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气定神闲的模样让李世民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很是不愿相信韩泽的这种无稽之谈,但是不知为何韩泽的身上仿佛有一种力量让人不得不相信。

一时之间,李世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兄弟,恕为兄有些内急,先行方便,即刻回来。”

说着便起身欲走,临走前还不忘和长孙无忌使了一个眼神。

接收到主子的眼神,长孙无忌立即领悟到了其中的意思,忙跟着说道:“吾亦急,同行。”

说着便跟着李世民走出了房间。

杜如晦看着两个人离开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任务是看着韩泽。

一旁的韩泽看着先后离开的两人心里宛如摆着一面镜子,自是知道两人的意图,只不过他懒得去管。

看着椅子上悠哉品茶的韩泽,杜如晦忍不住一挥袍袖,冷哼了一声。

“哼……原来你也不过是一江湖骗子,子不语鬼神,我堂堂儒家名士岂会信你这无稽之谈!”

杜如晦对自己满满的抵触和嫌弃,韩泽自然是感受的到的,但是他并不想与其争辩,因为他确实也不是算出来的。

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情也不过是利用了自己穿越了的身份,至于为什么说是算出来的,那不过是一种幌子而已,总不能跟人家说自己是来自未来的,那还不被当成神经病?

韩泽无视自己的样子让杜如晦心中更是气恼,却又不知该如何发泄,最后只能开始闭目养神,心中只期盼那二人能早些回来。

看到杜如晦隐忍的模样,韩泽得意的扬起了嘴角。

另一边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出了房间之后就来到了客栈的长廊之中。

“陛下,这件事你怎么看?”

听到长孙无忌的问题,李世民忍不住蹙起了眉头:“突厥的实力不容小觑,想当初我与其对垒深知其力,如若对方起兵对于我们肯定会是个威胁,更何况朕才刚刚宣布登基,民心尚未平稳。”

听到李世民的话,长孙无忌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可突厥为何要突发战争,朕虽登基不久却掌握着不少的兵力,他们此时若战,胜机不大啊?”

李世民的问题也是长孙无忌所考虑的,他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突厥……边界……皇上可曾记得早有奏折参河北窦建德和并幽边界处的余孽与突厥人有联系,如若奏折所言之事为实,那这个韩泽所言或可为真。”

长孙无忌的话让李世民心里有些恍惚,如果事情真如韩泽所预料,那对于刚刚从战争走出来的百姓将会是又一次的打击。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韩泽不过是一届江湖人,他的话还需考究,先想办法探探他的底细。”

“皇上既然想知其中之原由为何不直接将其抓了去,何必如此费心。”

听到长孙无忌的话,李世民目光深沉的摇了摇头:“不可,朕深觉其非凡人。”

“皇上,与其在这无端揣测不如亲去探听个虚实,相信杜如晦那边也有了些许的进展。”

“所言甚是,回去!”

此时房间里面,杜如晦果然如同二人所言正在探听韩泽的底细。

杜如晦本在闭目养神不愿搭理韩泽,但一想到皇上交给自己的任务,只能强忍住心中的厌恶再度开了口。

“不知韩兄弟家在何处?”

听到杜如晦的问题韩泽心中冷笑:“刚才还对自己嗤之以鼻,现在倒是叫起自己韩兄弟了,可谓变脸之快。”

虽已看破,但毕竟是跟着李世民那么大的一个金主过来的,韩泽却又不能不给面子,只好随口胡诌道:“我自幼失了父母,家从何处早已不知,方向嘛……大约在北边?”

“看来韩兄也是那命薄之人,你我相见即是有缘,虽道不同却也不碍来往。”

见杜如晦前后变化如此之大,韩泽不由的挑了挑眉,抿了口茶后懒懒应了一句。

“承蒙抬爱。”

感觉气氛已然烘托,杜如晦也便隐晦的进入了正题:“韩兄说突厥人会发起战争,不知有何依据?”

韩泽早已预料到杜如晦的转变是因为这个,面对如此虚伪之人韩泽向来不喜交流。

“韩某刚才所言即是依据,乃我观天象所得。”

“韩兄,世上之事哪能凭天象决定,你怕不是欺我与否?”

“信与不信由你,再闲扯我可要收费了啊。”

韩泽冷冷白他一眼。

见韩泽态度如此强硬,杜如晦顿时没了耐心,刚装好的兄弟情谊眨眼间便烟消云散。

“韩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吾自幼熟读圣贤书岂能让你用天意戏弄,你这是在欺瞒至圣先师,欺瞒儒学!”

看见杜如晦这么激动,韩泽心里一阵无语,明明是他们非要问自己,怎么还成自己的错了。

“我敬儒学,敬至圣先师你给钱嘛?”

韩泽伸了个懒腰,还顺道再度白了杜如晦一眼。

韩泽的眼神可是彻底惹恼了杜如晦,登时指着他的鼻子就说道:“你可知我要你三更死你决活不过五更……你……”

“杜兄,何事如此气恼?”

还没等杜如晦说完,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两人便推门走了进来。

本在怒火中烧的杜如晦在看到二人之后顿时清醒了许多,想到自己刚才的冲动不禁有些后怕。

“无……无事。”

其实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刚才一直在窗外看着,希望杜如晦能问出些什么。

哪成想这杜如晦这么沉不住气,不但没问出什么还差点把自己的底细给交代了。

见情况不妙,这李世民两人赶紧推开门走了进来。

“韩兄,我这兄弟向来以儒学为根本,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刚一进门,长孙无忌便向韩泽抬手赔罪道。

韩泽本就没当回事,于是便抬抬手说道:“无妨,都小事。”

“韩兄,你我皆乃大唐之子民,现战乱刚过百姓民不聊生,如再发动战争苦的可是百姓,韩兄乃宽厚之人岂能坐之不理?”

听到对方如此道德绑架,韩泽顿时心中不悦。

“如若不理我怎会告知尔等突厥人之事?”

“此事事关重大非天象所能定义,如若情报有虚此乃我大唐失了体统。”

听到长孙无忌文绉绉的话,韩泽甚是烦躁,索性也懒得装了,没好气一摊手道。

“那你们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