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扔垃圾一样把黎静言扔在床上，戚瑾寒起身穿好衣服，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厌恶。
“你真让我恶心。”
这是黎静言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可她连委屈的资格都没有。
黎静言第二天是被吴妈的敲门声惊醒的，吴妈丢给她一身女仆装转身便走，只留下一句，“先生在楼下等你。”
右腿上是重新被打好的绷带，黎静言忍着浑身散架一般的痛穿好衣裳，用还算好的左腿支撑着自己一步一步跳下楼梯。
这里她来过，当时还是跟俏皮的戚思宛一同来的，那时候戚瑾寒还是一个高高在上冷漠又疏远的陌生人，却没料到，再次来到这，却是物是人非，连身份都变成了一个“杀人凶手”。
目光冷冷的看着还在发愣的黎静言，戚瑾寒出口的声音冷的像冰。
“我这不养闲人，今天起，别墅所有的卫生你来负责。”
黎静言点了点头，跳着去收拾戚瑾寒面前的餐盘。
单腿站立到底是不稳，黎静言身子一歪，杯子里剩下的牛奶便洒在了桌上，溅了戚瑾寒一身。
大手一挥桌上的餐盘尽数摔碎在地上，戚瑾寒冷冷的起身，一把攥住黎静言的领口。
“不满意？”
声音低沉，可目光却像是一匹孤狼。
黎静言身高不矮，可在戚瑾寒面前却堪堪到他肩膀，如今被戚瑾寒拎着领口，她甚至只能用左脚脚尖点地。
想起昨夜被折磨的恐惧，黎静言惊恐的摇头，“不，我没有。”
“没有！”
狠狠的将黎静言推开，戚瑾寒怒道：“收拾干净！”
黎静言一条腿站不稳，狠狠的摔在了满地破碎的餐盘上，锋利的瓷片划破腿上、手上、胳膊上的皮肤，钻心的疼让她直接掉出了眼泪。
看到黎静言满身满手的血，戚瑾寒眸子暗了暗，却终归又变成了满满的恨意，“你没资格哭。”
说完，长腿一迈便离开了餐厅。
黎静言跪坐在地上用手一点一点收拾着破碎的瓷片，尽管双手被瓷片割的血肉模糊也未曾停下，这是她应得的，如果不是那天自己有事没能赴约，让小宛替自己去赴约地点，小宛就不会死，更不会死的那么没有尊严。
眼泪一滴一滴滴在沾了血的瓷片上，晕开鲜红的血，仿若雪白的瓷片上开了一朵朵血一样红的梅花。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响起，而后是一声担忧的声音。
“言言，你这是怎么了？”
黎静言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里，像是无助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黎静言靠在江凡瑶的怀里泣不成声。
“我害死了小宛……”
江凡瑶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满身是血的黎静言，那双桃花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恨意。
“言言，都过去了。”
“过不去了。”
冷冽的男声像是三九天里含了冰碴，戚瑾寒换好衣服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
江凡瑶看向戚瑾寒，这个男人，无论看多少次都让自己心动不已，蓉城的权贵，首屈一指的商业天才，可偏偏他却看上了黎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