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出来很正常，我是从她脸上看出来的。”
孙国牛：……
两人越往里走，买东西的人就越少，吆喝声也越来越低。
黑市南边。
黑市四通八达，不一会儿，两人到了第一个十字路口前。
叶凡步履不停的拐了南道，孙国牛左看看又看看，看什么都新奇，一回头，叶凡的身影已经走远，连忙跟了上去。
南边摊位，摊主是个老头……
凭着两个线索，叶凡一眼看到了目标人物，一个老头，带着一顶草帽，裹着黑色的棉衣，蜷缩在摊位前的靠背椅子上。
摊位上卖的东西，大多数是一些花瓶，瓷器之类的，最前面放着一个牌子，上面介绍了几个瓶子，说是古董，可以低价购买。
古董还可以低价购买？
叶凡哂笑，站在了这个摊前，看向老头：“老板，您这些真的是古董吗？”
老板懒洋洋的抬起双眼，扫了叶凡全身上下，而后道：“真真假假，无法识辩，我说它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
真够随心所欲的。
孙国牛不满了，蹲下来摸着一个离他最近的瓷器，说：“那你这不就是欺诈我们吗？那万一不是真的，你非说是真的。”
老头笑了，非常大声的笑，叶凡看了一眼周围，其他摊位上的老板对此无动于衷，一个眼神都没递过来，看来是经常见这种情况。
“你这人，非要说出来，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你抖落出来，影响我生意，你买不买？不买就走，走走走。”
老头开始撵人了。
孙国牛起身，手足无措，老实道歉：“对不起啊，我就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没影响你生意的意思。”
叶凡扫了一眼摊位上的各色花瓶瓷器，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思忖片刻，问道：“您这里有没有卖过那种，瓶子身上有香臭味的花瓶？”
老头抬头，直勾勾看着叶凡，问：“香臭味是什么味道？”
“先香后臭，就这种味道。”
相当，言简意赅的解释。
老头表情茫然一秒，而后果断摇头：“没有。”
叶凡笑了：“是吗？可您身上沾染的味道跟我说的香臭味是一样的，您要解释吗？”
老头立马抬起胳膊凑到鼻间闻了闻，然后低头闻了闻身上，道：“胡说八道，怎么会有？”
“真的有，味道特别浓烈。”叶凡面色不改的忽悠人。
味道是有，但不是那么浓烈，若有若无的，不仔细闻根本就注意不到。
老头双目微瞪：“你骗我？我怎么会闻不到？”
“一个人对外界的其他味道很敏感，但对于自己身上的味道却经常忽略，大概就是您现在这种情况了。”
一本正经的说。
两互看许久，老头率先败下阵来，朝叶凡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叶凡看着挡着整条道路的摊位，为难说：“难道您让我跨过去？”
这时，旁边一个摊位上的老板朝叶凡挥手：“小伙子，你过来。”
叶凡依言走过去，一头雾水。
只见这位老板把放在边边的一个木板给去掉，让出了一条道，叶凡进去，绕到了瓷器老板的身边。
“老板，您让我过来，那就是有的意思了？”
老板神秘兮兮的点了点头，示意叶凡低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的确是有的，不过价钱非常高。”
“价钱不是问题，老板，我还想问问您，只有您这一家有卖的吗？”
老板眼睛一瞪：“没有了，只有我这一家。”
“那昨天的时候，您有卖出去过吗？”
如果宋威也是在这家买的，那就正好。
老板斜眼笑道：“这东西价钱高，十天半个月能卖出去一个都算是不错的了。”
叶凡突然有了个直觉。
老板伸出手，点头：“过来扶我。”
叶凡看了眼他的下面，瞧不见老板的腿，依言扶着他，老板借着他的力站起来，叶凡这才看到，老头只有一条腿，另一条不见了，完好的这支似有残疾。
孙国牛隔着摊位吆喝道：“老板，您这腿……”
老头立马生气瞪着他：“你这人，嗓门大的出奇，是想让别人都知道我是个瘸子么？”
孙国牛认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今儿这东西我还不卖了。”
老头带着叶凡进屋，理直气壮的让孙国牛替他收摊，不许随便进去，孙国牛委屈的答应了，小屋里非常黑，面积不大，“啪”一声，小屋顿时亮了灯，叶凡先扶着老板坐下，这才有空打量整间屋子，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的东西。
“老板，您确定，昨天没有卖出去过？”
叶凡现在深深觉得，他们两个说的不是一种东西，还是要先看看，才能进一步确认。
老板仿佛没听到这句话，表情变得严肃，从椅子旁拿起一个小拐杖，敲了敲地板，屋内唯一的桌子下弹出来一个大抽屉，老板指使着叶凡过去：“你去，拿出来，我这里只剩最后一件了，看你跟我有缘，今天就卖给你了。”
叶凡实在是不敢苟同有缘这两个字。
他走过去，在抽屉里摸了摸，胳膊一顿，接着，他动作小心的从立马拿出来一件东西。
正是聚灵瓶。
只不过，这个是小瓶，跟前两天他见到的不一般大小。
看来老板并没有跟他牛头不对马嘴，叶凡放心了。
“怎么样？不是我自大，这整个黑市上，也只有我家有这种东西了，瓶身上能散发香臭味道，里面藏有宝贝，前几天我儿子还拿出去几个，卖了不少钱。”
“你儿子？”
老头说起儿子骄傲的很：“我儿子很厉害，出门一趟，带回来几个瓶子，一个价值千金，有钱人家都想要。”
“可你刚才还说十天半个月才能卖出去一个呢！”
“嗐，那可不是，也就是这几天生意好了，来一个就是要这个的，原本我儿子说这最后一个小的是不卖的，可你跟我有缘，我就破个例，卖给你算了。”
叶凡拆穿他：“一个价值千金，老板您直接说自己见钱眼开就好，不用费力找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