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嬷嬷张口啐了她一脸唾沫,“呸!收起你的假好心!王爷都发了话让她安心待产,若不是你私下逼她,她怎么会因为担心受罚,日夜不停绣荷包惊动胎气?你自己生不了孩子,就见不得别人有孩子,你真是歹毒的令人发指!”

楼挽秋蹙眉,若原身真的连一个待产的孕妇都不放过,刻意为难的话,确实过了!

她没有原身的记忆,不知真假,但瞧着周围下人同仇敌忾的神情,大抵是真的了。

她轻叹一声,试图让曹嬷嬷冷静下来,“我没有恶意,我是真的能救……”

不想,曹嬷嬷满目生恨,将她往地上一怂,冷声道,“滚!我们不想看见你!”

“害了人这会儿来装什么好人!”

“心肠这么恶毒,活该被王爷厌弃……”

周围下人的唾骂声不断,楼挽秋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的眉头越蹙越紧,产妇脱力昏厥,羊水流失,从她听到曹嬷嬷与人谈及,到现在……少说也有两个时辰了!

羊水怕是要流尽了,婴儿要尽快破腹出来,否则,会缺氧窒息而死!

因为病人情况危急,失去离职的病人家属,她见过不少,但大多病人家属听到她的名字,都会放手让她一试!

她十二岁开始执刀,直到被谋杀前,大大小小的手术做过无数次,不管再难的手术,她,从无一例失手!

她对自己的技术与空间有十足的信心!

但现在的时空不是她熟悉的现代,曹嬷嬷,不但不是认可她医术的现代人,更是敌视她恨不得她死的病患家属。

楼挽秋有些无力。

曹沼不停给老大夫磕头,七尺男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媳妇儿,我们不要孩子了,你救救她,救救她吧……”

“不是说能保一个吗?保我侄女……我们不要孩子了……”曹嬷嬷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拽着老大夫的衣角哀求。

老大夫摇头,“不是我不救,实在是……胎儿过大,还是横胎,身子调不过来啊,老夫针灸汤药都试过,已经无法可施了。”

“不要孩子都不行……”曹嬷嬷浑身发抖,几乎承受不住。

院内一片寂静。

产房门,嘎吱一声打开,稳婆支着满手鲜血走出来,朝满眼希冀的曹嬷嬷摇头,“曹沼媳妇儿不行了,你们……进去看看她吧。”

“媳妇儿!”曹沼嘶吼一声,声音满是绝望,他想起身,却浑身发软起不来,手脚并用,应是爬进了屋。

“岫儿啊……”

曹嬷嬷一把抓住稳婆的手,踉跄着跟了进去。

围观的下人,怜悯的轻声叹息,看向楼挽秋的目光,越发不善与厌恶。

楼挽秋跟着进了屋。

甫进屋,就听到男人震天的哭声,“岫儿!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楼挽秋趁他们不注意,飞快摸了产妇脉搏,掀开被子与产妇上衣,伸手探进去摸了一遍婴儿的位置,长松一口气。

稳婆瞧见,满脸厌恶,“王妃,你想干什么?”

“孕妇与胎儿都还活着,你们是想眼睁睁看着他们母子死去,还是让我动手救人?”楼挽秋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