还特意把黄有德和陆明的冲突归结为黄有德说陆明是没爸没妈的野孩子。

陈百川当然不会听信小姑娘的一面之词,他又转身问王教授:“是这样么?”

王教授都想找个机会开溜了,他心想这叫什么事,弄个测验结果弄出这么大的事情。但是校长问了,他也只能说,前面的事情和孙茹说的基本一样,但是后面则是归结为黄有德生气陆明在教室里打赌。

陈百川点了点头,然后目光看向全场学生,问:“你们都看见了全程吧?赌约是谁提出来的?”

“苏秋!”一声声大喊响起,一是很多人被黄有德训过,这个时候法不责众,于是痛打落水狗。二是陆明所在的二班这些人喊得尤为大声,其他人则是小声附和,但是那么多声音叠在一起也够大的了。

“好,明天开始,苏秋去二班,陆明到一班。”陈百川顿了顿,又问,“黄主任有没有对陆明同学进行人身攻击,比如攻击家室?”

“有!”又是一阵山呼海啸。

陈百川看向躺在地上抽抽的黄有德,哼了声:“学生之间的矛盾是学生的事情,对学生进行人身攻击不是一个教导主任应该做的事情!今天开始,黄主任你停职反省。”

陆明在陈百川的身后悄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就看见这位陈大校长转身对陆明横眉立目:“你打主任这事,怎么算?”

陆明点头哈腰:“我错了,校长我错了,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傻子都看得出来陈百川想要一个公平,这是陆明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结果,他没有理由不给陈百川一个面子。

“黄主任的医药费,你来承担。学生殴打教职工,虽然事出有因也不能不罚,记你一个全校通告批评,三天内写好检讨书,去校广播站做检讨!”陈百川说着抬起腿在陆明小腿踹了一脚,“跟我出来一下。”

孙茹怕陆明吃亏,还想跟着,却被陆明眼神制止了,陈百川直接把陆明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在这里,陆明又看见了早上救下的那个老人,还有那个女王一样高挑女人老人还没说话,这美女就冲着陆明一阵冷笑:“听说还敢打教导主任了?怎么你到哪儿,哪儿就能摊上事儿?”

陆明一叉腰:“怎么说话的呢?愿赌服输,你得管我叫老师。”

女人扭过头不去看陆明。

老头则在身后义正言辞:“芳菲,小恩人说对的,你得愿赌服输,得叫老师。”

陆明听见这个名字,忽然想起了天下婚犊里的那段话。里面有一个叫管芳菲的人,和自己产生了关系,他立刻问女人:“你姓管?”

女人顿时一脸傲气:“呵呵,我还以为你没听说过我管芳菲呢?”

“只是耳熟,确实没听说过。”陆明挠着头。

女人翻了翻白眼,然后对龚老说:“老师,施小姐那边还等着我们去检查,不能让她久等了,我们先走吧。”

龚老没管陈校长和管芳菲,拉走了陆明,跟一个好学的老顽童一样,不停地问着陆明是用什么把他救起来的,最后是管芳菲把龚老拉走的,临走老人还给了陆明一张银制名片让陆明去第一医院实习。

回教室的路上,陆明反复看了看这张名片,上面的字似乎都是手工雕刻上去的,上面写着:高川省医疗协会副会长,川南市中医药协会会长,龚济世。

“龚济世?”陆明觉得这个名字很是眼熟,直到他路过校训石。

“怀本心治病救人,明己志悬壶济世。”这可能是最通俗易懂的校训了,每一年入学的新生都会在校训石前宣誓,每一年毕业离校前学子在踏入自己未来的从医道路前也会在这里合影,这段话下面有三个字——龚济世。

川南医科大学,原名叫做川南医科学院,是一所大专。据说当年龚济世在燕京行医二十几年后回到故土,他说家乡不是没有人才,而是没有一个好的老师。

可以说,整个川南,甚至整个高川省中许多中医都可以算作他的门生。在这所大学的那么多年,他虽然贵为校长一直在一线教学,于是被学生们尊称为川南医科大学永远的校长。这足以看出他在这座城市,在这个省份有多大的影响力。

陆明很庆幸自己把一枚小还丹用在了他的身上,留下一位伟大的医者,师者。可能比自己手里紧握财富更加重要。

他走进教室,迎面对上的是孙茹的眼光,女孩的目光像是在询问,而陆明只是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老幺,校长找你啥事儿?”胖子周风帆好奇地问。

“没什么,他找错人了。”陆明看向教室,铜人被撤走了,黄主任不知道去了哪里,老教授还在讲课,学生们明显没有心情听讲。

曾平拍了拍陆明的肩膀:“刚才你走以后,孙茹去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以后好像心情不太好。”

陆明刚想问问孙茹怎么了,手机振动,就看见孙茹发来了一条消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陆明发回去一个诸事大吉的表情包,他抬头看了眼这位校花,她正在看着手机,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下课铃声响,教授一溜烟地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在人们的注视中,孙茹直接找上了陆明。陆明看见她的眼角有一丝丝的泪花,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委屈,难道黄有德告状到孙家去了?

“一起吃个午饭吧。”孙茹抿了抿嘴,小声说。

于是两个人并肩走着,中间隔着半米,谁都没有伸手拉住对方。

当他们走近学生村的时候,来顾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