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餐厅。

刘心慈兑现承诺请李一尘吃饭,认识这么久,第一次私底下见面,李一尘倒是自然,可刘心慈却显得很扭捏和不自然。

她似乎有点害羞,像个懵懂而涉世未深的女孩子。

“你很紧张?”李一尘问。

“没有啊!”她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敢看我?”

“我……肚子饿!”说完赶紧吃东西缓解尴尬,把李一尘给逗笑了,说道:“你现在是我女朋友,可一点都没有我女朋友的样子!”

“我们只是演戏而已!”

“演戏也得演得像一点,不然穿帮了怎么办?”

说完李一尘起身,在她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把她给吓了一跳,“你干嘛坐过来?”

“这样才像男女朋友嘛!”

刘心慈想反驳,可又似乎找不到理由反驳,但她是真的害羞。

她从没谈过恋爱,但她又确实对李一尘有好感,因为有好感,所以才会害羞。

“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她说。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李一尘邪邪一笑,“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深入的了解一下!”

深入了解?

这本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可却让刘心慈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感到面红心跳。

她有理由怀疑李一尘在开车,但却没有足够的证据。

“我去一下洗手间!”她赶紧借故离开。

“真是个单纯的丫头!”李一尘如是一说,目光下意识地飘向旁边窗外。

他挑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餐厅门口,这一看竟有了‘意外发现’。

“邬老大,他就在里面!”丧彪指了指餐厅,口中的‘他’自然就是指李一尘。

“进去!”邬正海大手一挥就要进去,被丧彪给拦住。

“邬老大,他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我带人进去收拾他就好,邬老大你亲自动手太小题大做,看得起他了!”

“你要收拾得了他还用我出手吗?你们两个跟我进去,其他人在这里等着!”说罢邬正海带着丧彪和两个手下进了餐厅。

“这里是易天歌的地盘,怕不怕……”丧彪问。

“怕什么?易天歌能做初一,我邬正海就能做十五,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说完直奔二楼,很快就找到了李一尘。

“邬老大,就是他!”

“小子,你是易天歌的人?”邬正海在李一尘对面坐下,冷眼看着李一尘。

“怎么说?”

“丧彪是我兄弟,你废了他一只手,这笔账怎么算?”邬正海冷声问道。

“你想怎么算?”李一尘面色如常问道。

“赔钱!”

“赔多少?”李一尘笑问道。

“一个亿!”邬正海脱口而出,这摆明了就是在故意刁难李一尘。

“一个亿?”李一尘吃了一惊。

邬正海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说道:“你不妨看看外面!

外面?

有什么?

李一尘扭头看向窗外,这才发现餐厅门口站着的那二十多个打手,他们正整齐地抬头看着二楼,杀气腾腾的样子感觉随时都会冲进去,这么多人,会不会把李一尘给打死呢?

“不给钱的话,今天你别想从这里出去!”邬正海说道,原来这家伙带了人来,难怪这么嚣张还跑到自己面前来嘚瑟。

“一个亿是吗?”李一尘这个时候反倒笑了起来,“等等,我算一下!”

说完李一尘打开手机的计算器功能,竟煞有其事地算了起来,不过他算什么呢?

邬正海和丧彪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好了,我刚算了一下,我打伤了你的人是我不对,赔钱是应该的,精神损失费,肉体损伤费,劳工费……等等所有费用加起来,赔你一个亿太少了,最少也得十亿!”

十亿?

这话可不是从邬正海嘴里说出来的,而是从李一尘嘴里说出来的。

别说邬正海了,就连丧彪被李一尘的话给吓了一跳。

李一尘莫不成是被吓傻了?

“十亿?”邬正海一愣,旋即笑道:“好啊,只要你给我十亿,我就放你一马!”

“成交,我明天烧给你!”

邬正海心里刚刚才涌现出来的得意瞬间化为乌有,搞半天李一尘不是认怂,而是在耍他。

“你敢耍我,找死!”邬正海彻底被激怒了,作势就要掀桌子,一个手下神色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跟邬正海耳语了起来,邬正海立刻皱起了眉头。

邬正海从窗户瞄了餐厅外一眼,只见餐厅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了黑压压的人头,将餐厅的大门给堵了个水泄不通,粗略一看,至少有一两百人,他们将邬正海带来的二十号人马团团包围,邬正海的人马已经吓得像鹌鹑一样不敢动弹,这家伙,这场面,才是让邬正海不敢动手的原因。

李一尘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说道:“怎么还不叫你的人上来?我等的望眼欲穿了!”

两百号人马哪儿来的?

那可是邬正海带来的人的十倍,但这样就能把邬正海给吓到吗?

“打电话叫人!”

就在邬正海命令手下召集人马的时候,有人来了。

“我还以为是谁!”

听到声音,邬正海猛地朝楼梯口望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就让邬正海变了脸色,而他的手下们则一个个露出了紧张表情,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易天歌。

“易天歌!”

易天歌面带笑容,往邬正海面前一站,身高比邬正海高了一个脑袋,犀利的眼神对着邬正海一瞪,两人竟大眼瞪起了小眼来。

“门口那些是你的人吗?”易天歌问。

“是又怎么样?”邬正海。

“邬正海,你公然带人到我的地盘上来,想做什么?”易天歌冷声问道。

“易天歌,是你带人跑到我的地盘去,打伤我的人在先,你还问我想干什么?”邬正海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易天歌瞪了丧彪一眼,说道:“是你的人该打!”

“就算他该打,也轮不到你打!”言下之意打狗也得看主人。

“所以你现在是想还以颜色吗?是的话尽管放马过来,我随时奉陪!”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只要双方但凡有人先动手,必将会引发一场血战,而邬正海只带了二十多人,根本没有半点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