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唐若初靠在马厩的稻草堆里,身上的裤子女工头已经帮她换了。

她不知道接下来还要经历什么事,才算还完她父亲欠下的孽债?

“砰。”

包身工用力一脚踹开了马厩的门。

“102起来开工了。”

“不是已经做满了12小时了?”

唐若初实在太痛了,浑身都在痛。

接下来她想好好休息一下,想好好睡一觉。

“啪。”

包身工的鞭子重重地抽打在她的身上,疾言厉色的低吼道,“我叫你干活你就得干活,我叫你坐下你就得坐下,在这里你得听我的,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你需要无条件服从。”

“可是我实在做不动了。”

唐若初气若游丝的说道,喘息着粗气。

她好像快要死了,好难受啊。

她刚流产,不能吹风,今天流产后还被逼着干完剩下的工作,身上有鞭子抽打过的伤,以前听母亲说起月子没有坐好会留下病根,比如眼疾,起风天腰酸背痛会加剧,搞不好还会影响再次怀孕,不过,她这辈子恐怕不会再有再次怀孕这种事了,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座黑工厂还是个问题。

“既然嘴这么硬,看样子老子得给你一点厉害瞧瞧。”包工头冲着唐若初发出一声狞笑。

他手臂一挥,冲进两个男人。

“把她给我带走。”

手下动作粗鲁的把唐若初从草堆中拽起来,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她拖到了广场。

唐若初被他们绑在柱子上,那些人的手里拿着生锈的钝器,包工头走到她面前,接过一个手里的钝器。

“既然你觉得精神不够好,那么我给你松松骨,让你的精神在一秒钟之内恢复。”

他的脸上浮现阴毒的邪佞冷笑,攥着钝器用尽全身力气刺入了唐若初的左腿。

“啊……”她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声音划破了黑夜,“求你饶了我吧!求求你。”

包身工听到唐若初的求饶,脸上是狰狞的笑容,他又兴奋的狠狠砸下去。

她看着眼前的包身工,想到送她来黑工厂的陆子琛。

他为什么没有在现场呢?

如果他看到她被别人折磨,他一定会很开心吧?

陆子琛,我没有做错,我父亲也没有做错,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折磨我们唐家,我想回家,我想我哥哥。

她闭上眼,眼泪从脸上滑落,那条被包身工砸过的腿在不断的颤抖着,此时此刻的她好像一条奄奄一息的死狗。

毫无尊严,命如蝼蚁。

腿部被砸了两下,唐若初痛的当场晕厥。

包身工把带血的钝器往广场上一丢,手里拿着皮鞭子朝着在场围观的工人们做出严厉的警告,“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来人,上辣椒水,还有盐水,把她给我泼醒,来到这里干活的人都太散漫了。我需要给你们上上课,让你们知道给老板干活需要自觉,需要无私奉献,这才是正确的工作观念。”

包工头对在场的工人做出严厉的批评,希望他们引此为鉴。

手下搬来了辣椒水和盐水,一人一桶往唐若初身上泼去。

她原本被左腿的伤痛到晕厥,当腿部的伤口被刺激垃圾水和盐水一刺激,痛的她凄惨大叫,惨叫声音夹带着哭腔。

广场上看热闹的工人,纷纷低下头,没有人敢继续看。

对于包工头的所作所为在他们看来实在是惨无人道。

“告诉我,你现在能干活了吗?大声一点。”

包工头举着皮鞭往唐若初的脸上拍了拍。

“别打我,我这就去干活。”

她痛的浑身哆嗦,那条腿在不停的抽搐着。

他捡起丢在地上的带血钝器将绑在唐若初身上的绳子割断,一脚踢在她身上,“犯贱的东西,早听话不就能免去皮肉之苦。”

被包身工一踢她疼的站不稳,身子往前冲,人扑倒在地上,脑袋磕在了石块上,额头瞬间磕破,流血的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皮开肉绽。

“来人,带她去干活。”

包工头完全没有把她身上的伤当做一回事。

唐若初被他们拖走,受伤的腿在地上磨着,伤口被蹭到,痛的她五官扭曲,牙齿用力咬着,恨不得咬碎一口牙。

陆子琛,你要是看到我现在受的罪,一定会很开心吧?

但愿,你永远不会有后悔的一天。