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高一教学楼的最顶层,采光最好,窗明几净的一间教室里,坐着这个整个高一里最优秀的学生。

夏宣童心情愉悦的坐在座位上,脑海里浮现起某个温柔的声音,整个人都显得元气满满。

欧阳羽一脸疲惫的转过头对夏宣童道:“童童,你看起来还挺高兴啊?”

夏宣童点点头:“是啊,我昨天晚上睡得可舒服了。”

“你倒是睡得舒服了,我被我爸教育到十二点。”欧阳羽疲惫到。

“那也不至于这么累吧。”

“然后跟石大勇他们几个开了个群聊,骂他们骂到凌晨四点。”欧阳羽打个哈欠道。

夏宣童笑笑:“欧阳伯伯知道你去酒吧了?”

“废话。送你回家之后都几点了?我差点家门都进不到。”欧阳羽和夏宣童抱怨道。

“不好意思啦。”夏宣童吐了吐舌头。

二人正聊着,坐在夏宣童旁边,一个长相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男生开口柔声问道:“你们昨天晚上去酒吧玩了吗?”

欧阳羽没好气道:“你没聋吧,自己听不到吗?”

男生也不生气,只是很绅士的笑笑,温柔的对夏宣童道:“酒吧里鱼龙混杂的,危险性还是挺高的,下次去玩儿可以叫我一起,我也学过几手功夫,到时候也能当个护花使者。”

夏宣童也很礼貌的点头。

“南宫墨,你的气质不适合去酒吧,该去逛青楼。”欧阳羽打量着一身墨香的南宫墨,揶揄道。

南宫墨看起来修养很好,也不跟欧阳羽斗嘴,只是笑笑,然后接着翻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对了,童童,你家余欢没事儿吧?在哪个医院躺着呢?”欧阳羽想起来昨天余欢一个人面对那么些壮汉,可能处于一点愧疚,对夏宣童问道。

“他好着呢,就是早上的南瓜粥煮的有点甜,你关心他干啥?”

“毫发无伤?我靠,这么吊?你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的可能不知道,余欢为了把我们接出来,一个人单挑他们十好几个壮汉啊,全身而退了?”欧阳羽惊讶道。

夏宣童模糊的记忆中,那个人影一闪而过:“我怎么知道?可能他确实比较厉害呗?”

听着二人的聊天,南宫墨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书上,而听到欧阳羽说的话之中,你家余欢四个字忽然引起了南宫墨的注意。

“余欢是谁?”南宫墨直接问了出来。

“关你屁事啊?”欧阳羽直接爆粗口:“你踏马能不能不要在女孩子说话的时候插嘴?”

南宫墨低了抱歉:“不好意思。”说着起身离开了座位。

夏宣童看着南宫墨离开教室,对欧阳羽道:“小羽你干嘛对南宫这么大的敌意啊,一天不怼人家心里就不舒服似的?”

“怎么?心疼你男朋友了?”

“小羽!你再乱说,我就不理你了。”夏宣童有点生气道。

欧阳羽笑笑:“开玩笑的,外面的人都这么说。”

整个一班,乃至整个高一的学生,只要知道南宫墨的,大都知道南宫墨对夏宣童有意思,再看这两人郎才女貌,家室相当,都觉得这两人早晚是一对儿。而夏宣童也没有对此说什么,跟南宫墨一样,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并不解释什么。在其他人看来,这就算是二人对此的默认。

“那别人不知道,你是我最好的闺蜜你也不知道吗?”

欧阳羽:“我当然知道啦,我就看不惯他那种冠冕堂皇的样子,看起来人畜无害,那双眼睛却经常色眯眯的盯着你,哼,表里不一。”

“那你也不能天天说人家吧,太不礼貌了。”

欧阳羽扮了个鬼脸道:“童童你就是从小被夏叔叔教的太好了,要我说,你就该站出来告诉那些人,你根本不喜欢南宫墨。”

“哎呀,你好烦呀,赶紧准备上课了!”夏宣童趴在书桌上,将书本立起来,不去看欧阳羽。

其实夏宣童对于自己喜欢谁很矛盾,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从小被夏东保护的严丝合缝的夏宣童,只知道父亲说的,什么是优秀的人,什么是高雅的人,什么是善良的人,自己应该去喜欢那些优秀的,高雅的,善良的人,该讨厌那些无用的人,低俗的人,凶恶的人。南宫墨几乎满足了所有父亲所说的优点,按道理来说,自己应该喜欢他的,但是为什么自己就一直对他没有感觉呢?费解,着实令人费解。

另一边,南宫墨走出教室门,脸色阴沉的对一个学生道:“去九班,叫乔源帮我查一个叫余欢的人。”

乔源收到南宫墨的消息,正想着要不要给南宫墨添油加醋点儿东西,让南宫墨对付一下余欢。余欢便踏进了九班的教室,众人纷纷坐好。余欢也没过多铺垫,直接就说乔源肾不好,干这么多活儿累得慌,身体支撑不了,就把其他头衔分别给了其他人,却还是保留了一个学习委员的头衔。

乔源可不管余欢怎么说自己,能这样还算余欢有点儿良心,随即秉持着他一贯的做人留一线的态度,将余欢的档案后面添了个扩号,加了一句话。

不多时,一个文档发送到了南宫墨的手机上。

余欢,三天前入职九班班主任,毕业高校不详,学历不详,履历不详,在三天之内,将学习风气极端不良的九班整治到现在几乎无人违纪。跟一班夏宣童同学似乎有着比较亲密的关系。下面附着几张照片,一张是余欢将夏宣童从学校里的一个小树林里抱出来的照片,一张是跟夏宣童一起从夏家车上下来的照片。(这个余欢不简单,南宫少爷想对付他,可能需要从长计议。)

南宫墨看着这份文档,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懑。特别是余欢抱起夏宣童那张照片,更是让南宫墨足足盯了一分钟。

“少爷,我们要对付他吗?”南宫墨身后的学生恭敬的问道。

南宫墨死死的盯住照片后,忽而又想起来了这两天的虐待学生的老师,余姓老师,就是这个余欢?

接着又将目光转移到了上面那三个不详上面,又看了看乔源的最后一句话,随即思量再三,转身向教室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不慌,让云启那个傻子去试试水。”

“好的少爷。”

南宫墨回到座位,跟夏宣童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问题,又换回了那副淡定从容的绅士模样。

而此时,一班的一个角落里,呼呼大睡的学生兜儿里的手机,收到了一个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