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目光盯着那柄宝剑,士子心里激动万分,曾几何时,那柄剑乃是他随身携带的古剑,伴随他征南战北,笑傲天下,在这个中鼎大域响彻了名头,可是物是人非啊!

若非他是极强的剑客,他早就被这个萧条的厮杀世界所征服,今儿佩剑再现,他岂能不激动?

武修者有功法武器,剑器却极为常见之物,但是练剑厉害的在相当层面的修士也是极少,他曾一剑破灭数位象武境剑宗联杀,得了名号,“问苍一出,谁与争锋?”

黑色链条缠绕着古剑,它安静的悬空而立,古朴的剑鞘青铜的古锈覆盖,此剑已流落世间三四十年头,士子心里唏嘘万千,这一生必定持剑杀上魔域,将那极恶的魔皇斩灭!

“诸位,此剑就在这儿,那黑色链条乃是布了阵法的固定物,宝剑蕴含纯阳和妖魔气息,一旦脱离法阵便会肆意晃动,散发的侵蚀气息可攻击人啊!”带头的小生颤颤巍巍的感慨,想到楚王曾捕获此剑耗费心神。

“哈哈!好剑!”士子即兴拍手,兴奋大笑,踏着虎步纵身一跃,盯着那剑打量许久,他示意身后的四大宗师高手解开封印。

四宗高手不露声色,黑袍遮掩,他们也是见过大世面,这等束缚的阵法不足以伤害他们,四人伸出双手,结印,周围灵气如水流般疯狂躁动,眨眼间,七彩的光芒与密密麻麻的黑色链条交汇,随着一声开,链条脱落,宝剑悬浮在石门中堂。

“不用压着那剑气,让我来取!”不顾众人惊吓目光,他就腾空跃起,右手直接握住被符箓包裹的剑柄,他嘴角咧出几分笑意,娴熟的滑动剑身,一横一晃,几尺宝剑被拿捏住。

“这?士子居然能够拎住这剑?”典方眉峰一紧,他分明见四宗高手准备用灵气压制那躁动的剑器,不曾想士子抢先一步,古剑不再震荡,犹如遇见亲人般温顺的在其手中躺着。

皇甫邪丝毫不在乎,他欣喜的抚摸这铜锈覆盖的宝剑,这古剑乃是他生前的宝物,曾经闭关凝聚神元的时候遗落他方,但是陪同他征战数年的宝剑有着深厚的契约,宝剑识主,怎会肆意躁动?

不得不说,这剑呀已经残破,古锈的剑鞘有几处破损,剑柄上也是有轻微裂痕,最让人诧异的是剑略显沉重,似乎魔气腐蚀所致。

皇甫邪却是兴奋不已,这柄剑再怎么被魔气侵蚀那也是他的剑,他二话不说挥剑一跃起,从他丹田气海暴涌一股灵气,配剑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发出剑鸣的声响。

“嗡嗡!”

微微颤动的响声振动着人的手发麻,士子嘻嘻哈哈的笑着,“好剑!从今儿起宝剑就跟随我征战天下吧!”

在众人的目光下,一种简单的砍挑剑式接连使出,直至“绿水拂剑录”快如闪电般连绵招数施展开,剑风所散发的剑气金光闪烁,诺大的石室在这股气流中风尘四起!

几人极为的诧异,平平无奇的士子又如此娴熟的剑法,委实有些惊掉众人下巴。

“别的不说,单凭士子这随心所欲的与剑合一,这皇者的剑也与他有着深厚渊源呀,不然也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典韦目瞪口呆后对着四位沉默不语的剑客连连称赞着士子的气运非凡。

“走吧!这剑非常趁手,待随着本士子修行那么个把年,兴许在这大世能留下浓重的色彩。”

士子灵气与宝剑交融,他挚热的眸子闪烁光彩,这柄剑已与他心神合一,今世再持剑,除了兴奋还能有什么?

在南楚王楚的高殿之上,楚长河正读经文之时陡然便觉一股令人发颤的剑意席卷过来,他庄严的神色变化,许久吐出口长气,夹杂着无奈。

“这个纨绔弟子本王没有难倒他,反而让其钻了空子,这可是让人吃瘪,不过这毛头小子反倒有点大校尉的气势,天生一块练剑的料。”

他南楚王几十年前目睹了滔天的武魔争斗,整个大凉国陷入魔修者的肆虐屠杀之中,若非数尊武皇镇压,吴家剑尊抵抗,大凉早已消亡。

他亲眼见到天地昏暗,血流成河,侥幸逃离南部途中遇魔修者夺叻剑尊的宝剑,后来追踪数月,率领楚兵军团夺了剑封存家府。

楚长河乃爱国将领,保卫家国,枭雄气概,有侠士解救了正派和百姓,他便极为敬重,他收了吴家剑尊宝贝奉若神明,每当他武练讨伐遇到瓶颈便会祭拜神剑。

“终有人取此剑,可能是造化吧!”楚长河站立王座,负手而立,沉吟,“这大校尉铁骨铮铮,其子也入了武修道途,这剑便作为赠予之物,不过皇甫府皇级功法我必然也要索到手。”

“爹爹,你在想什么呢?你没有感觉的那‘问苍’古剑正在被那纨绔子弟一干人取走嚒?”不知何时,刁蛮的公主楚湘走进,她脸色绯红,眉宇之间有股埋汰之气,她对千刀万剐的士子简直恨之入骨。

这家中宝物怎么能被这些个人取走呢?

“先前他对你有不敬,为父也是看在眼里,不过他是大校尉之子,而且也经过了考验,你就不要再发火了,来日方长,为父改天好好帮你教训这臭小子。”

一看女儿亲临,楚王脸色浮现慈爱,他连忙安抚,“这剑极贵重,不过他们带着诚意而来,刚在你好没少刁难人家,这小子刚生灵根就被你教训了一顿,身子骨再硬朗,没个个把月,他也难恢复,再说啊,这剑在两年前李晋王也想取走,他那小儿子自幼天资聪慧,武艺过人,可惜这晋王与我不和,我早早拒绝,把这宝剑给了皇甫家,我倒是踏实些。”

楚湘沉着脸坐在一旁,她恍然大悟,原来老父亲还有这么一手。

李晋王皇室贵族,王侯将相,他们晋安府可是与皇甫府势力只高不低,只是各个不是善茬,楚王也难以应付。

近年来地处南部的楚王府没少受到外来的魔修者入侵,他们苦于抵御和武修,皇朝内斗反倒是不咋想掺合,楚王这才显得分寸拿捏稳重,自然皇者宝剑在大凉国乃神物,但为了家府安宁,这才草草相赠。

楚湘没好气的咒骂着士子,一边还有点儿莫名的气,“爹爹,等些时日我就再次去会会这士子,让他领教下我真正的厉害!”

哭笑不得楚王干搓着双手连说好,他倒是希望家女好好教训下纨绔士子,多出几口气为好。

……

王府石室内的四位小宗师护卫,一边结印护着士子尽兴舞弄剑法,一边又解着阵法,这皇级的武器阳、魔两气耗费精力呀。

惬意的耍剑的士子呼哈呼哈的练了一通剑后又觉浑身疼痛无力,先前的小过招还没缓过劲来,等他停下剑回神后倒是不再逗留。

“走吧!今儿这蛮顺利,来日再来会会楚王府的公主,咱们走!”

话不投机半句多,那楚王一府人除了和士子有些小摩擦,他可不想再晃悠,免得楚王出尔反尔,这南寻取剑岂不白白浪费了?

哗啦一声剑入剑鞘,金色剑柄竟有铜锈的渣掉落,这安静封压的古剑也重新出世,士子深知此剑皇朝内都是极高圣剑,他可不不想拿出来四处奔走炫耀,不然落得个遭人围攻下场。

甚是欢心的几人顺着门府径直而走,他们能如此顺利成章取剑,归功于大校尉名头以及四为小武宗护卫实力。

“楚王还算聪慧,人虽不愿与我们争锋相对,可还是将宝物拱手相让,经此事,皇甫南楚关系要好呀!”

士子深谙世故,楚长河的小小刁难不算甚,他们能夺得宝剑也算成全了南楚和皇甫府微妙的关系。

大校尉驰骋疆场数年,在大凉国名震四海,统领军团讨伐外侵,内压恶贯满盈魔修,帝都上说话分量比起皇室亲王爷也高几分。

各方贵侯若攀上皇甫府这棵大树,王朝内也算得上有脸有头了!

楚王境地,几人不再逗留,让引路的侍卫稍个谢意的话便是在城外寄宿。

客栈简朴,食材主料确实丰厚,店老板一见来的人衣着华贵,连连热情招待。

士子品味佳肴后安顿歇息,话不多,悄悄地走上楼内房间,鬼鬼祟祟模样有些令人不知所以。

典范憨厚的笑容旋即绽放:“士子怕不是又好那口?南楚女子风情万种,良家子女风姿绰约,他这是赶忙泡个淋浴,准备黄昏时分又谴老夫出门走一趟?”

“屁话!你没见我身负重伤,还有那兴头?”未登楼几步,士子听闻神色尴尬,无奈摊摊手径自进楼阁。

几人不动神色,津津有味的吃着香辣佳肴,品着五谷杂粮酿造的好酒,这此行倒是有几分消遣的意思。

上了楼的士子坐床塌,快速从“袖里乾坤”取出些药引子服用,七厘散、跌打丸,他也是想快速遏制身体疼痛。

年芳十六修为武身镜上位的楚湘,她有着不错的剑法,比试时未靠功法,皆是突突突的砍刺让士子没少吃苦头。

“算了!这才不是重要的,大世繁华,人才辈出,人中龙凤也多,单凭此刻的我也是弱了些。”士子取出几块膏药贴在剑痕处,他心中明白,夺舍附身才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