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居正你再看看这方墨,墨是李延圭的,南唐李后主的”。

在张成一阵惊讶中,严嵩又拿出了那摞洒金笺说道:“这是宋徽宗御用的,上面全都印着他的铃印,现在世间已是仅剩无几,如今可是千金不换啊”。

张成脑子里,一片空白,虽然不懂行,但是光听,就知道这些物件个个价值连城啊。实在想不通:“自己一个区区准进士,严嵩堂堂国朝宰辅居然给自己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严嵩家里是钱多了烧不完吗”?

就在张成疑惑的时候,严嵩拿出了最后一件物件,是一只笔,只见其,通体翡翠制作而成,其上雕刻着精美龙凤图案,其笔头笔尾均镶嵌雕刻黄金,显得极为华贵。看起来与徐青玥送的那支笔有其相似之处,但细看前者价值显然不能与后者相提并论。

“居正,此笔乃汉代所产,历经一千五百余年,具体年份只能你自己去考究了”。

严嵩说完便便合上了那紫檀木箱。推到张成面前说道:“怎么样,还算满意不,这可是世蕃三番五次找我索要,我都舍不得给他”。

张成被惊的连忙起身向严嵩拱手说道:“师相如此厚礼,这太贵重了,用来写字太奢侈了,成不敢收啊”。

“谁让你用它写字了。书香门第世家,留着做个传家宝吧”。严嵩笑着说道。

“师相,这实在是太贵重了,学生不敢收下啊”。张成连连推辞道。

“俗话说,好马配好鞍,这套文房四宝正好配你这会元郎。居正,你要是不收,那便是不认我这个老师”。严嵩假装嗔怒的说道。

张成见严嵩话都说道如此地步了,便对着严嵩,一鞠到底拱手说道:“学生多谢师相厚礼”。

“哈哈哈,好,这才对嘛,这不马上到了晚膳的时间了,居正今晚就别走了,留下来就在家吃顿便饭吧”。严嵩见张成收下了,便顿时高兴的说道,还留了张成一起用晚饭。

张成见严嵩盛情难却,不好推迟,只好却之不恭了,便说道:“那学生打搅师相了”。

“什么打搅不打搅的,居正以后要常来看老师”。严嵩笑着说道,边拉着张成进入餐厅。

严府的奢华果然不同凡响,就连餐厅也尽是绫罗绸缎,金银玉器,如此布置起来,显得是极其奢华富丽。这里没有一样多余的摆设,好像缺少任意一件,便会打乱这个风水布局一般。即使是一个花瓶,其摆放的位置,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安插到最恰当的位置,更显示出其不凡,与良苦用心。

不一会便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看其菜式之精,品种之多,比起后世野猪皮弄出来的所谓的“满汉全席”也不遑多让了。

次日日晒三竿,早已过了午时,张成才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十分柔软,原来竟将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

恢复了一会,便习惯性左手伸了出去,却意外摸到一个柔软的物体,还有着温度。

原来,昨晚在严府家宴上,等张成落定之后,发现家宴上除了严嵩严世蕃父子二人,还多出一个生面孔来。

此人约莫40岁左右,长得那才叫一个俊朗,浓眉大眼的,一张标准的国字脸,仪表堂堂的,比起张成都不遑多让。正当张成疑惑这人是谁时,严嵩这时介绍道:“居正,这位是我的义子,赵元质”。

“哦,一听是严嵩的义子,又姓赵,张成便瞬间想起此人是谁了,此人必定是刚任命的都察院佥都御史甘肃巡抚赵文华”。

弄清此人身份后,张成立刻便朝着赵文华拱手道:“元质兄,久仰”。

张成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想道:“难道贪官个个都长得仪表堂堂,帅气逼人”?

“哈哈哈,没想到今日前来义父府上竟然能见到闻名天下的会元郎,失敬失敬”。赵文华也客气的朝张成拱了拱手。

赵文华在此地见到张成也特别的疑惑,实在想不明白,义父堂堂国朝宰辅,内阁次辅,为何对张成一个区区还未授官的会元郎如此礼待。

但是他赵文华有个优点,便是“听话”。这也是他能入严嵩的眼,将其由青袍提拔入红袍之列的原因。要知道,古代官阶四品以上为红袍,四品以下为青袍,至于这个四品就犹如现如今正厅级一般,是一个分水岭,多数官员是终其一生也难入红袍之列。

看严嵩与严世蕃均对张成如奉上宾般礼待,赵文华也对其格外的客气,隐约间将其当作是平辈之交。

酒宴酒宴,无酒不成宴,这也是国内五千年的传统文化。期间,张成被严嵩,严世蕃与赵文华等人,频频敬酒。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偏偏这几人都是张成不能得罪的人,张成又不好推脱,所以便干脆放开自我,来者不拒。

在场的众位,谁不是两榜进士出身,均是饱读诗书之辈,那一张张嘴,随便一开口便能找出一万句让你不得不喝下这杯酒的理由。

酒文化,自古就是官场必不缺少的一个环节,明朝的当官的,本来就能喝。就这么数轮轰炸下,张成已是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神志不清,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摇欲坠起来。

宴席下半场,张成已是听不清严世蕃等人在说甚,只知道下意识的端起酒杯往嘴里喂。待席散后,张成早已经趴在酒桌上是呼声连天。

严世蕃便连命下人将张成扶去客房休息,为了能将小张同学拉入自己的阵营,至少不敌对。严世蕃甚至还将自己特意从西域弄回来的一个美人送去张成的房间。

这便是回到了次日张成午后醒来的那一幕,当张成一伸手便无意中摸到了一阵柔软。顿时将张成的睡意惊醒。张成连忙往旁边一看,不知道何时自己的床上居然出现了一个西域美人。

此女长得与中原女子的温柔如水,弱柳扶风甚是不同,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只见其生得是肌肤赛雪,如灵脂般光滑细嫩,两条细长的柳眉,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眶,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般勾魂慑魄,完美的娇靥轮廓,好看大红唇,尤其是那一双修长的大腿,看起来就犹如后世那些西域美女影视明星啥热巴,啥娜扎般。

此女见张成醒来,便立刻起身用着蹩脚的官话说道:“大人您醒了,可是要起床”?

不待张成回答,那西域女子便不顾自己衣衫不整,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站在厚厚的地毯上,便扯着嗓子用生硬的大明官话喊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