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本爷将这低贱的老头和他孙子拿下,敢在顾隆镇碰我陶家的霉头,本爷马上就将你等就地正法!”

一爷语气低沉,面色冰冷地说道。

老者闻听此言,当即被吓得面无血色,浑身肌肉都是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他没想到一爷竟然连小孩都不愿意放过,他孙子才八岁啊,竟然就要跟着他一起死,这让他极为痛心!

随着一爷的命令,屋外的陶家家丁,很快便进来数个,他们径直走向老者爷孙两人,丝毫没有犹豫的便将爷孙二人紧紧控制住。

“哼,既然事情是因你们而起,我且先杀了你们二人,记得下辈子在给人吹曲之前,先撒泡尿照照你们配不配!”说完,一爷便大手一挥,命令三个家丁将爷孙二人直接斩杀。

然而,家丁这边还未动手,另一头的陈剑玄却抢先开口道:“人是我杀的,你们要报复也应当找我,与爷孙二人没有关系,所以放了爷孙两人,否则我连你们也一起杀了!”

陈剑玄说着话时,手中的剑也已经被他拿在了手里,左手持剑鞘,右手拿剑柄,双眼死死盯着一爷,随时准备出剑将其斩杀。

“哼,倒是低呼你的勇气了,竟然还敢威胁本爷,这是真把本爷当软柿子了啊”说到这里,一爷略微顿了顿,而后长叹了一口气再继续道:“你先别急,你的帐我等会儿再和你算,至于这低贱的两只臭虫,今日必死无疑!”

说着,他又转过头望向正押着爷孙两人的三个家丁,三个家丁心领神会,很快便由两个人押解着爷孙两个,再由一人提起一把大刀,作势便要将爷孙二人头颅砍下。

在场之人无不发出惊呼,更有甚者直接闭上了双眼,这一爷的残暴性格完全超乎了在场人的逆料,来了以后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人,而且连小孩都不放过,有人望着爷孙二人,脸上愤愤不平,也有人不想望见这血腥一幕,因此眼皮紧合。

但是就在一些人闭眼的刹那,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便响彻整个客栈一楼,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响声,像是什么柔软的重物落在了地上一般。

紧随其后的,则是在场之人的惊骇之声,这让闭眼的人好奇的睁开了眼。

可是眼前所见,却使得他们一阵惊愕,因为原本他们认为必死无疑的爷孙两人,此刻半点事也没有,反倒是提刀的家丁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

而本来提刀家丁站的位置,也已经被陈剑玄替代,他手中长剑滴着鲜血,双目死死盯着一爷,杀意在他眼中沸腾。

“好啊,反了天了,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杀陶家人,来人,给我将陶家最厉害的高手喊进来,我今日倒要看看,究竟是你厉害,还是我陶家之人更厉害!”

一爷话音未甫,屋外便进来一个与陈剑玄年纪相当的老者,此人手中同样握着一把剑,身上气势也极其磅礴!

一爷是想都没想到,在他亲自来到现场,陶家数十家丁守在屋外的情况下,陈剑玄竟然还敢杀人,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杀陶家之人!

这绝对是他陶家自来顾隆镇后,蒙受打击最大的一天,短短一个上午,便死了三个人,最重要的是三人都死于同一个凶手!

在他眼里,陈剑玄是当真狂到没边,他恨不得亲自上前将其杀掉,但是他也看出来了,陈剑玄的剑道修为极其了得,至少他方才完全没看清楚陈剑玄是多久上前,如何出剑,怎样杀掉家丁的。

他的眼睛尚且跟不上其速度,要想亲自上前将其杀死就无异于天方夜谭,因而他的理智,还是让他选择了请陶家高手来此。

而这高手不是他人,正是这刚进屋,与陈剑玄年纪相仿的老人,他与陈剑玄手中都拿着三尺青锋,眼中都饱含着沧桑,二者气势争锋相对,谁也不让谁,看起来是旗鼓相当,平分秋色。

“此乃我陶家供奉卫,据说他的剑法已经登峰造极,臻至化境,眉州剑客更是有不少都认为,他的剑法已经可以比拟昔年剑圣,因此,今日不管你是谁,无论你的剑法有多厉害,都是必死于此!”

一爷以手捏着一把极少量的胡须,语气极其轻松,言辞里也充满了对陶家供奉卫的推崇,以及对陈剑玄的轻视。

徐铭见此情形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发现这陶家的供奉卫似乎真的很强,在气势上竟然不弱与陈剑玄半分,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伪装,唯独一个人的气势是没办法伪装的。

因为气势的塑造,与生活经验相关,不同的生活塑造不同的气势,不同的气势也造就不同的人,如果说陈剑玄身上的气势是渊渟岳峙的话,供奉卫身上的气势就是舍我其谁。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对方眼睛,都想在气势上压过对方一头,但是二者都没能奈何对方,最后双方都只得作罢。

“竟然有如此强悍的气势,想来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我的剑不斩无名的鬼,报上名来!”供奉卫手中利剑出鞘,一阵剑鸣之声回荡在房中,这声音尖锐刺耳,令在场之人无不汗毛乍立而起。

他沉溺剑道已经数十年,时至今日,自觉剑道修为已经出神入化,独步眉州二十来年。

这二十年来,他都没有遇到过旗鼓相当的对手,无论是在剑术,还是在气势,或者是剑速上,他都没见过能与他比肩之人。

唯独今日,陈剑玄的气势竟然与他相争激烈,而且还丝毫不落于下风,剑客的气势强弱,往往与其实力强弱成比例,实力越强,气势也就越强,反之也越弱。

陈剑玄既然可以与他在气势上分庭抗刚,那就证明其剑道修为肯定也不会比他差,甚至还有可能比他更强!

眉州的剑客他都认识,乃至西川的剑术名家他也认识大半,就算不认识也听闻过,可这些人都于眼前的陈剑玄对不上号,因此才开口询问其名。

“行走江湖,道义放在心,至于姓名不提也罢!”陈剑玄望着供奉卫回答道,同时他手中的剑也一横,随时准备迎接其发起的杀招。

他也没想到在这眉州之地,竟然会有气势上丝毫不弱于他的对手,气势与他相当的人,他并非没有遇见过,但是这些人无一不是剑道名家,或者御用于皇家,像眼前供奉卫这样,身在偏隅之地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但就算其身在偏隅之地,陈剑玄也未曾轻敌,反而极为慎重的将剑横在胸前,在他眼里,每个摸不清底的敌人,都应当被认真应付,否则就有可能因为轻敌,而枉送性命!

“倒也有趣,不愿说便罢了,总之你今日都势必死在我的剑下!”

话声一落,供奉卫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他手中的剑更是化作一道流光袭杀向陈剑玄,速度快到令陈剑玄眼皮一跳。

但陈剑玄的反应也不慢,他将胸前长剑奋力推出,长剑在其手中画了个九十度的直角,最后剑尖直指袭杀向他的供奉卫。

而后其脚下同样猛的发力,将他整个身体都弹射了出去,他也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