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难受……景儿好难受……”

“白芍!”

楼挽秋回神,伸手抓过药箱。

几个大夫诶了一声,想拦,“你不行,小少爷的发热只有太医退的了……”

“你们才不行,你们全家都不行!我家小姐指定行!”白芍叉腰瞪过去。

出声的大夫讪讪退开。

楼挽秋没理会身后的争执,从药箱内拿出体温计,扫了下小孩子的额头,只一眼,就忍不住咒骂出声。

“胡闹!”

三十九度八!

这是不要孩子的命了吗?!

简直混账!

她冷眸扫过不作为的几个大夫,拿出听诊器,开始检查孩子的心肝肺功能,只片刻,脸色便沉了下来。

再去看孩子的手指甲,边缘已开始隐隐有发黑的迹象;微抬孩子的下巴,一股明显的口臭味袭来!

他们这是给孩子灌了多少药?

才让肝脏有如此大的负担!

不知道是药三分毒吗?!

不能再用药退烧了,孩子的肝脏会受不住。

楼挽秋当机立断,背着众人从空间拿出一大瓶酒精,25%-50%的含量,准备给孩子物理降温。

“小姐!”

白芍猛的扑过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纱布,紧张兮兮的说,“你别动,你跟我说怎么做,我来!”

可不能让她家小姐动手,万一事后柳姨娘出幺蛾子,说她儿子病没好,是她家小姐暗地里使了什么阴招害她儿子,她家小姐可就惨了!

白芍的脑补,楼挽秋不知道。

她单纯以为白芍是担心她身上的伤。

笑了笑,“用纱布蘸湿,擦他的脖子、腋下、四肢、手脚心,轻轻擦,直到他身上的热度退下去……”

“真麻烦!”白芍扁了扁嘴,手下动作却又快又轻,口中轻声咕哝,“可伶见的,你姨娘只知道拿你争宠,都不管你死活……”

这时,一声尖叫蓦然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柳姨娘带着贴身伺候的嬷嬷和几个丫鬟冲进来。

白芍正弯着腰擦小孩子的脖子,被这一声吼的,差点一指甲毁了孩子的容。

气的翻白眼,“叫什么叫?没看到在给你家小少爷治病啊!”

“你们离我家小少爷远一点儿!”

柳姨娘身边的嬷嬷大叫着跑过来,上手就想抓楼挽秋,白芍啊的一声,跳起脚一纱布砸过去,正中那嬷嬷的脸,然后,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死老太婆,敢碰我家小姐,你找死!”

她啐了一口,挡在楼挽秋身前,浑身戒备,瞪着柳姨娘主仆几人。

柳姨娘神情哀哀的看了楼挽秋一眼,蹲下身去扶人,“管嬷嬷,你怎么样?”

管嬷嬷?

楼挽秋神情微动,想起曹嬷嬷说的那个稳婆,“……是管嬷嬷的远方亲戚,柳姨娘推荐的。”

岫儿与新生儿平安无事,别人不知,稳婆是知晓的。

但她被宁王斥责动刑时,稳婆却不知所踪,这中间……有没有柳姨娘的手笔?

管嬷嬷扶着腰站起来,面色发白,态度却很坚定,“姨娘别怕,老奴已让人去宫中给齐妃娘娘送信,事关宁王府唯一子嗣,娘娘绝对不会让王妃害了小少爷性命的!”

“你们几个,将小少爷抱去姨娘房中,不许王妃碰他!”

几个丫鬟应声,走过来。

楼挽秋皱眉。

瞧着不发一言的柳姨娘,声音发冷,“孩子持续高热,已经开始惊厥,你知不知道再不退烧,后果是什么?”

“他会烧成傻子!”

柳姨娘霍然抬头,眸底掠过一闪而逝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