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张成是独自一人背着书架,坐着11路公交由荆州府一路走向武昌城,用了是整整六日功夫,等走到武昌城后张成早已是累的气喘吁吁,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犹如难民般模样。

然回去时,由于高中解元,所以巡抚顾璘便给他派了马车一辆,军士四名护送其回乡,以及昨夜服侍他的那名侍女秀儿照顾其日常起居,与来时对比,这简直堪称是衣锦还乡。

马车在官道上,一路风驰电掣般狂奔,仅仅约日许功夫,便已到达荆州城外。

只见老远便看到荆州府城墙大门处,知府李士翱,以及一系列属官在门口迎接着。

马车不急不缓的稳稳当当停在了城门口,张成赶忙下车,对着知府李士翱等一众官员便是拱手一鞠到底道:“承蒙府尊大人与众位大人屈尊亲自迎接,成不胜惶恐啊”。

“居正得中解元郎,此乃我荆州府一等一的大事,本官身为荆州府的父母官,不得亲自迎接我荆州府的文曲星么”。李士翱笑着看着张成得中解元后,依旧如此谦逊有礼,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说着便往领着张成往城里走去。今日荆州府城比往日繁华更胜几分,只见平时的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均空无一人,就连当差的小二都也纷纷不见了踪影,直到走到城墙脚下,一栋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后,便发现,所有的人均在此等候着,这里已是空前热闹。

当李士翱和张成等一众人出现在此后,只见其中有一小厮扯着嗓子喊道:“解元郎回来了”。顿时人声鼎沸,引来了无数人群围观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张成等一行人团团围住。

只见这时那栋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打开了大门,顿时有几个工匠举着一巨大的牌匾上写着《解元府邸》搭着梯子便准备往那宅子门前梁上悬挂。

这时自己那便宜老爹张文明也走了出来,只见其一挥手,便不知道从何处出现了一队手舞龙,舞狮子的队伍,便开始敲锣打鼓的庆祝了起来。

这一幕把张成给吓住了,这时只见李士翱哈哈大笑道:“居正莫要惊慌,这栋宅子是你父亲新购的,从今以后便是你的了”。

于是张成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中,被众人拥簇走进了这栋属于自己的《解元府邸》,一进门周边两排站着的佣人一律鞠躬高声叫道:“少爷好”,把猝不及防的张成吓得一跳差点给吓尿了。

看着站在旁边自己老爹张文明那得意的神情,简直是笑开了花。

这时,知府李士翱便告辞道:“本官就不在此打扰你父子二人叙旧了”。在父子二人一番挽留下,李士翱便告辞而去,父子两赶紧相送直门口。

期间走到大门前一直还拉着张文明的手说道:“张兄,你生了个好儿子,恭喜啊”。

张文明何时能得到知府大人如此的殊荣,此时内心早已是激动的语无伦次了。嘴里一个劲道:“同喜,同喜”。

送罢知府后,那些从属官员见知府都识趣告辞了便也不敢多留,也纷纷告辞道。父子二人又将众位大人依依送出府门。

出府后,众位大人在一番感叹声中,:“奋斗一辈子,不如生一好儿子”。等等此类话语中,慢慢四散而去各自回府。

张成看着院子里已有了十几号人,便对着自己老爹张文明说道:“咱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你弄个大宅子也就算了,你弄这么多下人来,这开销哪里来?凭你去摆摊写字可是养不活啊”。

“哈,哈,哈”张文明看着自己儿子问出这么傻的问题,大笑了起来便道:“你真是读书读傻了,你可知投田么”?

“何为投田”?张成反问道。

经父亲张文明的一番解释后,张成这才明白,自己家原本属于贫困家庭,在自己高中解元后便拥有不纳税的权利,便有无数不愿纳税高额赋税的农户,商贾将自己的田亩地契全部投入自己家来,每年仅向张家缴纳平时朝廷赋税的一半即可,此为投田。

张成赫然发现,自己家已经从贫困家庭一跃成为地主家庭了,每年光靠吃田息便可养活这一大家子还有余。

心中暗道:“难怪古人争破了脑袋也要去考科举,真是金榜题名时,家财万贯来啊”。

这时,只见一旁新来的管家来福躬身说道:“少爷您有所不知,自从省里传来您高中解元后,便有了许多人前来奉承,有的送田产,有的送珠宝玉器,有的送古玩字画,不消几日,老爷原先的房子便不够用,于是便用些许珠宝玉器买下了这栋大宅子”。

张成说道:“咱爷俩从小相依为命,过惯了清闲的日子,哪里习惯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呀,都遣散了吧”。

看着张文明对管家投去期盼的眼神,那管家来福继续躬身的说道:“少爷,咱们现在可是堂堂解元府邸了,要是府上没有厨子,没有些许家丁,您身边要是没有几个丫鬟服侍着,这是会惹人笑话的”。

看在老爹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张成也不好驳其面,便想着,来到了古代就应该入乡随俗,于是只好同意了,便说道“我不需要别的丫鬟来服侍,就要秀儿服侍就行了,别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于是父子两便一团父慈子孝的走进了大堂,这时管家连忙去传膳,不一会桌子上便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类菜肴,有八宝鸭,松花小肚......等等等,最后还有一壶上好的山西杏花村。

父子两便开始对饮着,期间要旁边伺候的管家和秀儿上桌,两人均站立一旁推迟说道:“奴婢岂能与主上同桌而食”。

于是父子两便不那么强求了,酒过三巡后,张文明便说道:“我儿如今已是金榜题名了,”“如今也年满十六老大不小了,为父这几日便思量着为你去说一门亲如何”。

张成满心都想着徐小姐,哪里能答应,便说道:“父亲,儿子现在还未点进士,还算不得金榜题名,此时更该刻苦复习一鼓作气,待明年春闱金榜题名点了进士后再说”。

“糊涂,古之不孝,无后为大,你现在订下一门亲,并不妨碍你继续明年春闱”。张文明训斥道。

“为父帮你物色了几家小姐,你自己挑选一下,明日为父便上门去提亲”,张文明接着说道。

“父亲,万万不可啊,儿子早已心有所属”。此时张成才被逼无奈说出了心中之事。

“哦?可是那位送你锦袍,写那柔情诗的女子”?张文明此时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张成。心里想道,:“小子,终于说出实话了吧”。

“父亲,你怎能偷看孩儿书信呢”?张成恼怒的,暗道,:“哎呀,中计了这遭老头子坏得很”。

原来,日前,张文明搬入新家时收拾行李,发现张成床榻下有一箱子,箱子内有一包裹,打开包裹便见内有一件锦袍。正待张文明好奇道:“自己与儿子穷成这样,哪里买得起锦袍”。

便见锦袍其下有数封书信,张秀才虽未中举,但好歹熟读诗书多年,也算是学识出众。

一看那娟秀的字迹便知道这是出自哪家书香门第的官家小姐所写,与张成书信传情。

不由得感叹道:“儿子就是比老子强啊,原本自己还以为儿子读书读傻了,对那方面始终不开窍,没成想到,早已暗度陈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