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轩探头过去，递了一张纸，悄声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真的是这么对你，对你们那些小主播的？”
路瑶瑶拼命点了点头。
陆轩手搭在路瑶瑶的肩膀上，轻声安慰着：“别哭了，都快要竞争斗虎一姐的人了，一会儿还要上播呢，哭花眼睛就不好了。这里，有我们给你做主，我跟你顾哥都在这，你不要哭。”
顾衡也立刻端了杯橙汁过来，安慰道：“顾哥在，瑶瑶别哭了。”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孙子，居然在斗虎眼皮子底下，干出这么龌龊的事！”
李义气得都抖成了筛子，“姓陈的，我自认对你一直不错，你居然，你居然敢这么……”
“生意是生意，但做人也要讲良心吧，你从好几十个主播那里抢来好几百万啊，那可都是人家的血汗钱！”
李义也急了，酒杯被他狠狠掼在了地上，直接就推搡了过来。
陆轩原本只是不停安慰着路瑶瑶，尽量稳定好她的情绪，没想到，这个李义和曾健，居然是一路人，都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那种。
上梁不正下梁歪，陆轩见李义动了手，站起来，大喝一声：“干什么！”
两桌的人，见隔壁老陈和李义扭打起来，全都跑过来拉架，奈何两个人太过于凶猛，一时之间，纠缠得越来越麻烦了。
陆轩、甚至周围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男子，一边吃着饭，一边伸出手来，用手机摄像头对准了陆轩，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若无其事一推桌子，结了账，起身离去了。
“你也不撒泡尿看看，当初是谁把你从地摊上带回来，带你来做直播的，现在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说反咬一口就反咬，还说我做人不讲良心？”
李义气到咆哮，“到底是谁不讲良心！？”
“李义，你疯了。”陆轩站起身来，沉下声，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一把将已经近乎癫狂的李义推开，朗声道：“我告诉你，别以为你那些操作没人知道，要不是瑶瑶被你逼成这个样子，我也没有打算对你们赶尽杀绝。”
说完，陆轩又回过头来，对着顾衡道：“斗虎之前的事，我管不到，但现在，我是斗虎的董事长，像星象传媒公司这种行为，斗虎从今以后，绝对要严查严管，这样的公会，一个都不能合作。”
“已经合作的，也都清查一遍，一旦查实，立刻停止合约。”
顾衡立刻配合起身，“我代表斗虎，宣布停止和星象传媒的所有合作。”
“以后星象传媒要是还想在自媒体这方面发展，最好绕着斗虎走，不然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
扔下这句话后，陆轩示意顾衡拉上瑶瑶，跟隔壁老陈一起准备离开。
陆轩留在后面善后，看都没看李义一眼，直接指着曾健，说道：“你，过来。”
曾健别说是对峙，连拉架，也都是躲在最后的，生怕陆老板看见他，更生气，火上浇油。
见陆轩招呼他，只好战战兢兢走过去。
陆轩一把揪住曾健的领子，说道：“我知道你主子是个什么货色，斗虎停止跟你们合作，你们就要完了。你要是不蠢，现在跟我们走，你还是数字哥，事情处理得好，说不定还有奖。”
陆轩松开手，“不过，你要是还跟着旧主，以后的下场，不会比那些小主播更好。”
陆轩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曾健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来。
顾衡给瑶瑶、隔壁老陈各安排了一个直播地点，直播PK的活动照常进行。
今晚路瑶瑶一上播，直播间顿时火热起来。
在陆轩的招呼下，斗虎直接把路瑶瑶的直播间，放在了斗虎首页。
一千、一万、十万……
路瑶瑶直播间的人数正在疯狂上涨。
“新进来的朋友，点击左上角关注瑶瑶不迷路哦。”
路瑶瑶正用着职业式微笑，对直播间新进来的观众问好。
“数字哥呢？数字哥呢？”有人在公屏打字。
“今晚PK不是还照常么？怎么没见到甜草莓，你们一向关系不是很好吗？”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今天怎么没有数字哥了？”
“利用斗虎公职人员，榜上大款，这就是你们的瑶瑶？呵呵了。”
“这什么直播间啊，哪里来的主播就上首页了，黑幕吧，我草莓姐姐呢？”
“呵呵，没人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吗？一个小号给一个十八线主播刷了几百万，还说没有猫腻？挂着黑马甲，是什么人不用我多说了吧？”
“主播解释下吧？主播解释下吧？主播解释下吧？”
“数字哥数字哥数字哥……”
诸如此类，一条条弹幕疯狂弹了出来，直播间被疯狂灌水，而路瑶瑶神色不变，只是专心调试设备。
今晚有水友赛，虽然路瑶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游戏主播，奈何名气高涨，刚刚斗虎总部的人紧急决定，由斗虎内部的公关伪装成水友，和路瑶瑶匹配一句水友赛。
正在直播间的节奏被带得很激烈的时候，路瑶瑶依旧面色不变，她摄像机背面的顾衡正站着，拿着手中的平板，冲着路瑶瑶，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路瑶瑶心领神会，继续用很甜美的声音说道：“数字哥哥，今天你会来吗？”
直播间一片哗然。按理说，现在的路瑶瑶应该对数字哥唯恐避之不及吧？
没给观众太多震惊的时间，斗虎主页上，闪过一则官方通告，标题只有三个字——“数字哥”！
原来，顾衡早就让宣传准备好了这份文案，只等路瑶瑶开播，就把他们精心准备好的关于数字哥的前因后果，发了上去。
路瑶瑶只是专心组着水友赛，其中，自己的一个队员，俨然就是那串数字。
曾健正对着屏幕，满脸都是汗，身后几个斗虎员工正盯着他，告诉他要在游戏的队伍频道里说些什么，怎么互动。
路瑶瑶这边动静越闹越大，但陆轩今晚，却没有关注这边。
理由很简单。
寒冰射手上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