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女咒的脸越来越近,我心中焦急万分。

在强烈的求生欲下,我的大脑中就像是什么被打开了一样,一声脆响之后,我猛地抬起头,全身心的精神力汇聚在自己的眉心前。

然后,一道符篆在我的眉心慢慢的凝聚,肉眼可见的速度。

在女咒扑到我脸上的前一刻,符篆成型,我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符篆,向女咒推了过去。

如此尽的距离,符篆顿时贴在女咒的眉心上。

一股浓烟从女咒的眉心上冒了出来,就像是烤架上的肥肉一样,滋滋作响。

但是这次缠住我双手的头发,依然没有松开。

女咒惨叫嘶吼着,却更加的疯狂,她那双眼睛中充满着仇恨。

刚刚她已经对我张开了血盆大口,本来我已经是她砧板上的肉了,被到嘴的肉咬了一口,即便是我都会很生气。

看到这种隔空画符的本事,张云龙都愣住了,呆呆的问我:“你是怎么办到的?”

“老子不知道,刚刚差一点就死了,哪里管那么多?”我现在很激动,刚刚就是侥幸,现在女咒已经消除了符篆的影响,要重新向我冲过来了。

危机并未真的解除。

“快!用玄阶的符篆,唯一的机会,我给你争取时间。”说完,张云龙就拿出了手中的工具,疯狂的攻击女咒的头发。

女咒的速度减缓了一些,但是于事无补,她的眼里好像真的只有我。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场景,一个女人,眼里心里都你,然后想你扑面而来。

挺浪漫的,但是这一刻,我不觉得浪漫,就觉得背脊发凉。

然后全神贯注,想要重现隔空画符的奇迹。

但这一次,我失败了,也可能是太紧张了,根本试不出来。

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咒扑在我的脸上,然后用头发将我们的脸紧紧的绑在一起。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就感觉到,自己的精气疯狂的脱离身体,向女咒涌去。

心底再一次涌现出强大的求生欲。

“烈焰符!”我本能的怒喝了一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又听到了刺耳的惨叫声。

紧接着就是热气扑面而来。

头上的头发松开了,四肢的头发松开了。

然后我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样,跪在地板上,突然一只手拉住了我,将我往外边拽。

“着火了,林业你快醒醒!”张云龙边将我往外拉,边对我吼道。

他一脚一脚的揣在我的身上,试图将我踹醒,也不知道他是笨还是傻。

我只是因为失去精气导致的虚脱,根本不是昏迷好不好。

你这么踹,我不死也得死了。

这时候,我轻轻的抬起头,便看见刚刚的房间里火光四射。

女咒在房间里徘徊,火势在他的身上满眼,她惨叫着,好像是无处可逃了。

就那双眼睛,望向我的时候,还有浓浓的不甘,还有愤怒。

本来是你先想害我的,这怪不得我,我也不想这样,都是为了自卫而已。

我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被张云龙拖出了客栈,然后我才发现,着火的已经不是那间房,而是整间客栈了。

紧随我们之后,是三四个大汉。

他们冷眼看着客栈被火势吞噬,没有怜悯,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这群人,就是张云龙说的,有嫌疑的一群人吧?

“好好的客栈,就这么烧了?”曾勇望着可怕的火势,然后担心的说:“不会,他们要我们赔钱吧?不如我们早点走?”

“不会要你们赔的,就是今后你们想住这种客栈已经不可能了,会被列入黑名单。”一个大汉淡淡的开口。

“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在客栈放火的,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汉们好似在冷嘲热讽。

我隐隐听出来了,烧了客栈可不是一件小事,至少跟钱无关。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从客栈的深处传来,我在第二层的一个窗户前,看到了柜台的伙计,他冷冷的看着我,没有逃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我,直到他被大火吞噬。

我看得直咽口水,不知道其他人看见了这一幕没有,实在是诡异的很。

正常人这时候不应该高声求救吗?惊的我竟然忘记了告诉其他人。

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大汉们离开,临走前,一个大汉说:“小子,我们会再见面的。”

看着他颇有深意的样子,果然张云龙和我的猜测没错,这群人不简单,而且目的可能就是我。

客栈都没有烧完,我们就匆匆的离开了。

此时天还没有亮,本来还以为会有一个安安静静的夜晚,让我们好好的休息一下。

没想到又出了这一茬。

“那种女咒,很常见吗?”我问道。

对于女咒这种东西,我简直心有余悸。

“不常见,这需要死很多女人才有一定几率产生的东西,而且这玩意在厉害的人手里,是非常好的药引子,一般的女咒根本活不了多久。”

张云龙跟我解释道:“客栈里面的女咒,肯定是被人刻意养起来的。”

听完之后我恍然大悟,原来那家客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将这种东西养到了这种修为,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张云龙摇了摇头。

然后我将刚刚看到了伙计的画面告诉了张云龙。

岂料他非常平静的说,“我也看到了,这是客栈的规矩,没什么好说,里面的伙计,还有所有原本属于客栈的东西,都要与客栈共存亡。”

“这也是女咒不能离开客栈,只能乖乖等死的原因?”我惊叹这种规矩。

就像是一种契约一样,所有人都得遵守。

“只是我不明白,这火是怎么突然烧起来的?”我问道。

“你不知道?”张云龙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了还会问?”

“是大哥你,用意念在客栈的很多地方,包括女咒的身上都画下了烈焰符,然后都烧起来了,根本扑不灭。”曾勇插嘴道。

“这……这真是我干的?”我有点不敢相信。

太玄幻了。

张云龙哭笑着摇了摇头,“隔空画符,我只听说一个德高望重的老符师可以做到,可是他已经去世了,现在张家的人,没有人继承了这项绝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