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二十年三月半,辽东步骑与宣大精锐相结同行,前往陕西地带。

目标明确而坚定。

“听闻朝廷让咱们的李如松将军做了宁夏总兵!”

刘如龙:“说的好像很划算似的。”

宋长武疑惑:“怎地不划算?”

马汝军接道:“三弟,你可知,李如松将军曾是山西总兵。”

宋长武:“自然知道,可这有什么关系?”

二位兄长不想与他解释。只留他一人疑惑。

黄焕见此做了回好人:“朝廷这是让李如松将军不得不去给宁夏平叛,若让李如松将军做了宁夏总兵,则李如松将军必须前往平叛,平叛就成了李将军的义务。打完,又给李将军调回辽东。”

宋长武仔细一想,算是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免费当打手,打完就回家去了的那种。

刘如龙:“不过我想,李如松将军也是心甘情愿的,边帅一家世受皇恩,军威荡世,如此扬名良机,李将军自然不会错过。”

邓化龙:“且我铁骑之蹄荡平叛军就是。”

刘如龙:“化龙不可轻敌,我早已听闻哱拜手下叛军乃是汉蒙相合,冲阵骑射都极为擅长,若和他们交手,可能不下于我辽东铁骑,小心为上。”

大军在四月初进入陕西地带,骑兵们没想到,这陕西如此炎热。

风火营为前军,率先进入陕西。

宋长武左瞅右望的,马儿所踏之处,全是黄土。走在这地界上,矮小的土坡众多。树木虽然不少,分布也散。宋长武热的发晕,感觉眼睛都睁不开了。久在辽东寒地征战的骑兵们还没见识过这样大的太阳,许多骑兵骑着马走着走着就晕倒在马上,部分马匹也停止不动。

刘如龙见手下弟兄惨状,自己也不是很舒服,心中急道:“若一直如此,未到宁夏与敌交手,弟兄们已败于炎日。”顾不得多想,他左看右顾,见百步外有一橙甲背旗选锋骑兵,便亲自骑马到哪骑兵面前。

“请问兄弟可是鹰啸营的骑兵。”

这骑兵见刘如龙好言,也笑回:“正是,兄弟有何事?”

刘如龙见他面容带笑,便大胆交谈:“兄弟如此炎热的阳光都不觉难受?”

橙甲骑兵淡淡笑道:“兄弟有所不知,我曾是陕西匠户,后来边帅募四方健儿,我便去了辽东选锋。”

刘如龙:“原来如此,那兄弟可否通报一下上方想想办法,辽东铁骑多是生于寒地,实属无法短时间内适应,若一直这样,未到战场,我军或已生败势。”

橙甲骑兵以手杵着下巴想道:“所言有理啊,我立刻就通报鹰啸营的同袍。”

接到通报的将军正是查大受。

查将军身材魁梧,甲胄厚实,早就热得不行。接到战报第一时间派遣迅骑告知了李如松将军。

半日后,刘如龙告诉手下同袍一个好消息。

“上面下令各骑寻一阴凉地休整。”

骑兵们听到这一消息,无不欢呼。

“如此甚好,要不然马儿都受不了。”

休整三日,三军继续前进。

刘如龙小旗随风火营约一千六百骑行至全军之前。

“每次都是这个时候,最有安全感,前后左右都是同袍,感觉死也不怕了。”宋长武兴奋说道。

刘如龙:“哈,三弟原来还有这想法。”

“三军停止!三军停止!”前方大将举手下令停止行军。

只见前方黄土弥漫。

骑兵们眯着眼看前方情景。

黄土烟尘中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向骑兵们冲过来。

前方大将横举鸿项枪,致意骑兵们不要轻举妄动。

烟尘下的那团黑影渐渐明了,看清楚的了宋长武及部分骑兵轻言道:“是骑兵,一群带着青头巾的骑兵。”

刘如龙已然清楚,“青色头巾,是哱拜的家丁骑兵。眼前应该有一千人上下。”

手持粗杆鸿项枪的将军举枪前指。刘如龙见此信号,和其他小旗的骑兵们一样,对属下同袍下令。

“冲锋!”

辽东选锋骑的风火营与哱拜手下的家丁铁骑开始对冲。

眨眼间双方已是面面相觑。

满古柏冲锋时兴奋高呼:“哈哈哈,此战定是痛快无比。”

选锋官军方才下令指挥的大将,一马当先借助战马冲击时的力量刺翻一叛军,那一刺直接将对方连人带甲刺穿。随后又横刺旁边冲击明骑的叛骑,刺中其手臂,将其刺落马下,那带青头巾的敌骑抱着受伤手臂拔刀欲与那明将对决,这明将直接撤马躲开贼骑的攻击,又斜身回枪刺杀那厮,这下正中面部,那厮盔甲看起来很坚固,奈何这明将直接刺中了他面部,瞬间刺杀两贼骑后的将军回身示意手下骑兵跟上。

宋长武这才知道原来这位胯下半具装战马,外着黑漆山文将甲,头戴黑色凤翅盔,背挂灰色披风的威武骑将乃是李如樟将军。

跟在后面的选锋骑兵见先锋将军如此凶悍,士气大振也加速冲向这些孛拜精骑。

宋长武见此场景随口说了一句:“这李如樟将军当真凶悍!”说完,未待同袍听见,就有敌骑冲到他面,那敌骑也是用的长枪,头戴青色头巾,一身灰色密札甲,甲片很密,制作精良。和他们一样的是也配有臂铠。

那敌骑举枪刺他,被他躲过,躲过敌骑的枪后,宋长武回身刺那敌骑,按说这一招刺的很快,宋长武没想到哪叛骑反应如此之快,直接以手臂夹住他的鸿项枪,然后举枪刺击宋长武,宋长武躲开,但是鸿项枪被敌骑握住,无法,宋长武只好弃了鸿项枪,直接抽刀与那敌骑马上格斗。

情况看起来稍有明朗,可这是战场,战场上可是大军对阵,不是个人单挑,很快就又有两个敌骑费力将一个选锋骑冲落马下后又来围攻宋长武,宋长武为躲避敌骑,只好侧身伏于马上。宋长武看了看周边同袍,发现因为双方皆是精骑,战斗起来,两军皆是无阵可言了。周边同袍都散开了。

他心中惊叹,眼前敌骑当真精悍,话说这哱拜作为蒙古人叛乱,叛军中有蒙古面孔,竟也有汉人面孔。

他来不及多想,不过却也明白了,这哱拜叛乱,不是代表蒙古人,而是代表叛乱的明军。也就是说与他们作战的敌人,曾经和他们一样,都是大明帝国的军人,而且是职业军人。

宋长武边躲边向其他同袍那边集结,一路上躲过多位敌骑堵截,奈何他骑战最擅长的鸿项枪被那敌骑用手臂夹了去。靠手中的雁翎刀与敌骑劈砍作战。当真不容易。

很快他的大腿被敌骑刺中,布面甲的裙甲部分被刺了大缝,直达他的臀部。他被迫忍着疼痛回身劈砍那敌骑,被敌骑以臂铠挡住。他握住敌骑刺中他大腿的枪矛,劈砍敌骑持枪的手臂,敌骑急忙弃了这枪,宋长武迅速将敌骑骑枪从大腿抽下,为己所用,随后刺击那敌骑,将其刺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