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每天都会睡在这里吗?”我问老爷子。

“是的,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比较特殊,晚上离开这个房间就会哭,哭得面红耳赤,一回到这个房间,就会好,你说奇不奇怪?”老爷子表示很无奈。

就在这时,我在房间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不寻常的东西。

一个孩子,一个很小很小孩子,可是他满脸怨气的看着老爷子,最后盯上了我。

“你是帮凶,不走,就死!”说完,孩子就消失了。

我不动声色的回头,却看见老爷子也在看着那个角落,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尴尬的笑了笑。

“可以让我们自己这个房间里看看嘛?”我笑着对老爷子说。

老爷子目光闪烁,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是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今天几位就别走了,我叫人准备晚饭。”说完,老爷子就举步离开了。

我反手就将门关上。

少年凝重的问我:“发现什么没有?”

“怨灵,是死去的孩子怨灵,气息很强,这么强的气息,肯定死了很多孩子。”我心里越来越沉。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我的心里浮现。

我甚至觉得这样太疯狂了,根本不可能。

“刚刚他不是说了吗?家里的孩子,都活不到一个月,估计就是那些孩子的魂,散不去。”少年看着我,好像已经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那不就对了,孩子的冤魂不散,驱赶走不就好了?”曾勇说话跟喝水一样简单。

“你知道,为什么孩子的魂不愿意离开吗?为什么他们的身上带着如此多的怨气?”我一发连问,曾勇摇了摇头。

“因为他们都死于非命,而且死的很惨,刚刚老爷子肯定跟我们说谎了。”我沉思了一下:“婴儿的因为刚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享受过这个世界的好处,就死去的话,那种怨气是很可怕的。”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能解决吗?我害怕!”曾勇抓着我的手臂。

少年不由得笑道:“你刚刚嘲讽我的身后,不是很嚣张吗?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厉害的人物呢!”

曾勇见状,面子有点挂不住,于是嘴硬道:“那是爷不想显露出来而已,你不会真都以为我什么都不会吧?”

对此,少年就是笑了笑。

我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你自己什么本事自己不知道?我们现在最首要的目标,是搞清楚这个孩子的事情。”

“得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还有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少年跟我想一块去了。

于是,我拿出一张唤灵符,招魂用的,因为那些孩子没有名字,我辅以香,想把他们引诱出来。

香和黄符烧了之后,我和少年他们俩躲在房间的门口。

过了一会,就看见那个孩子飘了进来,他很谨慎,观察四下无人之后,才开始吃香。

我将渔网的另一头交到了少年的手里。

然后我们眼神对视,彼此的默契像是上辈子就有的一样,我们同时点了点头,就猛地一起冲了进去。

这些怨灵讲不了道理,只能先抓住再处置,怨灵猝不及防,他根本没有想到我们从那里冲出来,我们的渔网挂了黄符,只要网住他,他肯定就跑不掉了。

只是,棋差一招,我们没有想到,这是他的地盘,他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一眨眼就不见了,我们网了个空。

然后曾勇就猛地冲上来,对着空空如也的渔网一顿暴揍。

“叫你嚣张,叫你嚣张,你给我老实点!”看他恶狠狠的样子,好像渔网真的有个东西一样。

我和少年都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他自己就察觉到了,尴尬一笑,“没抓住啊?”

“你这种本事,为何有这样一个人跟着?”少年不解道。

“拖油瓶,非要跟着,反正他活不过三十,就让他跟着呗。”我耸了耸肩。

现在曾勇是全暴露了,少年对他说话也不用顾虑。

“谁说他活不过三十的?”少年突然开口。

“以前的一个先生啊?难道不对吗?”曾勇的眼睛一亮。

“那个先生狗屁不通。”少年不屑的说道。

曾勇顿时跳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看错了是不是?”

他激动的抓着少年的肩膀。

“不是看错,是看不精确,你活不过二十五。”少年的话,宛如一盆冷水。

就泼在了曾勇的头上,我看着他瞬间凝固在脸上的兴奋。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你今天几岁了?”我问曾勇。

“准确的来说,还有两个月就是二十四周岁。”他黑着脸,要哭了。

“那就是,还有一年?”我心里突然有些为他难过。

但这是命,改不了的。

“不过,这不是你的命格,像是被什么东西害的,你祖上的所葬之处,肯定是风水出了问题。”少年开口。

曾勇的眼里又燃起了希望。

但是他接下来却什么都没有说,正常人应该是兴奋起来,问少年能不能去自己家的祖坟看看嘛?

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行了,先把梁家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我将他们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怨灵多疑,我们这一吓,他们估计不会再上当了,我们得想其他办法!”少年清皱着眉头。

“那就在这里过夜吧!正好还可以再吃一顿。”曾勇兴奋的笑了笑,他全然忘记了,自己活不过二十五的事情了。

我想想也是。

晚上的话,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梁家将我们安排在客房,人家的地方,比我们的殡仪馆的床好了十万八千倍。

曾勇一躺上去,就睡着了,估计是床太软太舒服了。

少年倒是没睡,他看着我问:“你是符师?”

“不是!”我坚定的回答,我都不知道符师是什么。

“你的身上带着很多黄符,我看出来了,有些已经失传,只有符师才会用那些。”少年说得认真。

“这只是我学的东西,如果是符师,你就算是符师吧!”我没有反驳。

不在乎,管它是什么,这黄符,不过是我现在保命的手段而已。

“你很不一样,等我把事情办完,跟我回张家吧?”少年说得也认真。

这种邀请,是被人梦寐以求的。

但我更在意的是:“你这次来,要办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