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公主还小。”容兰似乎怕容钰会失控,想打圆场。

然而,容钰睁开眼时,面上竟然带上了笑容,她上前走了两步,逼近凌香阳,语气温和平静,“公主殿下,您是陛下的金枝玉叶,皇后娘娘又贤良淑德,您刚才说的那些话随谁呢?”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凌氏兄妹和容兰听到了。

凌氏兄妹脸色果然大变,容钰竟如此大胆,敢扯到他们的父母!

“大胆!”凌香阳气得大喊,却被容钰快速打断了。

“今日是你母后的生辰,你在宫中却与人争执,身为女儿这是不孝;我是你名义上的嫂嫂,你对长嫂说话毫无尊重,这是不敬;此外,我是陛下钦点的齐王妃,你却攻击我缺乏母亲教养,你这是质疑皇上的目光,这是不智!你尽管大声嚷嚷,到时候让全天下都知道,我大不了不当这王妃了,你可是会连累你母亲!”

“住嘴!”凌景彦怒斥道。

然而,容钰却毫不畏惧地瞪着他,低斥道:“你才给我住嘴!你多次辱我、骂我、打我,我都懒你计较,不是我怕你,而是我大人有大量,但我告诉你,你别把我逼急了,否则我把你做的事情昭告世人!”

说完威胁的话,容钰深吸了口气,退后了一步,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妾身先行一步。”

说完,转头就走,留下错愕的凌氏兄妹。

“哥哥,她、她像变了个人!”凌香阳震惊道。

凌景彦薄唇紧抿,眼眸微眯,看着容钰毫不眷恋的身影,表情复杂。

宫宴群臣来贺,尽显天家大气,前殿设宴,歌舞升平,食物精美,男女宾客随帝后分坐左右两旁。

容钰全程没有看对面的凌景彦一眼,只与身边的各路贵妇相谈甚欢。

“世子妃,你皮肤可真好,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你说的那一点点斑完全看不出来啊。要是你不嫌弃,明日我就送瓶镜花堂最好的雪肌膏给你。”

“静安郡主,你的气色是微微有那么一点点不足,明日我就命人送些鹿茸、血参、阿胶去给你补补气。”

“毓国老夫人,您的气质哪是一串普通东珠就配得上的,我从小听闻您的故事对您是钦佩不已,我府中有一串上好的东珠早就想孝敬您老人家了。”

“齐王妃出手真是阔绰,想必平日得齐王恩赏定然不少吧,夫妻真是恩爱呐。”

俗话说拿人手软,容钰大方的举动自然赢得各贵妇开心不已,纷纷对她说着恭维的话。

容钰心想到,送你们的东西都是从我的嫁妆所出,跟齐景彦毛关系都没有。

她从不心疼这些身外之物,本来要回来就是为了打点人情世故,为自己铺路的。

她这边的言笑晏晏自然引起了其余人的关注。

皇后见她胃口好,碟子里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会意一笑。

而凌景彦的视线本来是看向坐在后方的侧王妃容兰,却也被容钰这边的景象吸引了过来,见她言笑晏晏、与众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心生厌恶。

虚与委蛇、惺惺作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