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青闻言转过头去,却发现身后竟然没有人。

见状,陆长青顿时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这什么情况?

千里传音?

但就在陆长青惊讶的时候,那个尖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往下看,你个傻大个!”

陆长青闻言一愣,低头向着脚下看去。

这时候才发现,一个侏儒正在他的脚下,叉着腰,气鼓鼓的看着他。

这个侏儒陆长青认识,正是今天早些时候给朱华荣抬轿子的那个。

既然这个侏儒说是鬼主找他有事儿,那就是朱华荣要找他?

找他干嘛?

陆长青一边想着,一边蹲了下来。

“你们鬼主找我干啥啊?”

陆长青抬眼看着面前气鼓鼓的侏儒,张嘴问道。

“有事儿不能让他自己来找我吗?”

“让鬼主亲自过来,我呸!”

听到陆长青的话,侏儒用力的啐了一口。

别看侏儒个头不大,但脾气可真是不小。

“你小子算是什么东西,也配鬼主亲自过来。”侏儒哼了一声道。

“你要是识相的,赶紧跟我走,别让鬼主等急了!”

听着侏儒说完,陆长青心中有些打鼓。

刚才朱华荣在台上那么威风,还怼了泰清上人。

现在找陆长青过去,怕不是要找陆长青的麻烦啊!

看着陆长青纠结的样子,齐同天走了到了他的身边。

“去吧长青,鬼主找你肯定是有事情。”齐同天低声道。

“这么多双眼睛呢,鬼主也不能害你不是。”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齐同天一眼就看穿了陆长青在发愁什么。

一句话点破了陆长青的疑惑,还给了侏儒台阶下。

就算让陆长青再练上十年,也不一定能有这样的水平。

听了齐同天的话,陆长青也是放心了许多。

向着齐同天点了点头,蹲下来看着侏儒。

“行,我跟你走,鬼主在哪呢?”陆长青问道。

侏儒斜了陆长青一眼,伸出一双小手,用力的拍了拍。

随着侏儒手中的声音响动,他的身影瞬间变得虚幻了起来。

几乎是在瞬间,侏儒的身形猛然颤动了一下,分出了五个大小相同的分身。

随后,六个侏儒伸手向着空中一晃,一顶不小的无顶大轿便出现在了他们的肩膀之上。

见到这一幕,陆长青有些呆住了。

这不就是之前朱华荣坐的那顶轿子吗?

能分出虚幻分身,还能凭空取出轿子。

面前这个侏儒果然不是人,是轿棺鬼!

所谓轿棺鬼,就是古时候,那些抬轿轿夫死去之后冤魂化成的一种鬼灵。

这些轿夫生前多是抬过棺材,或是死在了抬棺的路上。

身体被棺中死人的怨气沾染,所以死后还会想着给人抬轿。

但就在陆长青发呆的时候,侏儒却轻咳了两声,像是在提醒陆长青一样。

“上来吧,臭小子。”侏儒的本体冲着陆长青晃了晃头说道。

“好好谢谢鬼主吧,要不是鬼主的命令,你一辈子也坐不上我抬的轿子!”

听到这儿,陆长青反应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抬脚向着轿子上走去。

但还没等他把脚落在轿子上,他的脚背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低头看去,发现侏儒正恶狠狠的看着他。

“脱鞋,鬼主坐的轿子你也敢拿鞋踩!”

听到这话,陆长青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看着陆长青这副吃瘪的样子,一直阴沉着脸的齐梦之顿时笑出了声。

看了一眼身后的齐梦之,陆长青叹了口气,伸手摘掉了脚上的一双布鞋,盘腿坐上了轿子。

侏儒见陆长青坐了上去,伸手颠了颠轿子,清了清嗓子。

“官人上,起轿送,坐稳咯!”

一声长长的吆喝,带着百年前的民俗风味,煞是好听。

吆喝完,侏儒一双小腿快速的动了起来,驮着陆长青向远处走去。

虽然侏儒动作很大,但是因为他身形小,这轿子的动作并没有太大。

反而这一颠一颠的,让陆长青感觉很是舒服。

“怪不得朱华荣愿意坐,真得劲!”

陆长青心中腹诽了一句,随后也学着朱华荣的样子,伸开腿躺了下来。

“喂,小淫贼,早点回来,我等着你!”

就在陆长青感受这份舒服的时候,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却突然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回头看去,陆长青这才看到齐梦之正跳着脚跟自己招手。

陆长青见状心一软,刚想说话。

却在此时突然发现,齐梦之的身形在他的眼中,变成了一个细小的小点。

就在陆长青纳闷的时候,侏儒不屑的一个笑声突然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么肉麻的话不早说,现在好了吧,听不见了吧。”侏儒说道。

闻言,陆长青将头低了下来,伸到了侏儒的面前。

“咋回事儿,你对她做什么了!”陆长青问道。

看着陆长青伸过来的脑袋,侏儒不屑的撇了撇嘴。

“真是个乡巴佬,连缩地成寸都不知道。”侏儒说道。

“我都懒得跟你说话了,你老实儿的给我坐好了,我不想听你说话了!”

听着侏儒的话,陆长青的心中顿时一震。

怪不得之前在场外,陆长青不过只是看到了朱华荣一眼,随后就消失了!

原来是缩地成寸!

不过想到这里,陆长青的心中又是一阵疑惑。

这个侏儒不过是个轿棺鬼,也就是朱华荣的马前卒而已,

连他都会缩地成寸这种法术!

那这朱华荣的实力,岂不是能跟泰清平起平坐?

甚至,连奉天的那个佛陀鬼主都可能不在话下!

就在陆长青瞎想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到轿子停止了颤抖。

停下了思路,陆长青抬头看去,顿时浑身一颤。

因为他发现,此时的自己,竟然身处在了一个超大的房间之中!

房间很大,足有半个足球场宽大,但却出奇的素净。

放眼望去,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茶桌,放在房间的最中央。

而其他的地方,除了白色的毛毯以外,什么也看不到。

“这不神经病吗!”陆长青心中暗骂道。

“有这么大地方,干啥不好,整的跟乱葬岗似的。”

但就在陆长青对这个房间咂舌的时候,他的耳朵中却突然响起了一个飘然的声音。

“见我,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