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一尘没上过大学,但他好歹在手机上看到过大学生上课的样子,那是一副朝气蓬勃、天天向上的景象,学生们聚在一起,讨论着学术问题,不时还有欢声笑语和欢呼声传来。

那是大学生应该有的样子,但是……眼前看到的却并非如此。

教室远没有想象中的大不说,就连学生的数量都屈指可数,只有十几个人而已,而且每个人都各玩各的,有的趴在桌上睡觉,有的把玩着手机,有的则在聊天,哪里有半点大学生上课的样子?

要不是门口牌子上写着‘针灸系’,李一尘差点以为自己进的是菜市场。

这就是‘中医学院’的‘针灸系’?

欧玉英刚才不是说读‘针灸系’的人很多吗?十几个人也叫‘多’?

“同学们,这位是咱们班新来的同学,李一尘,李一尘之前是学艺术的,大家以后要多关照他!”

“学艺术的居然跑来学针灸?好奇葩!”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

“李一尘同学,咱们班还有不少座位空着,你随便找个座位坐就行!”

简单的介绍了一番后李一尘找了哥位子坐下。

“各位同学,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下个月学校要举行‘中西医临床医学比赛’,我好不容易给咱们‘针灸系’争取到三个参赛名额,想参赛的同学下课后可以到老师这里来报名哦!”

欧玉英显得很兴奋,可台下的学生们却一个个交头接耳起来。

“谁要参加啊?又赢不了其他系的,就算赢了其他系的,也赢不了‘西医学院’那些人!”

“就是啊,何必去丢脸呢?”

“我可不像去丢脸,反正咱们的‘针灸’根本赢不了‘西医’!”

欧玉英一听众人在窃窃私语,更显兴奋说道:“很兴奋对不对?老师也跟你们一样兴奋呢,这次比赛可是向所有人真名我们‘针灸系’实力的机会,大家一定要拿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和实力来,让所有人对我们‘针灸系’刮目相看,到时候老师会全力以赴为你们加油的!”

欧玉英激动地握着拳头,可她好像并不知道根本没有人把她说的话当回事,甚至是半点兴趣都没有,一个个显得消极而没有半点斗志。

“这样的机会可不是经常有啊,同学们,现在想报名的人举手吧!”

举手?

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该埋头玩手机的继续埋头玩手机,该聊天的继续聊天,反正该干嘛干嘛,没人把欧玉英的话当回事。

最怕气氛突然变得尴尬,就连李一尘都感受到这份尴尬,因为居然没人搭理欧玉英,参加比赛不是好事吗?

欧玉英应该也感受到了尴尬,可话都说出去了,她下不了台啊,于是对着其中一个同学一指,“看样子大家都很害羞,没人敢主动报名呢,那就我来点名好了,王源楷同学!”

“老师,我不是王源楷,我是祁宏!”

显然她的大近视又发作了。

“王源楷同学在哪里?”欧玉英问。

“他今天没来!”有同学说道。

“为什么没来?”

“不知道,他说他请假了!”

“他没跟我请假,什么理由?”

“他大姨妈来了!”

“哈哈哈!”众人哄笑一堂,那叫王源楷的是个男生。

“他大姨妈真的来了,专程从老家那边过来看他!”

“既然这样,那就由祁宏同学你代替王源楷同学参加比赛吧!”

“我不想参加,老师!”祁宏直接拒绝。

“为什么?”

“咱们比不过其他系的!”

“没比过你怎么知道比不过?”

“反正我不想丢脸,你还是找别人参加吧!”

“那朱大树你参加!”

“我也不想丢脸,况且我什么都不会!”

“……”

全班十几个同学,欧玉英把所有人的名字都给叫了个遍,结果愣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参加比赛,理由也是五花八门。

渐渐的,欧玉英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兴奋劲儿也不见了。

“今天的课自习,大家自己复习昨天讲的内容!”

欧玉英垂头丧气地走了,看得出来她很沮丧,不就是个学校举办的内部比赛而已,至于吗?

李一尘正想走人,一个吨位巨大的家伙突然凑了过来在他旁边位子坐下。

好家伙,是个肥头大耳肚子大得像球的胖子,目测体重至少两百斤,椅子感觉都撑不住他的重量。

“新来的兄弟,认识一下,我叫‘郝达庚’!”

好大根?

果然好大一根。

“他们都叫我‘大根’,我是咱们班的生活委员兼卫生委员、兼体育委员、兼文娱委员……”

一串头衔念下来,唯一的感觉就是介乎牛A和牛C之间。

“以后在学习的过程中有任何的困难你都可以找我!”

“谢谢!”

“不客气,大家是同学,理当守望相助,你刚来,对学校还不熟悉吧?一会儿我带你到处看看!”

“好啊!”

“我这边有不少生活用品,牙膏、毛巾、肥皂、沐浴液,你需要什么可以来我这里买,比你在外面买便宜!”

所以这家伙这么热情主要是为了推销产品。

“暂时不需要,等我需要的时候再跟你说!”李一尘婉言谢绝。

“行!”他咧嘴一笑,悄悄地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凑到李一尘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保健用品我这里也有!”

“保健用品?是什么?”李一尘问。

话刚说完,郝达庚把手打开,李一尘顿时瞠目结舌,竟然是个T。

“最新款,超薄型,就当是我私人赠送,快收起来,别让人看到!”

说着将东西塞进了李一尘的口袋,弄得李一尘尴尬症都犯了,好歹你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要啊。

“走,我带你到处看看!”

“你们不是在上课吗?”

“‘针灸系’上课自由度很高的,想上就上,没人管,哈哈!”

这哪里有半点上学的样子?

“整个‘针灸系’多少个班?”李一尘问。

“还多少个班?”郝达庚听完后笑了起来,“整个‘针灸系’就一个班!”

“一个班?这么少?”

“我看从下一届开始,连这唯一的一个班都要取消了,‘针灸系’本来就是个冷门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