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道:“你最近最好不要用左手,更不要动用灵力,否则半个月之内,你必死无疑!”

包长老脸色忽然变得煞白一片,毫无血色,表情充满了凄哀与绝望。

江尘不仅看清了他的症状,而且将他的结局也看的明明白白。

本来包长老想着以炼丹公会制丹师的身份,再加上公会中无数国手神医,定可以将自己的病治愈!

可谁知道……就连鬼医卜自在看了之后也是束手无策,只是说回去再想想对策。

他这两天还心存希望,只等鬼医找出治愈自己的方法,谁知今天江尘不仅一眼看出他的病状,还断了他的生死。

一瞬间,他似乎万念俱灰,只觉浑身冰冷,脸上更满是颓然绝望之意。

夏明朗见包长老的样子,便大声道:“江尘,你居然敢威胁包长老,你可知他是炼丹公会的资深炼丹师,他……”

“闭嘴!”

包长老忽然一声怒喝,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让夏明朗闭嘴,而且一次比一次严厉,此刻,他的脸上的表情已经是愤怒异常,好像夏明朗若再聒噪,他便会立刻忍不住出手伤了对方。

夏明朗一怔,一张脸顿时气的一阵红一阵白。

堂堂镇国公府的公子,今日竟然被这个包长老五次三番的痛斥!

这老头是怎么了,糊涂油子蒙了心了吗?

夏明朗从小就含着金汤匙长大,锦衣玉食一帆风顺,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楚诗雅哼了一声,低声道:“明朗,这老头不识好人心,咱们走吧,休要理他!”

夏明朗本也想拂袖离去,但心中却也不禁好奇,只想知道包长老是否如江尘所说,若江尘今日说错了半句,将包长老惹得不高兴了,他就立刻痛下杀手,借口江尘哄骗包长老然后将其除去。

想到这里,他便摇了摇头,忍着气依然站在那里。

包长老呵斥完夏明朗,转脸看着江尘,眼中却现出一些激动的异样光芒:“你……你是如何得知我左手麻木的?”

江尘淡淡一笑,道:“你脸色虽然乍一看颇为红润,但脸颊与鼻头上却红的有些异常,那都是丹毒的痕迹,而且你瞳孔两侧有一条不易发现的血线,这说明丹毒已经到达了你的肝脏,如不出我所料,你身中丹毒已经至少有半年以上了。”

包长老一听,不禁连连点头,看向江尘的目光中更多了许多佩服。

“正是如此!江公子,您继续说。”

他心中对江尘的医术已经是又惊奇又佩服,说话间竟不知不觉将你换成了您,佩服尊敬之情溢于言表。

江圆听了他的话后不禁眉飞色舞,一双眼瞟向夏明朗满脸都是得意,心想你们这些狗东西,看我尘哥多厉害,两句话就说的这个炼丹公会的顶级制丹师五体投地!

而顾雪看着江尘的双眸中更是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眼都是小星星!

这边夏明朗和楚诗雅听着包长老说话的神态语气,便如将江尘当成名师一般的敬仰,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两张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但两人想接着看后续如何,又一时舍不得走,只好表情复杂的仍然站在原地。

江尘见包长老言语之中颇为客气尊敬,便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所谓丹毒,往往是制丹师在炼制丹药时不小心被毒气熏染,以至于毒入体内,久而久之形成丹毒,这都是那么炼丹时所用的方法不恰当之故。”

包长老点头叹息道:“不错,这也是一种职业病,只是我等炼丹,却必须解除各种药草毒气,竟是无法避免。”

他们炼丹公会的炼丹师,平时为了避免解除丹毒,还是用了很多方法的,比如蒙上面巾,或者鼻子塞入棉絮身上穿上皮革外套等。

但半年前,包长老为了炼制一种锦绣丹,却还是一不小心中了招了。

这种锦绣丹是用十七种矿物,加上三十六种药草制成,服用之后可以延年益寿,驻颜不老,历来便是皇宫中几位贵人指定进奉的灵丹。

炼制这种丹药需要炼丹师在丹炉旁眼睛眨都不眨的监控二十四个时辰,而且其间每隔两个时辰还要翻炒一次,十个时辰加一次辅料。

以往炼制锦绣丹从未出过事,但这一次负责烧火的是一个新晋的炼丹师,他经验不足,以至于火候稍猛了一些,包长老虽然及时制止,但打开丹炉时还是被火毒冲到了身上,虽然他穿着皮革外套更以湿巾蒙面,丹毒却仍透入他的体内。

这半年来,他想尽了各种办法,翻遍了古籍,却都未找到治疗自己身上丹毒的良策。

江尘又道:“按说这丹毒已经病入膏肓,怕是无药可救……”

包长老一听,脸上神情瞬间变得无比绝望。

但江尘却又拐了个弯:“但也不是全无办法!”

包长老脸上瞬间又燃起了希望,双炎满是期盼的看着江尘:“江公子,有什么办法,您老快说!”

江尘却沉吟了起来,两条眉毛微微皱起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包长老一双眼看着江尘,一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要江尘眉头微微有一丝细微的动作,他的心头便是一阵颤抖。

夏明朗看着江尘与包长老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心头恶气,冷笑道:“装神弄鬼的,没本事就说没本事!”

江尘闻言,忽然叹了口气,表情似乎十分无奈地对包长老道:“你身上丹毒并非无解,我本来是在给你想解决的办法的,不过这里一直有人在打扰……”

包长老一听,一张脸立刻沉了下来,转脸瞪着夏明朗,两步走到他面前,叉着腰瞪着眼睛对夏明朗怒声大骂道:“老子早就看你小子不顺眼,这半天你都在这里胡说八道冷嘲热讽的,搅扰江大师的思绪!”

“别人怕你镇国公府,老子却是不怕,识相的就快点给老子滚蛋!”

夏明朗一听,一张脸气的都快绿了。

他堂堂镇国公公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