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龙一个人在那里扒着坛子上面的土,将一个古旧的坛子挖出来,他小心翼翼的防在一旁,还嘱咐道:“你们都离它远一点,碰到上面的煞气,是要倒大霉的。”

说完,他又开始用力扒着下面的土,大概又挖了小腿那么高,一个尖锐的东西,被挖了出来。

看起来像是一把锥子,通体乌黑,我在上面感觉到了一种寒气。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问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没听到什么声音啊!”曾勇皱着眉头,“大哥你是不是太劳累了,产生幻听了?”

“不不不!这种声音很清晰,是从这个锥子上面传来的。”我很确定。

“道音,这东西还是个宝贝!”张云龙当即给我们解惑。

“小哥,什么是道音?”曾勇问道。

“就是一件原本就不凡的法器,长时间受吟诵道法的熏陶,久而久之,法器本身就会存有这种吟诵之声,就被称之为道音。”张云龙接着解释:“拥有道音的法器,威力比原来强悍十倍。”

我眼前一亮,“这么说,还真是个大宝贝啊!宅子内八个方位都有坛子,是不是底下都有这种法器?”

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但是黑狼突然开口就如同一盆冷水淋在了我们的身上。

“你们先别高兴的太早,一个普通的宅子有这种东西原本就不正常,而且它的排列方式还如此特殊,你们细品一下,它们被埋在地下,是干什么用到?”

这下轮到我们面面相觑了。

我们都不傻,一下子就想到了症结所在,张云龙不是说过这个地下一定埋着什么穷凶极恶的东西吗?

这些东西,难道不是用来镇住那个东西的?

穷凶极恶之物,使用者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反噬,所以需要如此厉害的东西震慑,逻辑上说得过去。

可是……我们已经将坛子挖出来了。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我看着那个坑,心里五味杂陈。我和张云龙四目相对,他手里还拿着锥子,放下不是,不放也不是。

“我们现在埋回去,还来得及?”我打破了平静。

“不论来不来得及,都要试试,我们好像犯了大错了。”张云龙说着,就将锥子放了回去。

开始埋土。

这种错误实在是太低级了,也是我们大意了。

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在我们将东西都埋好的时候,并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看着新翻到土,我安慰他们:“这东西,有八个呢,就挖了一个,应该没事的。”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我们的心里都存着一个疙瘩。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没怎么说话氛围有点压抑。不过大家都没有停下来,帮曾勇收拾了很久,终于在天黑之前,将住的地方收拾好了。

床什么都没问题,就是这么多年,被褥全坏了,这附近又买不到什么新的,所我们就只能凑合着睡了。

幸好现在天气不是很冷,随便凑合一下也不错,总比在外边风餐露宿好。

天黑下来之后,我们就需要解决肚子的问题了。

还是那个问题,这地方根本没有商场,想买时不可能的,所以只能靠黑狼去外面捕猎。

这还要看运气,毕竟这地方可不比东部,黄土之地,猎物也很少能看到。

黑狼、曾勇和张云龙三个人出去捕猎,我和吴欣欣留在宅子里,我们在院子里点了一堆篝火,围着火取暖。

说来也奇怪,本来还挺炎热的宅子,天一黑之后,就阴冷了下来,几乎是温度骤减,让人根本无法适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体虚的原因,我感觉到冷气一直钻进了我的衣服里。

许是看到了我的身子在发抖,吴欣欣一把将我抱住。

“冷啊?”她柔声问道。

“有一点,这地方奇奇怪怪的。”我望着周围,我心里很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

张云龙他们去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回来。

我突然觉得腹中有些发胀,尿急。便起身,对吴欣欣说:“我去解手。”

“我陪你!”吴欣欣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笑着将她按了回去:“我解手啊!你一个女孩子跟着干什么?在曾家的宅子里,安全着呢!”

见我这么说,吴欣欣才点了点头,但是目光中充斥着关切。

这让我很感动。

我走向宅子里面,想找到一个洗手间,但是这宅子不大不小,而且黑灯瞎火的,我进来就有点找不着北。

最后想想,就一泡尿而已,在哪里撒不是撒。

于是找了一个黑暗了角落脱裤子,随着一阵热流宣泄而出,我整个人都舒服了。

不过这种排泄,就带走身体里的一部分热量,我突然觉得空气更冷了。

背后凉了一阵又一阵,而且耳边有一阵阵凉风吹来,像极了有人在我的耳边吹气一样。

突然,一阵轻轻的笑声传来,是那么的空灵,又那么的清晰,顿时全身僵硬。

这时候,我尿已经撒完了。

穿好裤子的时候,就感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瞬间一震,心想自己的运气不会这么好吧?又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就在我要暴走的时候,吴欣欣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公,你在干嘛啊?解手要这么久吗?”

我艰难的回头,却看见吴欣欣站在我身后三十步远。

那刚刚…………

不敢再想,我赶紧转身就走刚刚那是幻觉,都是幻觉。

走出去之后,我拉着吴欣欣就走。

虽然我不断的给自己心理暗示,但是,自己最贴切的感觉,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重新坐在篝火旁,我总是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但每次我回头,身后都是空荡荡的,除了黑暗空无一物。

我的眼睛,不论是什么邪祟,只要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都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

但是这种被盯上的直觉,真的太强烈了。

吴欣欣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摸着我的额头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摇了摇头。

突然,我在吴欣欣的肩膀上,看到了一只惨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