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一挥,符迅速化作红雾飞烟。
眼前的场景如水波纹荡漾,闪烁晃动。
没一会吊在前面的尸体就消失不见了。
杨云捂着脑袋愣在当场。
不仅仅是他,还有在树林里打转的男方家属。
他们都清醒过来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是谁在树林里设置了幻术?
而且还在没有用药粉的情况下?
当然,我不确定对方是否放了药粉。
因为那玩意也会有无色无味的。
“都是假的?”
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了。
杨云哈哈一笑。
“幸好你来了,不然我自己一个人搞不定啊。”
我没笑,反而是看向家属双方,有十六七个人吧。
他们都是负责带嫁妆的。
不过大多数嫁妆,是纸扎。
有的是包含在双方亲属的随礼。
“你们算一下人数,是不是多出一个人或者少一个人!”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有点惊讶。
原本议论的家属全都瞪大了眼睛看我。
双方都对点了下人数。
女方这边有个中年人哆嗦的站出来。
“我…我这边少了一个!”
“发仔不见了。”
少了一个,还好不是多了一个。
不然这件事就麻烦了。
“发仔是谁?”
我没注意过双方的人数。
“他是堂亲,这次过来接亲,他主动要求来的。”
中年人说道。
主动要求来的?
这就比较奇怪了。
平常婚事,主人家安排的人才有资格去。
一般不会有人主动去要求。
再说,这还是冥婚。
来接亲的人都是三代近亲的血缘亲属。
甚至有血缘的亲属,请都不一定来。
还有人主动要求?
破了幻术要求清点人数,就是想知道是不是自己这边的人搞鬼。
因为要布置幻术,所以那个人不太可能在现场。
我记住了这个叫发仔的人。
“小兄弟,我们要不要去找人啊?”
“这人丢了,我们回去不好跟他的家人交代。”
“万一出什么意外,我们负责不起啊。”
我冷笑。
他会出意外,也是被刚才我破了幻术造成的后果。
当然也不太可能,因为用幻术的人都很精明。
懂得怎么避开反噬后果。
“不会,要不了多久他就回家了,我们不能耽误了吉时,启程!”
女方亲属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似乎还不想走。
“你们是怕一个不太可能出事的人,还是一只想摆脱单身的鬼魂?”
我问了一句,没人敢吭声。
纷纷收拾东西继续启程。
看样子还是死者为大。
或者说,那只女鬼在他们家闹了不少意外。
其实女鬼不用来找我,它自己家人都会给它物色一个。
只是他们找的不挑选,不管年纪,不配三合六合。
所以女鬼不会喜欢,还会在家里继续闹。
我们一行人继续往前,过了这片林子就不是很远了。
路上,杨云一直跟在我身边。
看他的样子还挺害怕的。
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个叫发仔的人到底是不是布置幻术的人?
那他为什么要布置幻术呢?
为了男方的尸骨?
我看过死者的四柱八字,就是短命鬼而已。
别的并无特别。
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破坏冥婚?
说起这个,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可能。
“大叔,你好!”
我加快了脚步来到女方代表的大叔身边。
他还是很担心发仔的安全。
“常道长,你好!”
对我还是很有礼貌。
“我想问一下,发仔跟你女儿关系怎么样?”
这个大叔就是女鬼的父亲。
他忽然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随后摇摇头。
“兄妹关系,能有怎样?”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
而且大叔的表情不是很自然。
“大叔,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因为这可能关乎于这场冥婚是否能顺利完成的关键。”
“你就算不愿意说,我也能猜到一点。”
“他们绝对不仅兄妹关系那么简单。”
我淡淡的说道。
“你不愿意说,应该只是不想事情被传开。”
“我的出现,就是为冥婚而来。”
“只想冥婚能够顺利结束。”
他低头沉思,好一会才叹了口气。
看样子有内情,我的猜测没错。
“这件事,我一直不想提。”
“可是既然你说跟冥婚成败与否有关,我就简单地说说吧。”
“发仔跟小花从小一起长大。”
“儿时一起玩耍,上学一起读书,中学一个班级,他们几乎每天都形影不离。”
“开始我不认为他们有什么,毕竟兄妹,关系当然好。”
“直到去年,我们村集资举行村庆活动。”
“两人因为喝太多…”
“那天晚上我也喝多了,直到第二天起来。”
“我发现了他们在一个床,而且…而且…”
他没有说下去,但是那个场面我能想象的得到。
“这是耻辱,我们村绝对不能出现那样的污点,我家也不行。”
之后就是大叔如何处理他女儿的事了。
被数落的小花也羞愧难当。
她无脸面对父母,没脸面对祖宗。
结果当天晚上,噩耗也随之传来,小花意外车祸身亡。
而发仔,因为那件事轻生,差点丢了命。
两家人见面都很尴尬,就算有话说,却也不能吵起来,否则传出去,脸面往哪放?
做了这种事的人,看村里人的眼神都会觉得怪异。
我可以理解,不仅他们村,还有很多村子都禁止发生那种事。
虽然是冤孽,但我总算知道了发仔的动机。
他这么做,就是不想小花跟别人在一起,即使是鬼魂也不行。
所以刚才才会出现那样的阻挠。
“那发仔是不是会奇门遁甲之类的?”
我问大叔。
结果大叔想了想摇头。
“据我所知,他就一个穷学生而已。”
“哪里有闲钱去学什么玄学?”
学玄学需要钱?
不过仔细一想也不奇怪。
不管是真玄学大师还是假的,都会收一定的学费。
我只是运气好,莫士柏应该是我爷爷的朋友,没跟我提过什么学费的事。
既然不是自己会的话,那这件事就简单了。
肯定是发仔自己去请的玄学大师。
“啊…”
前面忽然发出由近而远的尖叫声。
“停,停……”
有人大喊。
众人都停了下来。
“常哥,不好了,前面突然出现悬崖峭壁,有人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