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以上这些原因,徐镇凯便直接在陶家议事大厅开始装傻充楞了,不仅一股脑否定了徐铭的真实身份,而且还出言肯定了其赵航剑的伪造身份。

“徐兄,你这变脸未免也太快了吧,方才你还怒不可遏地呵斥其不知好歹,冒充赵航剑,现在怎就肯定了他的话语?”陶家家主端坐在椅子上,转头望着徐镇凯,面色甚是奇怪地询问道。

在他眼里,徐镇凯是完全没有理由帮助徐铭的,毕竟在他眼里徐铭就算不是赵航剑,也断然不会是与徐镇凯有什么关联的人,因为徐镇凯到眉州做县令已经十几年了,他从未闻听成都府有谁来探望过他。

若是徐铭真与徐镇凯有什么利害关系的话,那这些年成都府不可能一个来探望徐镇凯的人都没有,毕竟徐铭来自于成都府!

“就是啊,徐兄,你刚才是不是看错了,你再看看,这分明就是徐铭,怎么可能是我们家大少爷呢?现在我家大少爷还关在陶家,还等着你的话语来救他呢!”武士望着徐镇天,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焦急的情绪。

徐镇天闻言却摇了摇头,脸上神情依旧是诧异地说道:“这人的确是赵航剑没错,你们为何就不肯相信我呢?只不过是与我当年在成都府时长大了些,可是容貌依旧没有变化多少!”

他的语气很是笃定,笃定徐铭便是赵航剑,笃定其容貌才是赵航剑真正的样子。

不得不说他作为一个老江湖是极其到位的,在情绪的控制上,已经达到了情不露于色的地步,而在面部表情上,甚至已经做到眼神都不为谎话动摇半分。

徐铭一面在心底惊叹于其演技,一面也开口道:“我本就是赵家大少爷赵航剑,这位徐镇凯县令,当年店铺就开设在我们赵家的坊间,由于其售卖的东西不错,我还时常前去售买。”

他说这话时,同样是面不红心不跳,仿佛他在当年实实在在的买过其货物一般,并且还摆出了一副我跟徐镇凯很熟络的表情。

“不对!”徐铭话音刚落,陶家家主便突然眉头皱起,脑海中想起了一个问题关键点,他才骤然惊觉不对劲。

陶家家主突如其来的反应将徐铭与徐镇凯都吓了一跳,然而二人神色却没有任何波动,依旧是镇定自若,仿佛未曾闻听陶家家主的话语一般。

“你说你是赵航剑,我自然信你,毕竟你证据极具说服力,可是这武士身份却不对,方才徐兄已经说了,这武士乃是赵家出身,既是赵家之人,又怎会不认识赵航剑呢?”陶家家主望着徐铭开口询问道,他这个问题其实并非是在问徐铭,而是在诉说他本人心头的困惑。

这武士在徐镇凯最初的说法中,分明就是赵家的武士,赵家的武士怎么可能会一口咬定外人才是他的少爷,更离谱的是还护送外人来陶家?

这还不止,最离谱的是,其不仅认定外人才是他少爷,并且还想要否定本来他们少爷的身份,更有让陶家杀了真少爷的倾向,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他这个问题问得徐铭与徐镇凯二人都是眼皮子一跳,二人都没料到这陶家家主看似老糊涂的年纪,竟然还能抓住二人的言语漏洞。

不过徐镇凯立马就开口了,他知道想要消除陶家家主的疑虑,就只能以快打慢,趁其还未仔细思考,便将其疑虑解释清楚,否则等其思考起来,暴露出来的漏洞便会越来越多!

“哼,他在我来眉州任职之前,的确是成都府赵家的武士,但是我来成都府都好些年了,如今其真实身份我也不得而知!”徐镇凯很是愤怒地说道,其反应就像是被武士蒙骗了一般,因而很是不满。

武士闻言当即面色铁青,他没想到这徐镇凯竟然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要知道不久前其还与他称兄道弟,希望借助他攀上赵家告知,现在居然转眼不认人!

“你……你这厮好生无耻,不愿帮我家少爷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污蔑我的真实身份!”

他必须要开口辩解,因为他已经是赵家队伍中唯一的希望了,若是他都被羁押下来的话,那就真别指望远在成都府的赵家会拍出人来救援他们了。

“哼,我作为赵家的大少爷,对于整个赵家的人基本都熟悉,却唯独对你没有任何印象,你若真是赵家做事多年的武士,我又怎会不认得你?”徐铭此刻也冷哼了一声,嘴里没好气的说道,同时他也将腰间折扇抽了出来,拿在手里玩味地望着武士。

武士见两个人都对他语气不善,顿时也明白过来二者怕是有什么他不清楚的利害关系,因此他直接抽出腰间长剑,指着徐镇凯道:“难怪你会翻脸不认人原来是与徐铭有利害关系,今天就算是我死,我也要拉你一起垫背!”

他的举动直接将陶家家主吓得浑身一震,至于徐铭也同样诧异万分,他们都没想到这武士竟然会如此冲动,要知道就算他是赵家之人,在陶家杀了县令也同样必死无疑。

然而,面对武士的威胁,徐镇凯却满脸不在乎地回答道:“你看,你这就狗急跳墙了?我说了你不是赵家武士了吧,戳中你心灵的禁区了?”

他言语里充满了不屑以及深深的鄙夷,却没有半分畏惧赵家武士的意思!

“你……你……我杀了你!”

赵家武士自知今日恐怕难以走出赵家,于是当即便大喝一声,举起手中长剑朝着徐镇凯刺了下去。

然而,徐镇凯也不是吃素的,当年他在成都府乃是卖剑的,他的剑术也非常了得,同时拳脚功夫也不弱,因而武士这一剑被他用腰间小刀抵挡。

而后,他又一把抓住其后背,猛的一用力,便将武士推翻在地。

“来人,抓住他!”

陶家家主大喊了一声,而后便拉着徐镇凯往议事大厅外跑去,而屋外一众重甲军士却是朝着武士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