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真正的小花在哪里?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在,自己家,我给她用了点药,她今天会睡一天。”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在她脸上响起:“对孩子下药,一巴掌轻了。”余欢说着又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那伪装的小花捂着红肿的脸颊靠在讲台旁,不敢说话。

“下一个问题,你的任务,你的组织,你的一切有价值的消息。”

假小花望着余欢,似是没反应过来,说好的下一个问题呢?

啪!

又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响起,余未没好气地看着假小花:“你看你爹呢?问你话,哑巴了?”

“我······”

啪!

不等假小花开口,余欢又是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了她脸上:“我什么我?!这巴掌没别的原因,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装萝莉的杀手,多大的人了一个个的,会两招缩骨功就出来装小盆友,咦惹,好可怜哦~”

余欢说着,一脸嫌弃地看着假小花。

假小花这下看出来了,这余欢除了第一个问题以外,后面只是在消遣自己。士可杀还不可辱呢,更何况自己堂堂一个杀手榜排行十六的大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的待遇?可是对于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邋遢大青年,她竟然从内心不敢与之反抗。

余欢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开始了跟假小花的漫漫人生探讨。

“你说你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非要当杀手。这年头杀手是这么好当的吗?到处都有监控摄像头,满大街都是热心市民,随便吐口痰都要罚款的时代,你还跑出来杀人?!”

说着余欢又恨铁不成钢地扇了一巴掌,或许是酒劲儿上头了,又或许是为人师表的责任心爆棚了,余欢滔滔不绝地对假小花说教了下去。

“而且你杀谁不好,你跑来杀我?是不是觉得这里穷乡僻壤的没有监控好下手哇?嘿,没想到吧,老子会功夫谁都挡不住······”

余欢的口头教育持续了一个半钟头,并且伴随着时不时的耳光教育,直到月儿悄悄地爬上了山坡,窗外已经有一层薄薄的月光。

假小花无数次想要咬舌自尽,但是在这个充满诡异的男人面前,她好像自杀都做不到。

“那么,这位杀手同志,从今天的事情中,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吗?”

假小花点头如捣蒜。

“那么,你从中学到了什么呢?”

假小花很难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余欢,捂着高高肿起来的脸对余欢真诚道:“余老师,我真的错了,我真的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余欢看着眼前这个杀手忍不住一笑,脑子里不断回忆着,是哪个仇家,会派这么弱且不专业的一个杀手来暗杀自己?

一个又一个威名赫赫的暗杀组织在余欢的脑海中被过滤掉。在余欢抬手摸下巴的时候,这个弱鸡杀手还以为余欢要打她,赶紧缩了缩脖子。

见状余欢更茫然了,到底是哪个无脑组织会派这么个睿智来找自己麻烦呢?

叮叮叮叮······“喂?哪位?”余未接起电话。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声音。

“老k?”余未在大脑里飞速闪过各种声音,最终想到了这个人。

“是我。”对面承认应着。

“你还没死呢?”余欢不着调地问候着老k。

“托你的福,应该还能活几年。”

“现在找我,这丫头,你派来的?”

“你见到婉月了?”

余欢看向那边,那杀手似乎也听到了老k的声音,瞬间不淡定了,那个脸上的表情跟瞬间出了痛苦面具一样扭曲。

两秒钟之后,一阵悲怆的哭泣声响彻了余欢的脑海:“啊~~~~!老k~~~~~~~!救~命~啊!~~~~~老k,我~打~不~过~他!啊~~~~!他~还~打~我~~~~~!啊~~~~!一~直~打~我!~~~~!”

那模样,像极了小孩子闹脾气。

电话那头的老k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说吧,派这么个人过来找我,什么事儿?”余欢还是开口了。

“我还以为她任务进行的很顺利,没想到这么点儿事儿都办不好······这是机密,她要亲口跟你说,我的手机可能会被监听,后面我会再联系你的。”说完,对面的老k挂掉了电话。

反观这边,这个被老k叫做婉月的女杀手好似没完没了一样哭泣,余欢现在弄清楚了她的身份也不好再下手,毕竟不是敌对阵营了。而余欢则是从来没有安慰女生的习惯,摸了摸全身上下,只得将衣兜里面仅剩的一根棒棒糖塞进了婉月的嘴里。

婉月呜呜的声音在被棒棒糖堵住之后总算渐渐平息下来,看余欢的眼神中带着一半敬畏,一半恐惧。

“喂,你这个眼神,搞得我好像欺负小朋友的变态老叔叔一样。”余欢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大家现在都知根知底了,用的什么功夫,变回你自己的样子吧,别再用小花的样子了。”

假小花点点头,想动,却又看着余未不敢开口。

“又怎么了?”

假小花嘴里含着棒棒糖,口齿不清又怯生生地道:“我,我要换衣胡。”

余欢点点头,又从身上摸了瓶东西扔给她:“把脸擦擦,我的药效果还是不错的。”说着便起身离开教室,给假小花变身的时间与空间。

余欢低着头,走到小院儿里的大树下面蹲了下来。刚刚老k的那一通电话和今天遭遇的刺杀让余欢不得不吐出一口烟圈,在烟雾弥漫中将自己的过往缓缓拾起。

他本应用自己的一身本领,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俯瞰红尘,在茫茫人海中游戏人生,却因为自己的一个错误,让自己陷入了无尽的悔恨与赎罪之中。

自己许久努力,在千辛万苦之中将过错稍稍弥补,却还是不尽人意,自己还身受重创,满身功力百不存一。只能将自己隐匿在这个角落里,做一个山野间的浪子,借着酒精麻痹,靠这山水和底层百姓的淳朴疗伤,等待机缘。

看着天空中皎洁的圆月,余欢有种感觉,这机缘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