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寒看着元惜月手中的碎成几块的玉佩,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这笔账本王定会和你算的清清楚楚!”

林初七心底冷笑连连,这个元惜月根本不是来为她求情的,分明就想置她于死地——想尽办法让君亦寒更恨她。

看来她和元惜月这梁子是结大了!

“我怎么觉得这玉佩好似早就碎了,瞧边上好似还粘着一层浆糊?”

元惜月忙将碎掉的玉佩紧紧攥在手心,故作委屈道:“王妃怎能冤枉惜月呢?惜月一直将这块玉佩随身带着,就怕一个不小心会打碎,哪知今日会……”

林初七强忍着没吐出来,直接伸出自己水葱般白嫩的小手,一脸无辜道:“王爷觉得我有那个能耐徒手捏碎玉佩吗?”

元惜月这才意识到她刚刚的谎言漏洞百出,她忙故作一脸自责道:“王爷对不起,这一定是惜月不小心弄碎的,王妃姐姐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故意弄碎王爷送给惜月的玉佩呢!”

君亦寒难得温柔道:“惜月,你永远不必对本王说‘对不起’。”

林初七只觉得讽刺,原来君亦寒可以这般温柔,只不过独独对她冷酷残忍罢了!

元惜月感动的点点头,一脸伤感道:“原本惜月不该来见王爷的,可惜月真的太担心王爷了。惜月求王爷不要因此为难王妃……时辰不早了,惜月该走了!”

她恋恋不舍的看了君亦寒一眼,这才转身消失在牢房尽头。

君亦寒突然转身用力扣住林初七的下颚,好似要将她的下颚生生捏碎……

“本王定要将你这个毒妇碎尸万段!”

他像一头愤怒的野兽,眼底升起浓浓的怒火。

“王爷,香莲怎么死了?”林初七忙趁机挣脱君亦寒的禁锢,急步走到香莲的尸体旁,蹲下身仔细检查香莲微凉的尸体。

只见,香莲七窍流血,面色发青,眼珠诡异的凸出……

“一步倒,中毒者一分钟内便会七窍流血而死!毒性不算太大,可惜发现的有点晚了!”

否则她动动手指便能救下香莲。

“她已经自食恶果了,你竟还不肯放过她?”君亦寒一脸憎恶的质问道。

“这可就要问王爷了,为何元惜月一来香莲就死了,难道不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林初七!你乱咬人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林初七忍着打人的冲动,嘲讽道:“她是什么都没做,可她的丫鬟……”

话还未说完,他钢铁般的手指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掐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你若再敢诋毁惜月一句,本王便割了你的舌头!”

说完他便将林初七如破布娃娃一样用力甩到寒潭中……

林初七下意识闭气,可依旧喝了好几口冰水。

冰冷的潭水让她如坠冰窟,刺骨的寒气顺着毛孔钻进她体内,冷的她连呼吸都困难。

“混蛋……是非不分……我林初七一定会报仇……”

林初七愤怒的看着君亦寒的背影,这笔账她记下了,总有一天会找君亦寒算的清清楚楚!

翌日。

缩在干草堆里睡的正香的林初七,就被人强行从水牢中拖出去,等她缓过劲来时,就已经站在一间干净雅致的房间内,只是这里不知为何却比水牢都还要冷上几分。

“冷……好冷……”

林初七突然听到内室传来虚弱的声音,她一脸狐疑的大步朝内室走去……

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君亦寒,她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君亦寒双眸紧闭,脸白的像宣纸一样,隐隐还泛起一层薄薄的白霜,浓黑的眉毛上竟挂着亮晶晶的冰渣子……

他大手紧紧攥成拳头,好似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此时窗外明明是烈映炎炎的初夏,可这里却像三九寒天一样冷,而且是那种诡异的阴冷,比寒潭里的水都要冷上几分——林初七见君亦寒床边竟烧着两个旺旺的火盆,不满的质问道:“为何要烧火盆?

这样看似能帮他缓解冰魄毒发时的痛苦,却对他的寒毒没半分好处,而且压制久了,等再爆发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流光一脸不屑道:“王妃说的好像真懂似的,有本事就立刻为王爷解毒!王爷早就吩咐过了,若是王妃敢糊弄王爷,属下手中的剑可就不客气了!”

林初七清冷的眸子不屑的扫了流光一眼,嘲讽道:“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在现代那些人都是是跪着,哭着,拿着大把钱来求她解毒,而不是像君亦寒这样盛气凌人的威胁她!

这让她很不爽,如果不是为了保命,她决不会理会君亦寒的死活!

流光正要发作,侍剑却抢先一步道:“还请王妃尽快出手施救!”

林初七二话不说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握住君亦寒的手腕。上次她只是随意的摸了一下他的脉相,现在自然要认真了解他的情况。

此时被冰魄毒折磨的虚弱无力的君亦寒突然睁开漆黑的冷眸瞪了林初七一眼,威胁道:“马上……为本王解毒,否则……”

“否则杀了我是不是?王爷可别忘了,你现在的性命可捏在我手里!”

林初七鄙夷的说完,转身朝侍剑吩咐道:“马上准备一套银针,还有烈酒。”

侍剑一脸狐疑的问道:“王妃确定只需要这两件东西便可为王爷解毒?”

“当然不行,不过现在必须先将毒性压制下去,再想办法找几味药引方可解毒。”

侍剑下意识的朝君亦寒看去,君亦寒却难得点头默许,因为他也想知道林初七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那个在水底与他打斗的女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片刻后侍剑便将林初七要的东西准备妥当了,林初七麻利的抽三根银针小心的泡在烈酒中,然后在君亦寒心脏附近找到三处穴位,接着再将银针依次扎进这三处穴道内。

她的手法精准利落,没有丝毫的偏差。

“不冷了?”林初七冷漠的问道。

君亦寒只觉得原本置身冰窟的身体渐渐有了一丝暖意,冻到僵硬的手指也终于能慢慢活动了——他看着林初七,幽䆳的眸底却透着几分寒意。

“王爷,不好了,太子带着一帮大臣正朝这边走来!”侍卫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