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紧闭的客房门开了,男人噌亮的皮鞋映入了她的视线。她无力的抬头望去,对上了一双好似凛冬腊月般寒冷的冰眸,满脸红潮的她红唇蠕动,丢下了最后一句话,“救我,求你……”

“少爷,这……”头发花白的管家,朝着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墨景琰看了眼,左右不知道该不该动手救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敲了半天门,扰到了少爷的清净,他是绝无可能开门出来一看。

如想象的那样,墨景琰的眸子只是在她的身上停留片刻,没有一丝一毫怜悯的开了口,“丢出去。”

“好的,我马上把她丢出去。”管家连忙应了一声,弯腰抓住黎夭的手臂,便要将她拖走。

便是因为管家拖拽手臂的那一下,垂在黎夭肩膀处的长发,忽然垂到了一边。

艳如血色的蝴蝶胎记露了出来。

男人的眸子猛的一阵紧缩,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等等!”

管家急忙恭敬的问,“少爷,怎么了?”

他的眸子,恢复了方才的冰冷,居高而下的望着黎夭腓红的脸,改了注意,“将她,放到我的床上。”

管家不敢有异议,将黎夭的手臂扛在肩头,轻轻的放在了墨景琰的床上。他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女人被人下了药。

不等墨景琰吩咐,管家退出了客房,顺手关上了房门。

墨景琰一步步的朝着床边靠近,抬起的指尖落在了黎夭肩膀的蝴蝶胎记上,一寸一分的描摹着,嗓音着透着诡秘莫测的幽深,“原来,你在这里啊。”

黎夭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蹂躏她的身子骨,她痛苦的蹙着眉头,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推开他。

冷不丁而来的一只手,不余力的拽住了她的手腕,高高的压过了头顶。

“啊……!”

击溃理智的剧痛,从下半身传来,昏迷中的黎夭猛的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陌生至极但同样让她感觉到灵魂都在打颤的眸子。

来不及说任何话,紧随着剧痛而来的,是强烈的痉挛感,疯狂的透过她的骨髓传入心脏。

她痛的唇齿打颤,脑海中一片空白,喃喃的问,“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明明逃过了纪柏岩和柳含笑给她设的局,她还是被另外一个人破了身子!

难道,她从噩梦中醒来所要面对的,是下一场噩梦吗?

男人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嘴角微微上扬,嗓音凉透血液,“因为,是你啊!”

“你……”

黎夭的嘴巴一张,眩晕感再度袭来,她的眼睛猛的一闭,又晕了过去。

昏厥的最后意识,她希望醒来的时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噩梦。

什么纪柏岩,什么柳含笑,什么破了她身子的陌生男人,统统都不见了。

她宁愿睁开眼睛后,面对的是阴曹地府,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一切。

可是,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美好。

再度醒来,黑夜已经过去,黎明的微光透过幽暗而来,稀薄的撒进了豪华的套房中。

那破了身子的痛苦感,还在不停的往心窝里钻,清晰的提醒着黎夭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愿意醒来的她,葱白的手指抓紧了床单,死死的咬住嘴唇,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男人冰冷的声音传入耳畔,命令的意味那么的感觉,强势霸道,“想要用装睡逃避现实,我不介意让你再清醒一下。”

抓床单的手,悄然的松了。

黎夭鼓起莫大的勇气睁开眼睛望去。

男人翘着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黎明的逆光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映的好像被冰封多年,从远古走来的帝王一般。他的黑眸中,带着深不见底的压抑感,开口道,“楼下那位,便是你的未婚夫?”

“你是谁?”黎夭强忍着心中那排山倒海的恐惧,颤抖的问。

他没有回答,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缓缓的丢出了一句话,“眼光真差。”

黎夭愤恨的问,“因为我眼光差,你就要QJ我吗?”

男人的嘴角勾了勾,忽然起身,一步又一步的朝着她走近。

周身的空气骤然被抽走,连呼吸的余地都不留给她下。

黎夭惊恐的缩着身子往后倒退了几步,抓住被褥护着自己的胸膛。

他在她的床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抬起,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拽了回来。

他的冰眸透着玩味的笑意,回了她的问题,“你的荣幸。”

“你,你,你……”黎夭被他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停的咬着自己的唇瓣,试图逼自己冷静下来,想出一个可以从眼前这个男人手中脱身的办法。

男人捏下巴的手猛的一松,起身背过身子对着她,不容置疑的命令道,“从今以后,忘记那个男人。你,是我的。”

“如果我说,我不呢?”黎夭反问。

她和纪柏岩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那烈火焚身的痛楚,她怎么会忘记!

此仇不报枉为人!

“可以。”男人眉梢微微一挑,丢出了黎夭怎么也想不到的两个字。

黎夭难以置信的望着男人。

男人回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凉意呼啸而过,“但,说不有说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