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

鱼观澜连连摇头,假装不饿。

陈玄策皱眉道:“难道这酒楼掌柜,连饭都不肯给你们吃?”

鱼观澜担心陈玄策因此而怪罪酒楼掌柜,慌忙解释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我有饭吃的,也吃得饱。”

“只不过,我们平时都吃一些米面馒头之类,有时候,也会吃一些别人剩下的荤菜。很少……很少像师兄这样,吃得如此丰盛。”

咕噜!

鱼观澜正说着,口水忍不住又流了出来。

“过来一起吃。”

陈玄策将身边的椅子轻轻一拉,道:“我正要问你,那赵舞阳到底是什么来头。”

鱼观澜没有走过去坐下,只是闭着眼睛,尽量不去看桌上的菜肴,小声说着:“赵舞阳此人,来历非凡……”

“过来坐下,边吃边聊。”

陈玄策直接牵着鱼观澜,让她坐到桌边,再悄然打量着鱼观澜的表情,发现她微微低着头,虽面色如常,耳朵却微微发红……

此刻,这妹子脸颊的肤色,和耳朵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果然是用了易容术!

极有可能是个小美女。

陈玄策暗自揣测,回味着刚刚把鱼观澜牵过来坐下之时,拉着她的小手,嫩嫩滑滑的那种感觉,心中一阵舒爽。

鱼观澜不知陈玄策心中所想,坐在桌边不做声。

“快吃啊。”

陈玄策催促道:“再不吃就凉了。”

鱼观澜这才拿起筷子,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菜,吃得很秀气。

“小鱼仔你别这么拘谨,多吃点,别客气,用力吃……”

陈玄策很主动的给鱼观澜夹菜,却担心这妹子吃得太少会饿瘦。

他一贯觉得,女人还是不要太瘦的好。

有些地方瘦一点没关系,但有些地方,可千万不能太瘦了,诸如那个“铁证如山”的部位,那种地方,可千万不能瘦下来。

鱼观澜见陈玄策如此热情,更是耳朵发红,不敢和陈玄策靠的太近,边吃边说:“那个赵舞阳原本是西昌国的皇族子弟,似乎还是个皇子。我听人说,赵舞阳要不是拜入了仙门,修仙问道,他可能成为西昌国的未来的皇帝呢。”

皇子?

赵舞阳那小子居然还是西昌国皇二代?

不简单啊。

陈玄策点点头,问道:“那个在竹林外教剑术的王泰然,说他自己是东昌国之人。东昌国和西昌国,是不是关系匪浅?”

鱼观澜道:“东昌国和西昌国原本是一个国家,叫做昌国,只因数百年前,宗主去了一趟昌国,从那时起,昌国因此分裂为东昌和西昌。这件事情,在中南诸国,广为流传。世人都说:剑仙一剑,均分昌国。”

宗主?

那不就是我的便宜师傅嘛。

一剑斩出,裂土封疆?

师傅居然还有这种光辉事迹。

看不出来啊。

不论如何……

师傅的大腿越粗越好。

这条粗大腿,我一定得牢牢的抱紧咯。

陈玄策听得心情愉悦,道:“我师傅的事情,以后再说,今天先说这个赵舞阳。”

鱼观澜点头说道:“赵舞阳是皇子,皇族本就和各方世家一直在联姻,关系错综复杂。凌霄仙宗收纳的门人弟子当中,有许多人,本来就是各方世家的子弟,其中有不少人,跟赵舞阳早就认识,颇有交情。前阵子,杂役峰有人传闻,说宗主看上了赵舞阳,要收他为亲传弟子。现在赵舞阳要阴谋算计陈师兄,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嗯。

陈玄策沉吟一声,示意鱼观澜继续。

鱼观澜想了想,低声说道:“很多人说,赵舞阳是杂役峰首座鲁红裳的亲外甥,我也曾见过,鲁红裳和赵舞阳来酒楼里一起吃饭。不过,除了赵舞阳之外,这宗门当中,到底还有哪些人跟赵舞阳关系匪浅,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只是个酒楼里的小伙计。”

陈玄策问道:“还有别的吗?”

鱼观澜道:“别的就不知道了。”

陈玄策端起茶杯,咕噜噜喝了一口,忽而问道:“你觉得,在凌霄仙宗里,到底是赵舞阳这种人,牛逼一些,还是我这个掌教大弟子,青冥峰首座,要更牛逼一些?”

牛逼?

鱼观澜有些听不懂,悄声询问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耳朵却又红了。

嘿嘿。

陈玄策干笑道:“这个词,是我的家乡话,就是代表很厉害的意思。”

家乡话?

鱼观澜半信半疑,却不敢开口质疑。

陈玄策催促道:“快说快说,我问你话呢。”

鱼观澜犹犹豫豫,似是有些忌惮,细声细气的说道:“我,我要是说了,陈师兄可不能生我的气。”

陈玄策摆手道:“想说什么就说,我不生气。”

鱼观澜这才说道:“陈师兄不仅是掌教大弟子,还是青冥峰首座,身份地位,自然是远在赵舞阳之上。哪怕赵舞阳是西昌国的皇子,那也只是凡俗间的身份而已,拜入仙门之后,皇子什么的,只算是锦上添花,若论身份,赵舞阳远远比不上陈师兄,不过……”

鱼观澜说着说着,欲言又止,悄然打量着陈玄策的表情,就怕他因此而生气。

陈玄策催促道:“有话直说。”

鱼观澜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这才说道:“陈师兄没有灵根,是个庸人,人生不过几十年,躲不过生老病死。可那赵舞阳却天资不凡,几十年后,他肯定还活在世上,甚至青春常在,看上去依旧是一个少年……”

鱼观澜的声音越来越小,说着说着就不说了。

陈玄策微微点头。

没有灵根?

庸人?

陈玄策觉得好笑,却没有反驳,决定戏弄一下这个小鱼仔,煞有其事的说道:“你这些话,听上去很有道理啊。以修仙问道的角度来看,我没有修行灵根,本来就是个废物,比赵舞阳差得太远。正所谓,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鱼观澜听到这话,吓得连坐都不敢坐了,慌忙站起身来,连连摇手,道:“我,我不是故意贬低你,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

陈玄策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笑道:“小鱼仔别怕,这只是在就事论事而已。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欣赏你这种实话实说的人。”

鱼观澜问道:“真的吗?”

陈玄策点点头。

鱼观澜仔细打量着陈玄策的神情,发现他果然没生气,于是胆子又大了,道:“可是,陈师兄刚刚为什么冷笑?”

呵!

陈玄策戏谑一笑,唏嘘道:“我只是在笑,这世间,总有那么一些人,不知死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