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朝国都,万里长安。

夕阳下,晚霞当空,美轮美奂。

朝堂之上,古朝帝君古通今,高坐龙椅,面容冷厉。

下方,恭敬站着不少穿铠甲的将领。

“人呢?”

“启禀帝君,长朔军主早在两个小时之前就已经传来消息,已经开启了传送法阵,人就已经该到的。属下派遣精兵等候,可是不知道为何,现在还是没有踪迹。”

“混账!”

古通今微怒。

霎时间,所有将领全都跪伏了下去。

帝君一怒,无人能受。

“此事不怪他们。”

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

殿门前,一个穿着白色长袍,赤着双脚的老人,缓缓走来。

明明是踩在殿上,却宛如走在水中。

落脚之处,一圈圈涟漪荡开。

“国老……”

古通今起身,喝道:“还不快赐座?”

“谢帝君,就不用麻烦了。”

老人微微拱手,开口道:“老朽的罗盘,被人动了手脚,祖龙山的真龙,和神国的谪仙子,已经落在了神国境内。”

“白玉京!”

一股磅礴的威压,于震怒中蔓延。

“是否是神国帝君,还未可知。”老人淡淡道。

古通今手一挥,便背负在了身后,威严喝道:“无论是不是白玉京的手段,人落在了神国境内,就是他的责任!还妄想夺我玉门关三千里地?痴心妄想!来人!”

“属下在!”

“传本帝旨意,令汉、唐、宋、元、明、清,六皇,领六门兵马,退神国、祖龙山两路大军!我古朝疆域,若是丢了一分一寸,提头来见!”

“是!”

祖龙山。

“启禀龙君!出事了,那二人落在了神国境内,目前下落不明!”

祖龙山龙君,第一次转了身。

目光灼灼。

“取不了古朝十二城,便取神国关山一州之地!不管是不是白玉京搞的鬼,都该他背这个责任!”

“遵令!”

神国皇宫,金瓦琉璃殿。

“混账东西!古通今和那头该死的龙!居然让本帝背这个锅?”

白玉京勃然大怒,又有些惊疑不定。

按照计划,徐逸和白衣这两人是必须要去古朝的。

借古朝力量,养真龙,立神祗。

古老那位国老,印刻的空间法阵,是定向传送,是谁有那个能耐,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动手脚?

古长朔?

他没那个胆子。

而且他对古朝的忠心耿耿,就算是白玉京也都深信不疑。

这其中,太过蹊跷和古怪。

“莫非是那头死龙和古通今合起伙来坑本帝不成?还是西方佛国那些虚伪的东西?”

沉思片刻,白玉京沉声道:“来人。”

“帝君……”

一道扭曲的黑影,出现在白玉京眼前。

“找!把白衣公主和祖龙山那头小龙,给本帝找到,带回神都来,记住,不要伤了他们。”

“遵令。”

……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这般略显得壮烈的场景,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天龙的南疆北境东海西原,都没这种景色。

徐逸也只能从古朝流传的诗句上去感受这种感觉。

现在算是真正的见识了。

铁骑向南,徐逸和白衣共骑一匹马,走在队伍的中间。

纵然天色渐晚,沙漠上依旧是高温烘烤。

空气都被蒸得扭曲。

这数十骑紫炎国士兵,身上的战甲有自动调温的功效,等同于恒温空调,而且有能量护罩防身,能避免风沙侵袭。

风沙吹拂。

小将领拿出了两颗玻璃珠子。

“没有多的战甲让你们穿,先戴这个,聊胜于无吧。”

“谢谢。”

白衣接过两颗玻璃珠,拿起一颗往徐逸脑袋上放。

立刻,那颗玻璃珠化为了一个透明的水泡,将徐逸的脑袋和脖子罩在了里面。

冰凉的气息立刻弥漫。

徐逸略有些惊奇。

这玩意戴着不但没有呼吸不畅的感觉,反倒是氧气很足,自动调温降温,且能护住头部与颈部,不让风沙侵袭。

好东西!

为徐逸戴上后,白衣自己也戴上了这珠子。

“能量盔,一次性用品,只能管四个小时。”白衣的声音轻柔的回荡在徐逸耳旁。

徐逸有些感慨。

二品国的强大,不仅仅是表现在军事能力上的。

从各个细节,丝丝入扣,确实不是现在的天龙能比。

但他已经为天龙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只要天龙不作死,科技与武道并肩发展,很快就能追上这些二品下位国的国力。

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他和白衣没能去到古朝,古朝还会信守承诺,让天龙继续平稳发展吗?

“天色已经不早,晚上的沙漠不但气温极低,更有恐怖凶兽出没,全军听令!急速行军!”

“是!”

尘沙飞扬,马蹄阵阵。

数十骑朝着远处疾驰。

轰轰轰……

陡然,巨响震撼。

黄沙爆开,一道道黑甲身影,手持明晃晃的兵刃,快速袭来。

“有埋伏!备战!”

小将领的眼中露出决然之色。

圣安国太大胆了,这里距离紫炎国大军的军营不足二十里,他们居然敢在这设伏,且人数不少。

三倍于己。

这一战,恐怕是要殉国了。

“刀子!”

小将领低喝道:“等敌军攻来,我们兄弟拼力,为你杀开一条血路,你带他二人赶回军营,不容有失!”

“不!大人!你带他们俩走,我等死战不休!”

这刀子,正是之前跟小将领说要把徐逸和白衣给咔嚓的那名士兵。

“废什么话!兄弟们,随我冲杀!”

“杀!”

明知道是送死,但众人却依旧是红着眼睛,嘶吼着冲了出去。

刀子红着眼,对徐逸和白衣吼道:“你们俩跟紧我!不要怕!我们没死光之前,不会让你们被伤到。”

白衣不由看向徐逸:“他们,比天龙将士如何?”

“都是有血性的军人,不用比较。”徐逸摇头。

“帮帮他们?”

徐逸问:“紫炎国与圣安国,谁对谁错?”

白衣抿嘴。

她明白徐逸的意思。

分不清对与错。

紫炎国保护他们二人,也不过是看中了他们俩所谓的谋士身份和能力,实在算不上恩情。

去紫炎国的军营,与去圣安国的军营,对两人而言,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杀!”

两方,冲杀在了一起。

战马悲鸣,马腿被弯刀斩断。

马背上的紫炎国士兵,自然也就跌落了下来,被一枪戳死。

鲜血喷涌,瞬间染红了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