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别说话了,这张嘴说出的话惹我不高兴,也一并扔了吧。”面具人悠然站起来,话语间的狠厉令人心生恶寒,周围几人见惯了这种场面,冷漠的看着周遭一切,黑衣完美融合于夜色中,仿佛地狱恶灵,随意屠戮着世界生命。

“放完了?”面具人拍拍手,回头看了一眼棺材,眉头不由自主的微微蹙起,马上又恢复平静,却没有走过去,隔着老远,母光往深不可测的棺材底下望了一眼,捂住口鼻,心生嫌恶:“放完就赶紧合上。”

最后一个瓶子搁置完毕,那人合上棺材板,扫了一眼周围夜色,走到面具人身边,悄声说:“恐怕不行,那两个不集齐,这东西的作用维持力就很低,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到剩下两个。”

面具人震怒:“今晚上又不成?”

那人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单手捧着下巴的人,道:“陈烈,你还是说出来吧,那两个在那儿?倒也不至于祸至自己。”

陈烈表情痛苦,愤恨的瞪着他们,呜呜了半响,难说出一个字。

“你还是冲动了,他现在说不了话,就不能为我们所用。”

面具人面目阴沉:“沉木,你别逾越了,我做任何事都不需要来负责,该担心的是你们。”

这话也是相当嚣张了。

沉木就是往棺材里放聚灵瓶的人,拳头在眼前那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微微蜷起,而后略一低头,语气恭敬:“棺材还需放回原位,集齐最后两个聚灵瓶。”

面具人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给你一天时间,把剩下两个找齐,明天这个点,棺材必须要入土了。”

“是的。”

叶凡急奔而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熟悉的棺材熟悉的面具人,听到面具人的这句话,稍稍思索,视线在棺材那里盘旋半响,而后悄无声息的隐藏在一颗树下,堪堪遮住人影。

但,意外有时候来的就是这么巧妙。

“咔嚓。”

小树枝断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中,这声音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

面具人沉木和陈烈齐齐的看了过来,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叶凡的位置,沉木立马做出防御姿态挡在面具人跟前,剩下几个围在棺材边的人溜了过来,呈保护姿态把面具人围在最中央,警惕的盯着叶凡的方向。

敌不动我不动。

叶凡这么想着。

“是谁?”沉木厉声喝道。

敌动了我还不动。

叶凡心想,凭什么告诉你我是谁?

“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沉木一边放狠话,一边悄悄逼近。

靴子踩在石块上的声音格外的突出,叶凡默了半响,判断着沉木过来的方向,稍一思索,他干脆从另一边绕出来,大大方方站在众人面前,淡定的打了个招呼:“又是我,你们好。”

脚步声戛然而止,沉木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面色不善的问:“你是谁?”

叶凡看了眼面具人,微微挑眉,恍然大悟:“哦对了,昨晚上你不在,所以应该不认识我,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自我介绍,我叫苗玉楼,昨晚上跟那个戴面具的有点小过节,结果这么巧,今儿可又碰上了。”

面具人呵斥:“少在这儿故弄玄虚信口雌黄,你到底是谁?”

叶凡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在信口雌黄,难道你不知道我叫苗玉楼?”

“苗玉楼不……”面具人险些脱口而出。

“你说呀,我到底是不是苗玉楼?今天早上在酒店的时候,你们大摇大摆坦坦荡荡的,这会儿你倒是承认啊。”

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在装下去也没意思。

面具人干脆承认:“对,我知道你不是苗玉楼。我还知道,你是个风水师,叫叶凡。”

网上随便看了看,就能找到叶凡的零碎资料,稍一调查,基本上对叶凡这个人物了如指掌了,面具人自信的想着。

这俩人还聊上了。

沉木后退,重新挡在面具人前面,警惕的看着叶凡:“你有什么目的?”

大晚上的在山里晃来晃去,要么是为了破坏他们的计划,要么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叶凡扫了眼陈烈,笑道:“听见声音过来的,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准备在山里行凶,我报警电话都拨好了。”

这话一出,对面那几人的脸色齐齐变了个颜色。

“昨晚上你坏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要是识相,就当做没看见这两晚的事,否则……”面具人故意停顿了一下,道:“否则,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风水师,到时候折了,就得不偿失了。”

叶凡啧啧两声:“你们就这么放狠话威胁人的?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吧,这样吧,我教教你们,如果我要是不走,你们就让我的下场跟那人一样,手折了腿折了下巴也折了,一听就很有威慑力,是不是很厉害?”

他说的是真的,他怕疼,这种威胁还真能够起到芝麻大小的丁点作用。

沉木面色铁青:“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天师,而你是风水师,实力悬殊太大,你最好不要硬碰硬。”

“天师?”

“我们是孟尝信陵派的继承人,你应该听说过这两个派门,现在走还来得及。”

乖乖呦。

叶凡还真是一瞬间眼睛睁大,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自报家门的人,问道:“什么继承人?”

沉木只当他是怕了,得意的重复:“孟尝派和春申派。”

面具人黑黝黝的瞳孔深不见底,一眨不眨的看着叶凡,同时,左手袖子里,慢慢滑出来一根粉笔大小的铁棍,被他紧紧的握在手里,等待时机伺机而动。

他是惧怕昨晚上突然出现的红纸人,昨晚回去后居然伤到了他,保不准这人也有,他要谨慎小心。

叶凡闭了闭眼睛,努力消化着这个令他啼笑皆非的消息,忍了忍没忍住笑了出来:“我听说这两个门派早已失传,你们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你知道什么?”沉木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